元寶頹然的坐在牀上,手中攥着那暗淡的匕首,警惕的盯着四周。濃郁的腥臭腐爛的味道讓元寶心中越發的恐懼。
這把匕首要是如張旻姨夫的那把大馬士革一般倒也可以鎮住這惡鬼,只是這把匕首僅僅是元寶順手淘來的物件,喝退那惡鬼已經是極限了。
元寶盯着四周,他不知道到,還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張旻不在他身邊,這讓元寶無時無刻的心中惶恐着。
這時,那昏暗的門口再次傳來一陣異動,元寶手中攥緊了匕首,緊張的盯着門口玄關,一個元寶熟悉身影從玄關處走了進來。元寶看到這身影,心頭一火,猛地將手中的匕首拋去。
“孃的,還裝成張旻騙老子。”元寶喊着,甩出了匕首。
“瘋了你?”張旻大叫一聲,閃身避過甩來的匕首。匕首直愣愣的插在牆上,張旻伸手拔下匕首,朝着元寶走來。
元寶見這個張旻並不害怕匕首,心中一愣,隨即一喜,道:“真的是張旻?他奶奶的。”
“廢話,你瘋了嗎,咦?匕首?陣破了?”張旻反問道。
張旻被那鬼物擺了一道,狂騙出了屋子,張旻走出了走廊才猛然醒悟,但是張旻想要回頭時卻發現,身後那還有原本的房間,整個走廊如同無窮無盡般朝着兩端,往黑暗當中延伸着。
張旻心頭着急,但是卻沒有絲毫辦法,張旻只好每間每間的尋找,以自己望氣的本領找到那氣息不同的房間,後來張旻也是費了不小的力氣才破門而入。
張旻看到元寶飛來的匕首,便知道,自己不在時,元寶定是遭到了那鬼物的襲擊。張旻看着元寶皺起眉頭再次問道:“那鬼物被傷到了沒?”
元寶聽到張旻這麼說,自是知道,眼前這的確就是張旻,但是聽到張旻這麼問,元寶也只好搖頭告訴張旻:“傷是傷到了,只是我感覺,那鬼物似乎沒受太大的傷。”
其實四周依然濃郁的陰氣和那飄散在空氣中的腥臭和腐爛的氣味就已經告訴張旻,那鬼物還在,並且並無什麼大礙,只是張旻還是問了元寶,希望元寶告訴自己,那鬼物已經被消滅。
張旻今晚才知道,和這鬼物鬥法是何等的困難,這一種身有力而無處使的感覺讓張旻心中對於那惡鬼不由的產生了一絲畏懼。張旻心中不由的一陣煩悶,現在不要說傷到那鬼物,就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證。
猛然,張旻問道:“你有沒有見到王永軍?”
的確,那惡鬼誆走了張旻,那王永軍本該和元寶在一起纔對,只是現在,王永軍也消失了,這證明,那惡鬼根本就將三人完全分開。而且見那惡鬼並沒有再次出現,張旻知道,王永軍這次危險了。
“王永軍?就是那貨讓咱們陷入這個地界,還管他作甚?”元寶呲了呲牙花,惡狠狠的說道。
張旻搖了搖頭,王永軍必須救,無論如何,張旻也不會看着一個活人就這麼被惡鬼害死,只是現在張旻和元寶所處的空間,連張旻也看不出虛實,這樣的環境讓張旻不知道該如何去救人。
張旻看着四周磨不開的黑暗,心中不由的異常着急,要是再找不到王永軍,張旻相信,自己再次看見的定是一具屍體,沒辦法,張旻咬了咬牙,接過匕首,將自己手指劃破,在牀單上,畫了一個小小的陣圖。
元寶看不懂張旻所畫的這符籙,但是張旻畫完,身體不由的感到陽氣一泄。張旻顧不得自己身體的變化,猛然將手裡的匕首插在了所畫陣圖中間。張旻口中默唸,突然空氣中微微的一聲“噗”。
四周瞬間颳起了一陣微風,元寶頓時感到一陣微微的熱Lang撲面而來,四周的黑暗在這聲響過後變得正常了起來,不在那麼濃郁。可是緊接着一聲脆響,張旻插在牀上的那把匕首卻應聲而斷。
張旻所畫的陣圖還是先前的那種聚陽的活陣,只是張旻用自己的血代替了雞骨,又用這匕首中的煞氣,猛地刺破陣法,讓這陣法中聚集的陽氣瞬間釋放了出來。
張旻沒有再管那斷成兩半的匕首,拉過元寶說:“快走。”
張旻破陣釋放出來的陽氣並不多,所以四周恢復正常也堅持不了多久,張旻就用這麼一瞬的時間,觀察到了王永軍身上微弱的陽氣。張旻來不及和元寶解釋,拉起元寶便朝着王永軍身處的方向追去。
出了門,樓道恢復了以往本來的樣子,四周雖然還是一抹黑暗,但是這卻是夜晚那該有的黑,不像先前,那黑暗如同墨汁一般渾濁,邪異。
張旻拉着元寶,辨別着王永軍身上微弱的陽氣跑着。四周的清明也僅僅存在了一陣,瞬間四周又籠罩了一層黑霧,變得邪異了起來。
不過張旻在那一會的清明中已經找到了王永軍所在。張旻和元寶站在一處房門前,張旻深吸一口氣,猛然一腳,踢開了眼前的房門。
房門打開,一股濃烈的魚腥和腐爛混雜的味道撲來,張旻眉頭一皺,但是心中卻一喜,張旻知道,自己沒有找錯地方。
眼前的房門打開,但是放眼看去,眼前的一切依然是一片黑暗。張旻藉着手指流下的血水,在手掌中唸咒,描了一個八卦圖形。猛然,張旻一掌摁在眼前的黑幕之上,忽聽“啵”的一聲,張旻和元寶被吸進了黑暗當中。
張旻拉住元寶,在黑暗中朝前挪着步子,猛然,張旻瞧見了蜷縮在地上的王永軍,只見王永軍蜷縮在地上不住的發抖,看王永軍的樣子似乎經受了不小的驚嚇。
元寶看到王永軍現在的這個樣子也顧不得再生氣,只是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陣寒意。張旻伸手去探過王永軍的脈搏。只見王永軍脈搏還在,張旻心中一鬆。
突然,張旻想起了那惡鬼,自己進屋根本沒有見到它,它去了哪裡。張旻暗道糟糕,猛然一股大力將元寶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