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極爲雅緻的房間,房間內各處擺滿了各式看起來極爲昂貴而又精緻的椴木桌椅,房間內部,擺放着一張沉香木製成的大牀,足有三米餘長,兩米多寬,顏色深遂大氣,一看便是上好的沉香木,牀榻之上,淡淡暗香隨之飄出,有着凝神靜氣的作用。
華貴的木牀之上,此刻正躺着一名嬌柔的女子,面容嬌柔細緻,黛眉如柳,一輪彎月紅脣,鮮豔中透出些許的蒼白,讓人憐愛猶生。
這間屋子,本是北面的黃岐所居住的廂房,如今西廂只剩下一片殘垣斷壁,短時間是無法供人居住了,所以活下來的女眷們便盡皆搬入了這北苑之內。而這北苑之內最好的房間,當然是要留給黃府的大小姐——黃嬴。
“大夫!嬴兒情況如何?”黃岐小心翼翼的陪坐在一名老者身邊,輕聲細語,動作柔暱,卻似是怕驚擾了榻上之人一般。
“貴千金呼吸平穩,脈絡強健,並無大礙。”診斷病症的乃是清源鎮內的最好大夫,旋即他又補充上一句,“但至於爲何依舊昏睡不醒,恕老朽實在才疏學淺,看不出名堂來。”
言罷,老者搖了搖頭,提起筆來:“我且開一副凝神靜氣,調理身子的方子,慢慢服用,想來應該有些好處!”
“先生若是想到什麼,儘管開藥便是,只要能醫得好小女,我黃某定當感激涕零。”黃岐神色凝重地說道。
老人點了點頭,收拾起自家的藥箱,便要離去。
“小綠,你隨我送先生出去,吳偉,此處暫且先交給你。”黃岐衝吳偉點了點頭,旋即起身陪這老者出門。
讓自己照顧黃嬴,黃岐的心倒真大。看着那躺於牀榻上的少女,吳偉卻是不由自主的浮現一抹憂慮。明明與自己受的傷相差無幾,但是黃嬴的傷卻是久病不愈,這是爲何!
“庸醫!”
心底之中,忽得響起一聲粗獷的聲響來。
這傢伙,自從他的一部分詭異地融入自己的意識之後,就越發地吵鬧了。
要完整的掌握震天戟法第一式,至少要結成原始印的水準,而以吳偉五旋初期的境界,實在是難若登天,因此,在能面的孤注一擲之下,他將自身研習震天戟法的心得與吳偉的意識相結合,使得能夠在一瞬之間將身體的實力攀升到極致,從而極度接近於那個境界。
只不過那樣卻有着極度的危險,最爲明顯的,便是吳偉的意識會被能面不斷吞噬。
“怯,莫非你能面還懂醫術?”
“什麼醫術,老子只殺過人,你說我懂不懂醫術。”
呃,不懂你說個屁啊。吳偉白了前者一眼,剛剛那位老先生可是這清源鎮最好的大夫了。
“不過,雖然我是不會醫人,但是卻不代表我看不出這小妮子的情況啊。”話鋒一轉,能面得意一笑。
“別光動口不動手,有辦法你就明說吧。”聽能面繞來繞去,吳偉心裡憋得慌。
“你小子,最近是越來越會頂嘴了啊。”吹完牛皮,心裡舒坦了,能面臉色有好了幾分,“幫我取幾滴這小妮子的血來。”
將信將疑地看了看能面,吳偉皺了皺眉頭。
“不懂了吧,老子是殺人的,不是救人的,所以老子的救人辦法也比較獨特,那就是要吸鮮血。”能面一臉不屑。
“成,要血就要血吧。”吳偉已與能面心念相連,知其所言並非虛言。
不過說要取血,可是從哪裡下手呢。
“若是要準確的判斷病情,必須取其最完整的精血,而取得精血的地方有三處,其一處乃是胸口之處,此處與心脈相連,精血最爲純粹。”
你不是玩我吧,吳偉聽得一臉黑線。
“還有一處,則是處子精血,此處融有元陰之力,與女子淵源相連,判斷的也最爲準確。”
你是故意刁難是吧。吳偉翻個白眼。
“還有一處,乃是耳垂後方的頸部,與大腦相連!”
這還差不多!吳偉終於是撇了撇嘴。
“是你要判斷準確的,可不要怪我。”能面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取,那就取吧。
吳偉手中印力微現,轉眸看下榻上女子,面色紅潤,彷彿時刻都會轉醒一般。
“哦,對了,再補充一句,你得把這精血吸入體內,要不然我可幫不了你。”能面嘿嘿一笑,甚是欠揍。
你大爺!
