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不時飛過一兩隻枯鴉,呱呱叫得好不煩躁,周圍觀望之人依舊上萬,好不壯觀,正好印證了那句,看熱鬧的人永遠比參與者要多。
陳弘旭與範草包打鬧一陣,倒也不好太過的譁衆取寵,剛醒來那本能的一劍,已經有些出乎了他的預料,體內兵靈與蘇寧一戰時所承載的劍氣盡數排空,暫時來看是壞得不能再壞的結果,畢竟留着怎麼也算個殺敵的手段。
盯着註定要在這天資梯上大放異彩的範草包,陳弘旭沒心沒肺的笑了笑,招了招手。
範草包以爲陳弘旭還想夾着自己的脖子,狂拍自己的腦袋,一臉苦澀,倒也沒有拒絕,佝僂着身子走到陳弘旭身邊,一副任打任罵的小媳婦模樣。
陳弘旭有些嘀笑皆非,把腰微微的彎了點,湊上前去輕聲道:“比比,看誰更快登頂?”
範草包見沒遭到凌虐,傻笑着扣了扣鼻孔,道:“我纔沒那麼傻呢,自己的斤兩自己清楚,和你比不是螻蟻撼大樹嘛?”
“和你老實交個底,這梯子我怕是不能拿第一的,我身體有些古怪你也知道,如果拿了第一就太過奪目了,可我讓出來的東西總不好去便宜了別人,所以你就卯足了勁的衝上去,如果拿不到第一那就虧大了?”陳弘旭眯着眼,神秘的說道。
範草包低着頭,裝模做樣的掐指算了算,感覺陳弘旭的話,大有道理,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黃牙道:“倒是這個理,那陳哥走着?”
“走着!”
兩人並肩而行,在天資梯前一米,擡手相擊,緊接着不再墨跡,登梯。由始至終兩人不曾看過一眼隆起的石碑,根本不曾去關心到底是誰第一。有爺在,誰人敢稱第一?兩人雖然模樣不一樣,但身上所傳遞出來的霸氣卻又是如此的相同
陳弘旭還是欺騙了範草包,他何止是不要那個第一,他連登梯的興趣都沒有,在第一層階梯處駐足,然後搞出諸多異象聲勢浩大,最後嘴角帶着血跡,倒飛而出,前前後後用時三分鐘。
周圍之人膛目結舌,這貨算是有史以來噱頭最多,可是成績卻最差的一個吧,這種人除了讓宗門挑選外,還有一個選擇就是調配到邊遠的小鎮,參與同別州的戰爭,不然就是賣身給在這裡紮根了的世家族。
五劍大有深意的望着彎腰咳血的陳弘旭,眉頭皺得更深,匡婦人同樣一副驚疑未定的表情,至於別人倒是嬉笑辱罵的居多,在他們看來這貨應該是得了什麼保持容顏的天地靈寶,指不定丫的已經七老八十了,氣血敗盡,再無潛力可言。
陳弘旭低着頭,嘴角微微的翹了翹,他知道肯定會有一兩個人心存懷疑,但這無關緊要,隱瞞這東西,本來就是瞞過大多數人就夠了,他又不打算在這裡長待,是以倒也不存在什麼心理負擔。
反觀與他一同登梯的範草包何止一聲驚豔能夠說得清?他並沒大話,甚至還有些謙虛,邁步一跨才十階梯?
範草包去勢甚急,一小時就走完了五分之一,似乎在別人眼中的魔障與他絲毫無關一樣,由於他太遲登梯,而此時天資梯上又是雲霧環繞,是以衆人除了剛開始發現他狂奔而去外,倒也觀察不到他後續的發力。
又過十天,此時周圍觀看之人數以百萬計,因爲正常情況這個時候應該就是大多數登梯新人出來的時候,人頭密密麻麻,由高出放眼望去如地面鋪上了一層頭髮。
這些人討論得最多的還是隆起石碑上的那十個人名,和一個出醜後,不知廉恥負手而立擺出一副高人風範的陳弘旭。
“孔生和狄三強怕是毫無後續之力了,出來應該就在這幾天內,不過能在前前後後千百個新人中奪得前十也算是不錯了!”
