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海一出門,便看到燕嶺方向,那黑雲已經緩緩地向彩雲山這一帶移動,便知道危機時刻已經來臨。張山海雖然有一定的把握利用陣法來對付屍王大軍,但是畢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大戰,結果會這麼樣,心裡並沒有底。
張家山的陣法早已經開啓,張山海並不擔心。
但是如果屍王真的帶着隊伍侵襲彩雲村的話,那麼陣法保護之外的趙家莊和另外幾個小組,自然會陷入危險之中。
好在張山海早早地便已經與村幹部聯繫好,隨時組織村民向張家山搬遷。自從石灰廠的事情之後,張山海在彩雲村已經形成了一定的威信,以張山海的名義再配合燕嶺方向詭異的黑雲,加上這一段時間的傳言四起,村裡人除了一些老頑固之外,對轉移的決定並不是十分抗拒。那些頑固分子直接由民兵強制轉移。一兩個人架起來直接扔到拖拉機裡。折騰兩下,人家自己也願意走了。
最先到達的竟然是那些老弱婦孺,因爲他們是鄉里調派了幾臺東風汽車直接轉移過來的。同時過來的還有一大批物資。鄉里做好了長期準備。實際上,張山海卻知道,拖不了太久,這一回肯定是速戰速決。
到了傍晚的時候,馬尾村那些跑得快的已經跑到了張家山,一個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身上的東西在一路逃奔之中,早已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身上滿意泥土,不知道在路上打了多少滾。有些人臉上還掛着血痕呢。若不是張山海開口,張家山人還真不敢讓他們進來。
最後一批趕到張家山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張山海看到緊跟他們背後的黑雲裡此時發出火紅的光芒。
那是血光!散發血光的殭屍羣是極爲可怕的,每一隻殭屍都像發了瘋一般,會對人發起進攻。
張家山一下來了一兩千人,立即被塞得滿滿的,走到哪裡都擠滿了人。住是根本住不下的。一家擠進去一二十個人,隨地打着地鋪。如果今天晚上不能解決戰鬥的話,那麼張家山將出現有史以來。上千人一起過年的壯觀景象。
張山海家反而沒有住進去一個人。
那些外村人不明白,一看到張山海家還空着,立即大喊大叫了起來。
“你們看。這家一個人都不讓進去住,這不是搞特殊麼?憑什麼我們幾十個人擠在一堆,他們家空在這裡?”一個年輕人在房子裡堵得慌,便道村子裡到處去逛。
沒想到話纔出口。就被張家山的一個民兵踢了一腳,“有地方給你們住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信不信把你丟出去喂殭屍?”
“喂,你憑什麼打人?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麼?”那人流裡流氣的。到了別人的地盤也一點都不收斂。
“嘿,碰到愣子了!你要是想進去,我也不攔你。不過出了什麼事情,後果自負。我奉勸你,做什麼事情,先打聽清楚。”那民兵嘿嘿一笑,轉身離去。
那流裡流氣的傢伙看了一眼,以爲那民兵嚇唬自己。見張山海家裡大門也沒關。直接走了進去,沒想到才踏進去一隻腳,便感覺到一股猛力從門裡面傳了出來,直接倒飛了出去,足足有六七米遠,重重地摔倒地上。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民兵不知道從來鑽了出來,哈哈笑道。“狗日的,老子好言相勸。你還不相信,活該你吃苦頭。”
那民兵啐了一口,便轉身離去。那流裡流氣的傢伙,也灰溜溜地跑回分配的房子。他剛纔真是嚇到了,走進門,啥都沒看到,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扔了出來。那裡面莫不是鬼吧?
張山海家不讓別人進去是有原因的,今天晚上的戰鬥肯定非常的慘烈,張山海自然要將自己的幫手全部放出來,他的幫手放到外面來,太驚世駭俗,所以只能藏在自己的家中。等真正戰鬥起來的時候,也沒人會去注意了。
望星子道長帶隊的特殊事務局行動組一直壓在最後,他們也是硬着頭皮才這麼幹的。這一次行動,真要是將羣衆扔下不管,自己逃命,只怕傳出去,以後到哪裡都沒有立足之地了。有宗門的更加糟糕,只怕一回去就會被廢了道行,直接驅逐出來。
還沒進入村口,幾個人回頭望着越來越近閃爍着紅光的黑雲,不住地搖頭。
“老道,我看那屍王的目標只怕就是彩雲山這一帶,你難道沒有感覺到,彩雲山這一帶風水比那燕嶺還要好麼?那屍王只怕已經將這裡當成他的風水寶地裡。我們極有可能撞到槍口上來了。”圓流和尚說道。
“唉,如果真是這樣,我們也只有自認倒黴了。若是一開始就向上面求援,我們或許還有擺脫的機會,現在到了這個程度,我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如果一走了之,只怕以後中國再大,也沒有我們的立錐之地。所以大家還是想對策吧!”望星子說道。
潘錦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長,今天上午的時候,巧山縣的副縣長在馬尾村的時候跟我們提起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行動組另外七雙眼睛都集中到潘錦堂身上。
“他說,如果事情糟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需要撤離的時候,要迅速往彩雲村張家山撤離。他還說,那裡有人提前佈置了陣法。”潘錦堂說道。
曾金沙也說道,“對對,是說過這事。不過我想這裡若是真有這樣的高人,還用得着向我們求援麼?”
