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着李篷一米八三的壯碩身材,全力揮出的拳頭自然是氣勢驚人,雖然在專業人士眼中這一拳,一不取要害,二不放些力氣防守會有些不足,不過不要忘了,李篷的對手只是個給人懦弱感覺的高中生。
在李篷開始邁步之時,陳弘旭就拉住一副唯恐天下不亂表情的薛喜往後一扯,很自然的擋在了她的前面。
在陳弘旭心裡,打架這種事肯定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畢竟敵人逼急了來個亂拳揮舞,總能打到自己幾拳,他也是打着硬抗李篷一拳,然後反擊把對方一招放倒威懾一下包圍着自己的混混們。
可是…
“好慢!”陳弘旭運氣全身,盯着猶如在與自己開玩笑,進行着慢動作的李篷,雙手插進口袋,微微側頭,貼着李篷伸直了的手臂,欺近前去。
在外人眼中,倒像是李篷眼睛出了問題,那麼大個人,居然還能打偏,而且打偏就算了,居然還被別人近身了。
混混們都開始噓唏嘲笑,只有那領頭的刀疤,眼中出現了一閃而過的疑惑,隨即眯着眼慎重的盯着場內單挑的兩人。
陳弘旭貼近李篷的身,自然不是想借身體的力量把他撞飛,只見陳弘旭左腿微曲,隨後弓起頂在李篷的肚子上。
“啊~”一聲慘叫,李篷這個大漢居然被陳弘旭頂得弓着身子,雙腿離地大概半米。
陳弘旭不等李篷落地,已經收回的左腿如甩鞭似的朝上踢出,正中似乎在往下墮的李篷的下巴。
“咔嚓。”清脆的骨頭碎裂聲,在這已經安靜下來的小巷中是如此的刺耳。
此時衆人的目光完全被似乎學過了雜技的李篷所吸引,陳弘旭剛收回腳,李篷那後空翻的身子如定格般強行的闖進了衆人的腦海中。如果不是已經倒地昏厥的李篷那合不攏的嘴,如噴泉般不斷的往外噴涌着血沫,估計衆人叫好的心都有。
一時間場面有些尷尬,衆混混似乎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要知道低級混混的世界觀裡,身材是決定武力的唯一標準,至於武功高手,切,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況是砍刀?
以李篷那一米八三的壯碩對上陳弘旭那一米七五的瘦弱,居然還被人一招放倒。
現場沒有什麼倒吸涼氣之類的聲音,陳弘旭電光火石間的出手,剎那間場內衆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好帥。”薛喜自然不包括在那衆人之內,在她心裡,面前的人都是烏合之衆,她小碎步快速邁前,貼近陳弘旭,擡起小手輕輕捶打着陳弘旭的胳膊。看起來倒有點像拳擊教練在幫選手放鬆。
“別鬧。”陳弘旭瞥了眼自來熟,而且熟透了的薛喜,嚴肅道,要知道事情並沒有結束,或許只是剛剛開始。
對上這羣混混,陳弘旭可以說是毫無壓力,但人多就是力量,如果對方狗急跳牆,見打不過自己朝薛喜下手,那就不太好辦了。
可這一幕落在衆混混眼裡卻又是另一種意思。瞧着被包圍着的小男女在小勝之後居然還大膽的打情罵俏,叔可忍,嬸都不能忍,更何況是這羣要臉面又沒怎麼見過世面的混混?
“草,小b樣得瑟了,老大剁了他。”一頭髮五顏六色的青年最早反應過來,“唰”的一聲從木套中抽出把藏刀,一臉寒意一臉猥瑣的盯着陳弘旭兩人。
場內衆多混混響應,隨着混混們不斷從後背抽出的各種反射着寒光的兇器,小小的巷子中居然出現了一絲的肅殺之氣。
薛喜見了這場面也不好再得瑟,快速轉移到陳弘旭身後,前凸的身子緊貼陳弘旭的後背,嬌柔道:“保護我。”話雖如此說,不過看她那不時閃着狡黠的眼睛,哪有半點害怕的意思。
這事因自己而起,陳弘旭自然不會讓薛喜受傷。
來不及去感受背上的柔軟,陳弘旭邁前一步,打算不再留手,快速解決這羣混混。
就在這時,沉思的刀疤男回過神來,中氣十足的喝道:“收起傢伙,我讓你們動手了?”
