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風此時神情激昂,一臉的憤怒和委屈,盤膝而坐在北域禁制的通道前,他的左手始終握着那枚古樸的古帝玉圭,隱隱有伸向北域禁制的可能。
“流風道友,大家都是同門,你又何必這麼做呢?”一修士道。
不說還好,一說這流風憋了滿肚子的氣當即二話不說,直接大罵道:
“你們這羣混賬東西,在古帝玉圭的面前你們還記得我們是同門是兄弟嗎?”
他指名道姓,將衆人一一罵了一通。
流風的神色有些緩和,心裡終於舒服了一些,他此時的心神有些鬆懈。
而就在此時,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羣黑壓壓足有數萬只小蟲,這羣小蟲突然出現,就像是一把利箭,但卻悄無聲息!
數萬只黑壓壓的蟲子驀然衝出,化作了一隻遮天大手,直接從流風的手中掠過。
與此同時,更有數萬只黑壓壓的小蟲覆蓋在北域禁制的通道處,這北域禁制的入口處,乃是一個數丈的圓形通道,但此時赫然已經被數萬只小蟲遮住。
數息,這一過程不過是持續了數息的時間……
一隻黑壓壓的大手像風一般劃過虛空,隨後緩緩地來到了吉飛的面前,吉飛大手一抓,古帝玉圭出現在他的手上。
衆人此時終於醒悟,當即騷動一片,吉飛冷哼一聲,頓時數萬只小蟲,彙集在一起,在他的身旁嗡嗡作響。
這小蟲便是鐵線蟲……
見此,吉飛並沒有遁走,而是直接在地面上盤膝而坐,在他的四周,數萬只鐵線蟲嗡嗡飛舞,氣勢駭人。
這古帝玉圭,吉飛竟然當着衆人的面就要感悟……
見到這般場景,衆修士先是一愣,隨後均是冷冷一笑,俱都抱着看戲的態度望着吉飛,臉上露出一絲蔑視的輕笑。
吉飛盤膝而坐,對於他人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注意,身旁有數萬只鐵線蟲爲他護法,一旦別的修士有所異動,他便能在第一時間發現,而數萬只鐵線蟲也足夠爲他抵擋數息的時間……
他手中握着玉圭,神識探入其內,這枚玉圭,造型古樸,外形根本就看不出有絲毫的奇異之處,而玉圭的內部也甚是奇特,居然沒有絲毫的靈力波動。
這還是古帝的玉圭麼?
與此同時,就在吉飛在一旁參悟古帝玉圭的時候,一些修士卻是將目光轉向了在北域禁制通道前面的流風。
“跳啊,跳啊——你怎麼不跳了!”一修士望着流風,惡狠狠地說道。
其餘修士也是面露不善的神色,笑眯眯地走向流風。
流風臉上露出驚懼的神色,身子一直後退,直至距離北域禁制不過絲毫距離的時候,他停下了倒退的腳步。
他向後望了一眼北域禁制,鼻尖和北域禁制當中的罡風剛剛接觸,便出現了絲絲血紅。
流風吞了一口唾沫,心中原先想要進入北域禁制自殺的衝動消失的一乾二淨。
流風回過頭來,對着凶神惡煞的衆修士,咧開大嘴,呵呵一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何必呢——”
他的話剛剛說完,衆修士便明白這小子不會再有自殺的衝動,當即嘩啦一聲向潮水一般涌到流風的前面,二話不說直接把他拖出來。
衆人將他圍成了一個圈,俱都笑眯眯地看着他,“跑啊,你不是很能跑麼?”
“媽的,大家一起進入古帝洞府能死啊!”
“就是,這個兔崽子,浪費了爺爺多少時間,若不是你,恐怕現在早就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狗屁地方了……”
“還等什麼,揍他!”
衆修士呼啦一聲,直接涌向流風,拳打腳踢,而且都還是朝着這個傢伙的臉上。
吉飛雖然在參悟着古帝玉圭,但是被衆人那麼一通喧譁,不得已睜開了眼睛,望着衆人對流風拳打腳踢有些意外。
按理說,若是在修真界,衆修士早就將之碎屍萬段了,難道在黃炎大世界衆修士都轉了性子不成?
此時見到吉飛睜開眼,露出不解的神色,雷騰走了上來道:“在黃炎大世界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而且因爲這裡的修士永遠都是那麼固定的幾個人,所以這裡的恩怨即便是再大,衆修士也不願意將你殺死,畢竟這裡是黃炎大世界……”
雷騰說道這裡,神情有些萎靡。
吉飛一頓,是啊,這黃炎大世界就這麼幾百個修士,而且每年還要死去幾個……
吉飛在剎那間有些明白了這些修士的心思了。
此時的衆修士,恐怕都有着一種情懷……
一頓飯的時間過後,衆修士揉着有些痠麻的胳臂和小腿,緩緩地走了回來。
此時另一撥修士揉着手掌,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笑眯眯的模樣走向流風。
一波終結,另一波又開始了….又響起了流風慘無人道的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就這樣被輪了好幾圈,衆修士俱都露出滿意的神色,而那流風,早已被揍成了豬頭。
“各位…..師兄,我再也…不敢了……”流風鐵青着眼圈,臉龐凸起好似塞了兩個大饅頭,含糊不清地說道。
“這就對了嘛,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何必要鬧成這樣呢?”
