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陽卻毫無感覺,只覺得兒子的樣子滑稽可笑,呵呵笑道,“好了沒?”
“好了,”張山海說道。
“那好,爹試試你這法術好用不好用。”張雲陽笑着蹲下身體,雙手抓住困在野豬身上的繩子,稍稍用力往上拉,本來是準備做個樣子,但是沒想到這一拉,立即讓張雲陽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怎麼會?”張雲陽大驚道。
原來,張雲陽稍稍用力往上一拉,竟然輕鬆將野豬提起離地一尺多高,似乎這野豬根本沒多少重量一般。
“這法術好用吧?”張山海問道。
“好用。咦?崽崽,你真的會法術?”張雲陽非常吃驚,剎那間似乎有些不大認識自己。
“是啊,不是告訴你跟娘兩個,我是會法術的麼?上一次那個李叔叔就是我用法術救的。”張山海並不準備向自己的父母隱瞞。兩個老鬼也沒認爲學法術是什麼值得隱瞞的事情。
“你真的會?哦對了,這野豬一開始碰到的鬼打牆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張雲陽問道。
張山海點點頭。
張雲陽雖然差不多相信了自己兒子的話,但是依然對自己剛剛得到的信息極其吃驚。
“當然是真的了!”張山海有些不耐煩了,“爹,你老問這些幹嘛。娘在家裡等得急了呢。還不把野豬趕緊弄回去?”
“嗯,嗯,好,你打着手電走前面,爹揹着野豬走後面。”張雲陽將手中的手電遞給張山海。
這道符的確神奇,讓這張雲陽頃刻之間力氣漲了數倍,這四五百斤的野豬到了他身上不過像個百來斤,自然輕輕鬆鬆地背在了身上。
不過張雲陽與張山海都沒知道的是,這一個道符幾乎將張山海幾個月積蓄的靈氣消耗了個乾乾淨淨。只是這靈氣雖然稀少,難以聚集於身體之中,但是對於張山海來說,這靈氣怎麼算也是不要錢的東西。跟着野豬比起來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兔崽子知道個屁。”劉道南有些氣急敗壞。
“誰叫你慫恿這兔崽子跟我作對,要是依我的話,捉幾隻惡鬼,不久早就可以練成五鬼搬運術,何必浪費這麼寶貴的靈氣呢?”黃士隱幸災樂禍地說道。
“你也不是啥好東西。你咋不讓這小鬼將那隻鬼祭出來呢,一頭野豬似乎也沒問題吧?”劉道南說道。
“我就是想看着你個老鬼被氣死,氣死活該!”黃士隱說道。
“嘿嘿,貧道會氣死?你想錯了。這道術原本就需要勤練,看起來是消耗了來自不易的靈氣,但是通過練習,對於靈氣的親和性纔會逐漸提升,吸收靈氣的速度也會慢慢地加快。貧道求之不得呢!”劉道南突然卻露出得意的笑容。
黃士隱沒想到自己竟然被老道捉弄了一回,“牛鼻子,咱們走着瞧,看這小子將來是繼承你的香火,還是傳承我的衣鉢?”
何妮等了很久也未見這兩父子回來,心中有些不悅,“這大的也真是,帶着個小的也不知道早回來一點,這都快十點了,竟然還不知道回來。”
何妮打開門往外面看了看,依然沒有看到丈夫跟兒子的蹤影。
這幾天天氣晴朗,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高高地掛在天上,張家山沐浴在清輝之中,家家戶戶的燈火大多已經熄滅,很多人家已經進入了夢鄉。院子裡不時傳來犬吠聲。在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響亮。
又等了好一會,何妮忍不住想要出去尋這兩父子回來的時候,山頭上猛然傳來沙沙地腳步聲。一道明亮的燈光往房子裡照射過來。
“爹啊,娘出來接我們了。你說娘到時候,她若是看到我們揹回來這麼大一頭野豬,會不會高興得睡不着?”張山海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狗屁。今天回去不被罵死纔怪。都怪你個小兔崽子。”張雲陽說道。
果然,張雲陽轟然將野豬扔在了自家屋前的大坪上,發出如此大的聲音,愣是沒有將何妮吸引過來。
“娘是不是睡着了?唉,女人真懶!”張山海感嘆道。
張雲陽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過擡頭望家門口看的時候,那虛掩着的大門讓張雲陽感覺有些恐懼,他似乎看到何妮就嘟着嘴坐在堂屋裡,等着自己送上門去。
“爹,你咋不走呢?快去叫娘出來看,咱們今天晚上收穫究竟有多大呀!”張山海見張雲陽躊躇不前,忙催促道。
“爹先將這裡收拾一下,剛纔好像這野豬動了下,好像是快醒了,我再找根繩子綁一綁,到時候你只有吃豬糞了。”張雲陽四處看來看去,但是這屋子外面到哪裡找繩子?