陳弘旭收回打算邁出的腳,定住身形,一臉疑惑,不知刀疤男鬧哪出。
薛喜則躲在陳弘旭身後,扁着嘴,一臉的不願意,心裡暗罵刀疤不是男人,這種時候居然會聳了。
陳弘旭自然不會主動出擊,望着混混們把已經昏厥過去的李篷擡走,也沒出聲阻止。
刀疤男瞥了眼李篷,側着腦袋吩咐一個小弟把他送醫院,隨後,換上滿臉笑容望着陳弘旭,道:“朋友這是場誤會,揭過怎麼樣?晚上我在相遇酒店擺桌酒,算是不打不相識?”
陳弘旭看刀疤的表情不似作僞,而且那笑容裡似乎還帶着一絲的謙卑,正不知如何回答之際,薛喜跳了出來,嚷嚷道:“我很有錢,沒什麼背景,你們不綁架我了?再說了我那麼漂亮,你們就沒什麼想法?”說完裝模做樣的擺了個S型。
刀疤翻了翻白眼,同情的看了眼陳弘旭,怎麼說你也是實力高強的主,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腦袋秀逗的女朋友。
“怎麼能呢?”刀疤笑着道:“雖然我們都是沒什麼文化的人,但朋友妻不可欺這道理還是懂的。”
薛喜心裡暗罵鬼和你一樣,是沒什麼文化的人。不過就衝你說的那個什麼妻,就放過你一馬吧。
薛喜低着頭,羞紅着臉不再說話,目光卻不時的瞟向陳弘旭的臉,想看看他聽到這話的反應。
陳弘旭雖然不知道這件事的轉折出現在什麼地方,但這種無緣無故的打鬥,他也不是很喜歡,畢竟對面就是大街,總不能在這把人都殺了?反正罪魁禍首已經被自己放倒了,他盯着一直保持着笑容的刀疤,淡淡道:“行了,擺酒就不用了,家裡還有人等着。”隨即給了薛喜一個抱歉的眼神,雖然刀疤誤會了,但他這樣喊出來怎麼說也是自己佔了便宜。
刀疤還沒說話,薛喜卻領會錯了那抱歉的意思,以爲陳弘旭要回家陪兵靈,老大的不願意了,搶先開口說道:“這怎麼行,人家好歹也是江湖的大佬,盛意拳拳的邀請你,你這是不給面子,你知道嘛……”說得陳弘旭不去就豬狗不如,刀疤不請就會生兒子沒**那種。
薛喜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暗暗想着,哼,臭女人,晚上你就喝西北風去吧。她心中詛咒的女人自然是兵靈。
刀疤笑着點了點頭,第一次覺得薛喜這傻婆娘也不是隻會壞事,畢竟沒有這餐合事酒,誰知道陳弘旭會不會翻臉不認人。如果薛喜知道刀疤的心思,估計會直接喊上百來個保鏢,把他給輪了,然後大聲斥責你才傻呢,你全家都傻。
最終的結果自然是陳弘旭答應了刀疤的請求,這件事情中起了決定性作用的人當然是一直在拖後腿的薛喜。
衆混混雖然不知道大哥怎麼突然變了一個人,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擁護刀疤的決定,要知道出來混,最重要的就是聽得懂人話,而不是我行我素的耍個性,如果真有這種人,大佬會很“賞識”你,最危險的事情,你肯定總是衝在前線。
這些暫且不提,衆人簇擁着陳弘旭與薛喜離開巷子時還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
那巷子口圍觀的好事之徒,尼瑪爲什麼都是那麼的孔武有力,爲什麼還統一着裝,爲什麼那一臉的兇殘模樣比自己這羣惡棍,還惡棍。這是衆混混的心聲。
期間,薛喜不經意間的一個點頭,被刀疤收進眼裡,使得他恭敬之意更甚的同時,後背也是拔涼拔涼的,果然是螳螂捕蟬,背後還埋伏着黃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