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離開之後,冷心羽也來了,連夜做好的黑袍子親自送到張易手上。
“心羽,坐。”張易和冷心羽算得上有些交情那種,冷心羽這人雖然話不多,平時對誰都冷冷的,但對自已卻很客氣。
“京中現在是什麼情況?”冷心羽坐下後,張易便直接詢問現在的局勢。
冷心羽想了想道:“皇上還有一口氣在吊着,在外所有番王歸京,但責令不得出京,隨時聽侯召見,太子殿下也在準備登基,朝中的老臣們還是決定擁護小太子上位的。”
“太子幾歲了?”張易問道。
“十二歲。”
“才十二歲啊,那太子的母親呢?”
“趙皇后還在,趙皇后是帝國功勳家族,父親與兄長一個在政,一個在軍,都手握重權!”
“那豈不是說,咱們王爺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張易皺眉道。
“也不能這麼說,其實有人能夠左右皇朝更替的,是宮中供奉,也就是龍氏的供奉,只不過王爺給其中一名供奉去信後,卻一直沒有回信,我們也在等消息!”
“哦。”張易點點頭,大的局勢很微妙,沒有人可以左右的。
與冷心羽隨便聊了幾句後,冷心羽便起身離開,而張易則把那三粒胎息丹拿了出來。
三粒胎息丹,分上中下三品,用柳先生的話說,他足以達到小胎息的境界,如果資質再好一些的話,很可能達到大胎息境。
張易並沒有立即服用,想了想後直接去了前宅。
青王已經起牀,他看到穿着黑袍的張易走過來時,立即用神識探了過去,似乎有意在試探張易一樣。
張易微微一笑,而後龐大的意念瞬間籠罩自已,使自已周身形成一個氣團,意念覆蓋的氣團。
青王的神識達到他的身體之外時,就被那一道氣團暴力的彈了回去,甚至還有一道意念似乎衝向了青王!
青王大吃一驚,立即收回神識,抱守元一。
不過張易很有分寸,他的意念只是將領在青王面前時就立即散去,並沒有再進攻。
“呼~”青王深吸一口氣:“你好龐大的神識,這太不可思議了,我感覺到你那神識之中帶着強大的侵略性,非常霸道!”
“看到我了嗎?”張易笑道。
“看不到,看不到,你的修爲,你的相貌全都看不到,無法探知黑袍中的你!”青王連連搖頭道。
“那也就是說,我可以和王爺到處去頑耍了!”張易哈哈一笑道。
“不錯,之前我還擔心你會暴露,現在看樣子你是有備而回啊,這樣很好,不過今天本王沒什麼事呢。”青王聳了聳肩膀,他奉皇命回京,無所事事的。
“王爺,我認爲啊,這樣坐以待斃是不行的,等着別人決擇你的命運,還不如強力抗爭,如果真等到塵埃落定,小太子登基的話,王爺你就要先逃,逃回濟洲之後還要重整旗鼓,奮糧草,造輿論等等,可是這麼一算下來的話,幾年,甚至十幾年幾十年都未必能成事!”
“到時候小太子長大,只要不昏庸,那麼就算造反,跟着響應的人也會很少,你不可能保證所有的兵卒都有造反之心的!”
“那依你的意思呢?”青王臉色很沉重,其實這些他都想到了,只是現在無計可施啊。
“還是從重臣身上打通!”張易冷冷道:“逼他們讓你繼位,如果不同意,那就殺,殺了他全家!”
“你不懂的。”青王苦笑一聲道:“那些忠心的文臣武將,就算你把他九族都滅了,他還是咬定青山不放鬆,他們老頑固的!”
“如果是簡簡單單殺人就能解決的事情,本王又怎能無計可施?”
“還有人不怕死?不怕自已的親人死?”張易瞪起眼睛道。
“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去試試,看他們怕不怕!”青王聳了聳肩膀道。
“得,王爺你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是不怕了,還真是老頑固,死了兒女家人也不鬆口,這種人拿他真沒轍!”
“我還以爲你有什麼好主意,原來是個餿主意!”青王沒好氣道。
而就在張易和青王說着話,打着哈哈的時候,冷心羽突然間匆匆走了進來:“王爺,宮裡來人!”
“宮裡來人?”青王眉毛一揚:“什麼人?”
“供奉閣派來的!”冷心羽沉聲道。
“什麼?”聽到是供奉閣的人,青王就算再沉穩,也不禁猛的站了起來。
“有請!”他只是激動了剎那,然後又重新坐下,同時也看了張易一眼道:“你去後面躲躲!”
“是。”張易起身就快步進了後廳,站在屏封之外。
片刻後,外面響起了腳步聲,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冷心羽,另外的則是一個面白無鬚,十七八歲的小夥子,這小夥子步履輕盈,一臉的笑容。
“奴家元奎,見過王爺。”這小夥子尖聲尖氣的,活脫脫像個娘們兒!
躲在屏封后面的張易就罵了一句,又特麼的是個死人妖,這聖龍帝國也有死太監啊。
“元奎不必多禮,快快請坐!”青王起身,對着小人妖抱拳道。
“多謝王爺賜座。”元奎嘻嘻一笑,掂着腳尖坐了下去時,也掏出一塊手帕在臉上擦了擦,然後繼續用着尖聲尖氣的聲音道:“王爺,我家師尊要我給您帶句話!”
“心羽,你退下吧。”青王對着冷心羽揮揮手道。
元奎輕輕喝了口茶,待冷心羽離開後,才悠悠道:“師尊說,原則上他不會參與你們皇帝老兒的紛爭!”
“王爺您恕罪,這是師尊他老人家親口說的,他讓我原話帶到呢……”元奎笑嘻嘻道。
“不怪不怪,九爺爺說話一向是這樣的!”青王哈哈一笑道。
“嗯,那奴家就繼續說。”元奎繼續說道:“師尊還說,雖然原則上不會參與,但皇朝現在烏煙瘴氣,趙氏把持朝政,趙家父兄左右江山,閣老們對此頗有成見,也擔心一旦小太子繼位之後,龍氏的江山就改姓趙了呢!”
趙氏就是小太子的娘,也就是趙皇后。
“正是如此,趙元庚和趙破軍二人一文一武,籠絡朝臣,我龍氏江山危矣啊!”青王長嘆道。
“嗯,師尊他老人家就是這麼說的,然後師尊老人家讓我告訴你,他們不會干涉你幹什麼,但更不能起兵,畢竟都是我聖龍子民,刀兵相見總會不好。”
“當然,師尊說,現在說什麼都爲時過早,待皇上殯天之後,再做定奪吧,總之趙氏不能把持江山。”
“就這些嗎?”青王一臉灰敗,供奉閣老們也沒給他什麼承諾啊。
“嗯,就這些,不過王爺您別急,按照奴家的猜測,皇上殯天之後,你可能會得到閣老們的重用,就這些了,奴家告退了呢……”元奎說完就站了起來,對着青王款款施了一禮。
“心羽代本王送元奎,賞!”青王大聲道。
“謝謝王爺,嘻嘻。”死太監拿着花手絹,掩着臉笑嘻嘻的跑了出去,屁股扭得和鴨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