“繩子不都放在屋子裡麼,你到這裡哪能找得到。唉,你這麼大的人,幹啥事情咋還不如我呢?”張山海嘀咕着推開大門便走了進去。
但是這前腳才走了進去,便似乎被一股吸力快速地吸了進去。
然後大門嘭的一聲關了起來。
“臭小子。你是不是很了不起了?娘在這裡等了你們一晚上,居然到這個時候纔回來。不好好教訓你一頓,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何妮如同火山爆發。
“娘,是爹帶我出去的。”張山海很沒義氣的出賣了張雲陽。
“你爹今天晚上我不會讓他進門的。”何妮說道。
張雲陽正準備罵那沒義氣的臭小子,馬上便被何妮的怒氣打發了。
“娘,我們今天晚上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去了。不信你打開門看一下。爹捉了一頭老大的野豬回來了。”張山海說道。
“你就是捉條龍回來了,娘今天也要收拾你一頓。”何妮說道。
“真是捉了一頭好大的野豬。比張大能家喂的那頭肥豬還要大哩!”張山海說道。
何妮將張山海提在手裡,就是不放他下來,“那野豬是在哪裡捉的?”
“野豬當然是在野豬嶺捉的啊!娘,難道還在豬圈裡去抓?”張山海笑道。
“啪!”何妮動了真格的,用力在張山海屁股上拍了一下。
“娘,你真打呀!”張山海痛得眼淚都掉了出來,還是第一次被何妮打這麼重。
“誰讓你晚上到山裡去了?”何妮問道。
“是爹呢。爹帶我去的。”張山海馬上將責任全部推倒張雲陽身上。但是張山海明顯低估了何妮對張雲陽瞭解的深刻性。
“若不是你帶頭往野豬嶺跑,你爹敢帶你去?”何妮問道。
“婆娘,還是你瞭解我。就是這小子非要去,我是沒辦法纔跟過去的。”張雲陽說道。
“我現在教訓崽崽,等會再收拾你。”何妮沒好氣地說道,“你說你老大的人了,還讓你兒子糊弄着啥跑呢!你難道就忘記了,那會崽崽在樹林子裡差點命都沒了,你就忘記了?”
何妮說着說着,便已經帶着哭腔。
“婆娘,你別哭,別哭。都是我混蛋,沒個正經,沒帶好兒子。你要打要罵,幹啥都行,要不我給你跪在搓衣板上了。就是不要哭。”張雲陽最怕看到何妮哭。張雲陽娶了何妮,總覺得自己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從來不願意讓何妮受半點委屈。
何妮聽到張雲陽說跪搓衣板,忍不住撲哧一笑。
“爹,娘笑了。娘笑了!”張山海大聲喊了起來。
“多嘴!”何妮破涕爲笑,卻又在張山海屁股上拍了一下。
“婆娘,搓衣板你都藏家裡啊!”張雲陽呵呵笑道。
“吱呀!”一聲,何妮將大門打開,暈黃色的馬燈將何妮的身影拉得老長。
“婆娘,你看,真弄回來一頭大野豬,咱兒子真能了,輕鬆就弄到一頭大野豬。”張雲陽說起兒子滿是自豪。
何妮一開始雖然在氣頭上,卻也並不相信這兩父子真的弄了頭野豬回來。
何妮似乎忘記了前面的煩惱,“這麼大,你們怎麼弄回來的?”
“婆娘趕緊去燒開水,今天晚上別睡了,等會我去把直展叫過來,今天晚上把這野豬給拾掇好。”張雲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