“也就是說,這個人早已經看出來這個情況了。”望星子說道。
“只怕是蒙的吧?”曾金沙說道。
“蒙的?也許吧!我們先到那裡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陣法!”望星子也不大相信這小山村裡能夠藏龍臥虎。
不過走進張家山的時候,他們便驚駭萬分。
“陣法!天啊,竟然將整個村莊完全覆蓋!這麼大陣法真的是這段時間一個人佈置出來的?”望星子驚恐地說道。
彎月愣愣地感受着陣法中的氣機流動,“這怕是久已失傳的斬魔陣了!”
“高手,絕對是高手。只是我有些奇怪的是,這個高手爲什麼不一早便出手呢?爲什麼一定要等到我們過來呢?”周展程說道。
“我明白了!我們是不是當了一回別人釣魚的餌料了?”暉光德說道。
“這個高手早已看出了那邊將要發生什麼事情,所以一早就在這裡佈置陣法,任憑那邊事態的發展,然後等到危急時刻來臨的時候,他讓所有的人往這裡轉移,這麼多的人,那屍王那麼高的道行自然輕易便能夠察覺,所以必然會跟過來。他則在陣法了以逸待勞,等着那屍王送上門來。不知道這陣法的威力如何,對上那屍王有幾成的勝算?”望星子也明白了過來。
當餌料的感覺當然不爽,但是望星子等人從陣法的規模上就可以知道,行動組幾個人加起來也未必能夠抵得過這大陣的建立者。
張山海其實並沒有這麼多的鬼心眼,他看出了那邊事態的根本原因,但是並沒有打算去用計策。不管那兩個村的人羣衆往不往這裡遷移,屍王最終會往這裡來找新家。但是羣衆的遷移肯定會對屍王的行進路線造成影響,也許屍王會選擇先犒勞三軍,然後再開拔。這過程,誰能夠說得清呢?不過現在這樣最好,正好得償所願,至於別人如何去想,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張山海並不關心。
趙全漢還是將特殊事務局行動組帶到張山海的房子前。
“山海,上面來了幾個領導,要找你有事哩!你接待一下他們。現在全村就你家房子還能坐得下人,別的家裡都擠得滿滿地了。還好你讓村裡提前在那邊搭了幾個棚子,不然就是塞也塞不下這麼多人。”
張山海走了出來,“好吧。就把他們安置到我家裡吧!”
張山海一眼就看出這一行人不是普通人,不過修爲每一個能抵得上瘋子的。
張山海將行動組一行人請進家門,“家裡地方不大,你們隨便坐,累了隨便找個房間睡一覺。估計打起來,你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行動小組的人差點沒氣得罵娘,竟然讓一個小孩子給鄙視了。他們看不出張山海的修爲,便先入爲主的以爲張山海只是那個高人的徒弟。
“你師父呢?我們是雲海省特殊事務局行動組的,讓你師父出來一下,我們一起商討一下對付屍王的對策。”暉光德說道。
“我師父?我沒有師父。跟你們商討啥?那屍王身邊的護衛,你們一個都對付不了。”張山海說道。
張山海手裡沒有停,這幾天張山海一直在雕刻玉符,爲這一次戰鬥做準備。好在在陣法之中,張山海的靈力幾乎是無窮無盡地,所以幾天的時間,讓張山海儲備了一大堆的玉符。
張山海突然停手,玉符已經雕刻完畢,手中一道靈光直射在玉符之上,只見玉符上的符文猛然一亮,然後隱藏在玉符之中,一道玉符便已經完成。
望星子一直沒有說話,眼睛死死地盯着張山海手中的玉符。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只憑張山海這一手嫺熟的玉符製作手藝,望星子便知道眼前這個孩子修爲高深莫測。
“前輩!”
望星子的一聲稱呼,差點沒讓張山海驚得將手中的玉符直接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