衆修士紛紛附和,流風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媽的,資源這麼短缺,你們殺人越貨的時候,怎麼不念同門之情?”流風心中怒罵道,卻敢怒不敢言。
過了片刻後,衆修士將目光轉移到吉飛的身上,一修士笑眯眯地問道:“怎麼樣,新丁,參悟到了什麼沒有?”
說到這裡,衆修士爆發出一陣鬨笑聲。
吉飛不以爲然,道:“剛纔我聽一位道友說到古帝洞府,莫非這玉圭和古帝洞府有些關係?”
那修士臉上先是一愣,隨後冷笑道:“小子,你可真能扯,既然看不出古帝玉圭裡面的秘密,那就把古帝玉圭還給我們,否則的話,省的我等動粗……”
吉飛冷笑道:“古帝洞府見者有份,況且這玉圭更是在我手中,就憑你們的速度想要追上我實在是癡心妄想。”
衆修士一愣,神識探向吉飛,這小子表面上雖然是築基後期的修爲,但是這數萬裡來,從西疆一直飛奔到北域,即便是辟穀期的修士都有些氣喘,更不要說別人。
而這小子,看其神色不僅無恙,而且還出手將流風手中的古帝玉圭奪回,若是被流風那小子扔進了北域禁制裡面,衆人恐怕死的心都有了。
那修士上下打量了吉飛幾眼,心裡尋思道:若是這小子真的有幾把刷子,那麼萬一被他跑了,這小子在跑到一個禁制裡面,誰也找不到他。那麼如此一來,衆人離開黃炎大世界的機會就直接降到零,姑且拉他入夥,又有何妨?
故此那修士道:“小子,既然你要和我們大家一起前往那古帝洞府,我也不妨告訴你這古帝玉圭便是打開那洞府的鑰匙……不過那古帝洞府卻是隻有我自己知道,大家要去一起去,你沒意見吧?”
吉飛點點頭,那修士又道:“在這裡呢,我最大,辟穀中期,若是有人欺負你這個新丁呢,那就報我音雄的名號,我來爲你主持公道。”
吉飛點點頭,此人便是黃炎大世界內修爲最高的辟穀中期的修士了麼…
數日後,衆修士一起奔向西疆,從北域到西疆,足足橫款了數萬裡之遙。
一路上,衆修士個個倒也興致勃勃,畢竟那古帝洞府,若是有一個古老的傳送陣的話,說不定他們能夠輕而易舉地離開這個鬼地方。
西疆,一處巨大的山谷內,山谷內旋風渦旋,黃沙彌漫,隱隱傳出了鬼哭狼嚎之聲。
放眼之處,盡是滿眼的蒼涼寂靜,這裡道路上偶爾能夠見到幾具枯骨,都是烏黑一片,
吉飛打量着周圍,神色不變,卻是隱隱綴在了後面。
“這裡便是那古帝洞府麼?”
一修士大吼道,顯然這裡荒無人煙,寸草不生和他想象中的古帝洞府有些差距。
音雄聽到聲音,道:“噤聲,此地處處透露着古怪,和我等上次來的時候已經大爲不同。”
此時的音雄停下了腳步,望着那幾具枯骨道。
幾名修士踏劍下去,望着那幾具烏黑的屍骸,說道:“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嘛,不就是屍骨有些變黑了嗎…..恐怕是風吹日曬的結果吧….”
他的話還沒說完,音雄忽然張開大嘴,咆哮道:“快走!”
他這一吼,頓時一股奇妙的靈力波動傳出,咆哮聲在谷內傳播迴盪,頓時衆修士心頭一震,腳下一麻,頭腦發暈。
而就在此時,從那幾具漆黑的屍體上面激射出幾道黑乎乎的影子,就像是一隻只利箭一般射向那幾名修士。
被音雄這麼一聲咆哮,那黑影速度同樣是一緩,音雄二話不說,直接一步踏出,來到二人身邊拉起二人轉身就走。
衆人愕然,看清楚那幾道黑影赫然是一種難以言明的怪蛇。
而就在此時,那幾條怪蛇的嘴裡直接噴出數道粘液,化作飛箭飛向了音雄身後的二人。
那粘液剛剛粘到二人的身上便將胎息後期的二人直接腐蝕成了兩具黑色的骷髏。
音雄見到異狀,直接拋開二人的屍體急速向後退去。
他大吼一聲,“走!”
不用他喊,衆修士紛紛架起飛劍,向後亡命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