“剩下的前七個倒是不太好分清誰是第幾,看石碑上不停變化的排名,怕是有得爭了。”
“倒是那個叫蘇妲己的女人有些意思,居然石碑上刻着的是蘇妲己•馬際,想來那個馬際是被他控制的傀儡,已經把意識全部抹清了,以後碰到這個女人得小心再小心。”
“你們就那麼確定丙龍一定會是第一?那後面衝上去的姓範青年可是很有潛力的。”
“噗嗤”衆人皆笑出聲,不屑道:“譁衆取寵罷了,看丙龍已經登完了三分之二的距離,可那個姓範的青年連前十都還沒進,而且物以類聚,你看那早早出來的陳弘旭,就能大概知道那個範草包是個什麼貨色。擱你身上驚採絕豔,會願意被一個廢物炸劍打頭,還卑躬屈膝?天之驕子的性子可都是傲得很呢。”
“有道理!”衆人點頭,贊同這一說法,實在是因爲陳弘旭抹黑了範草包。
不一會,天資梯底光芒大作,一個個新人資質堅定完畢,被傳送了出來,他們或興奮或沮散,很自覺的走到六劍等人身後依暫時的名次高低排列站好,倒沒有陳弘旭的行爲出挑。
其實天資梯鑑定的資質雖說基本準確,但也不是沒有大毅力之輩,在後期憑着苦修死鬥一路高歌,把原本在天資梯上異常奪目的同輩之人甩在身後的例子,只是這種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畢竟大毅力之輩多如過江之鯽,大運氣之輩卻是少之又少,死戰死戰,擺明了就是生死之戰,不怕死不代表不用死,資質不如別人的情況下,死去的還是大多數,就算僥倖活下來也是苟延殘喘,越戰越勇之輩更是少之又少。
轉眼又過三天,據衆人登梯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此時圍觀之人一直都保持在百萬之間,而且看這趨勢,只會越來越多,不會越來越少,畢竟此時隆起的石碑上,刻着醒目的數字十一,也就是說,除了後面衝上去的範草包,另外十個都是前十的潛力高手。
見證萬衆矚目的時刻,總是激動人心的,而且能夠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到未來的強者,又不花一分錢一分力,何苦不做?
這天下午,傳送人出來的光華一閃,石碑上孔生與狄三強的名字立馬暗淡下來,二人在最後一刻居然並列第九,成績倒也還算不錯,周圍之人見十強選手已經開始產生,報以了熱烈的掌聲歡呼聲。
孔生是一個書生的打扮,一臉倨傲的擡着頭,倒看不出來自哪個小世界,不過陳弘旭對這斯斯文文的男人觀感很不好,眼睛太過狹長,給人一種陰霾的感覺,還沒有他旁邊那個不時扭頭去看石碑的胖子來得可愛。
五劍與匡夫人對兩人點了點頭,孔生一改狂態,謙虛的低下頭,只是隱蔽瞟着向匡夫人小腿的目光,帶着一絲讓人不舒服的淫光,匡夫人不知到底是否知曉,卻是莫名其妙的風情萬種大笑。
狄三強倒是表裡如一,一直憨憨傻笑,甚至讓人很明顯的察覺到他有一些的侷促緊張,他那一直捏着褲腿的手,應該已經滿是汗澤了。
二人來到五劍與匡夫人身後站好,孔生垂首陰沉着臉龐,瞟了眼搶先一步跑到匡夫人屁股後面站定的狄三強,咬牙切齒。他與狄三強齊名自然不肯屈居狄三強的身後,所以他只能站在五劍的身後。
不提二人表現,只看他們並列站在千百新人之前,風頭倒是一時無兩,只比那負手裝b站在階梯前的陳弘旭差上了那麼一點點,不過一個是褒,一個是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