冰肌玉骨,白膚勝雪,那一層單衣之間,雪白的胸脯若隱若現,那青絲垂落,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吳偉的心中,不禁微微一跳。
“我是讓你吸血,可不是讓你充血的。”能面哀其不幸一般的嘆氣道。
“好人都讓你做了,剩下的我承包了。”吳偉白了前者兩眼。
轉回眸來,注視着牀上的女子,若說不心動,那當然是假的,黃嬴這般的女子,不管放在何處,皆是絕色傾城之容。
“還不動手!磨磨唧唧!待會人就回來了。”吳偉忽覺身體一動,竟忽的自發動了起來,臉頰朝着黃嬴的臉龐印了上去。
“握草,能面你別亂搞啊。”
只不過此刻的身體,卻是由不得自己。
方向好像錯了,能面眨了眨眼,卻見吳偉的嘴脣正好印在了黃嬴的那兩片粉色的櫻脣之上,誰讓自己不能完全的操縱對方的身體呢。
這感覺,好像還不錯。
此刻吳偉的大腦之中,忽得如同斷了電一半閃過一絲空白,隨後而來的,卻是一抹淡淡的柔軟觸感。雖說之前在那水中,也曾有過這麼一次機會,不過那時候,自己只是單純地想着救他而已,卻是沒有半分的妄想。
然而,此情此景之下,更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不由得讓人遐想連篇。
“小鬼,我是讓你吸血,不是讓你親她。”
媽的,還不是因爲你控制了老子的身體。
吳偉心中暗罵,將那一時的胡思亂想收起。
只不過那柔軟的嘴脣,讓得吳偉心潮翻涌,揮之不去。
“脖子之下三指之處,乃是精血所在,不要搞錯了位置。”能面低語道。
吳偉的手指自那柔嫩的皮膚之上掠過,收起那心猿意馬的心思來。
指尖微微自少女的頸部劃過,數滴鮮血,沿着那頸部悠然滑落。
“快點,不然傷口要癒合了。”能面催促道。
好吧,變態就變態吧,這事反正天知地知。
雖說如此想着,但是看着少女那如同安恬的面容,不知怎得,吳偉的心中,卻是有種莫名的心虛。
俯首下移,吳偉的嘴脣輕輕一噙,舌頭微微一卷,那細白的玉頸之上的殷紅,下一刻,便消失無蹤。
而那黃嬴的傷口卻是快速的癒合了下去,好像先前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鮮血入喉,吳偉的口中一甜,心中卻是一陣悸動。
這,便是黃嬴的血麼。
那淡淡的腥味在口中擴散的片刻之後,能面的判斷迅速的傳達到自己的腦海之中,的確如那大夫所說,氣息平穩,血氣流動並無異常,只不過,這種異常充沛的印力流動,卻好似某種似曾相識的跡象。
難道,莫非……
吳偉的腦海之中翻滾着,這種印力充沛的跡象,他也曾親身體會過。
隨即,他的念頭被能面驗證了。
沒錯,這小妮子,怕是要突破了。
只不過,突破結成原印或者始印需要的巨大力量,這也使得她在好轉之後,卻是重新又陷入了沉睡之中,這是在爲突破蓄積能量,怪不得的那個大夫看不出來。
吳偉嘴角輕挑,露出一絲笑意來,他在爲黃嬴高興,她終於踏出了這裡程牌式的一步,也離她的夢想更近了一步。
門外,一個穿着綠衣的小丫頭,卻是從捂着的指縫之間,害着臊偷偷張望着,吳偉公子真是膽大,不過,放心吧,小綠會支持你的。說罷,那小手一揚,粉拳緊緊攥起,似是在爲吳偉打氣一般。
一間燈火通明的漆黑密室之中。
這是書家的密室,陣法密佈,乃是書家最爲隱秘的地方,在一片寂靜之中,書青博若有所思,緩緩地踱着步。
忽然間,他陡然轉過身來,眼神之中寒芒閃過,他的視線前方,站着一個男子。
他開口了,他的聲音冰冷而富有穿透力:“餘楓,先前可是你放的火?”
那站着的人影,正是秦如風曾經的得力助手——餘楓,只不過此刻他的臉上,卻是一臉的恭敬。
“少主你錯怪小的了,如今的在下,在秦如風前面,已經不復當初了。”
“你是說他起疑了?”書青博看了一眼餘楓,緩緩道。
“那倒未必,只不過在下連着失敗了兩次,難免……”餘楓說了一半,卻是未繼續下去。
“呵呵,託了吳偉的福啊!對於吳偉與那山神的一戰之約,你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聽聽。”書青博看了一眼餘楓,張口說道。
“在下沒有想法,也不屑去想,在下只知道,既然想不通,那就不用想了,便是吳偉真當僥倖活下來,那也定然是他性命垂危之際,我們只需花點小手段,便可以渾水摸魚,要了他的命。”
“說!”秦如風倒是頗爲好奇。
“我記得少主家中豢養有一支異獸奇兵,乃是五旋初期組成,只要將此奇兵混入異獸羣中,趁比鬥結束之時,我們只要發號施令,令其暗殺吳偉,那定然可以馬到功成。”餘楓做了個手勢,發出一陣桀桀的笑聲來。
“你小子,知道的不少啊。”書青博的眼中,忽的掠起一絲殺意,自己豢養異獸之事,本是拿來作爲日後爭奪清源鎮鎮長的一支奇兵,沒想到,他竟然知道的如此詳細。
“少主莫怪,在下此舉,乃是衷心直言。”餘楓吞了口口水,臉色一變。
若是書青博起了殺心,自己只怕沒有好日子過了。
“放心吧,你的衷心直言,我記在心裡了。”書青博的臉上,掛起一抹詭異莫名的笑意來,卻是讓人覺得分外的詭異,“還有,這事,你也讓秦如風順便出個手吧。”
“少主莫非是要……”餘楓眼睛一亮。
“不該你管的事,不要多嘴!”書青博白了餘楓一眼,語氣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