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飛怒喝一聲,“死——”冰冷而無情的聲音,好似在九天迴盪,嗡嗡在多巴老者的耳邊震動。
“這…是什麼秘法?”多巴老者呢喃,額頭冷汗涔涔。
在那一刻,他清楚到一絲生命受到極大的威脅!
虛空中,氣息有些凝重。
儘管是暗夜,但是多巴也能看清楚吉飛那一雙漆黑的瞳孔,冷冷地掃視着他。
這一雙眸子,令多巴,感覺到了一絲難言的壓抑。
“這莫非是古老中的死咒術?”多巴老者呢喃,望着吉飛身上不滅的陰寒之力,內心更是篤定。
“死咒術,乃是施術者通過唸咒,傳達出一股用來控制對手的負面精神波動……在這股波動下,被施術的人,神識和肉體都會被施術者控制!”
想到自己體內,在吉飛念出那一個“死”字的時候,驀然有了一股死亡的氣息,多巴老者的神色,惴惴不安。
吉飛的一雙黑眸冷冷望着他,多巴老者,越看越是覺得內心詭異。
以他元嬰後期的修爲,竟是對於吉飛,有了一絲忌憚。
吉飛心中嘆了一口氣,果然,單單憑藉十陰之體,來操縱萬物內的陰極,並不能殺死元嬰老鬼。
雖然,他已經將墨血激發到了極致,十陰之體更是不斷地甦醒。
他對於這世間萬物的陰極,有了一個更明銳的感覺,一雙黑眸,更是能清清楚楚地看見多巴體內的陰極,但心有餘而力不足,他無法殺死多巴!
“死咒術……?”吉飛呢喃自語,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就那麼似笑非笑瞪着多巴。
“少在老夫面前故弄玄虛!”多巴老者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當即大手虛空一抓,在他的面前,竟是浮現了上百隻,足有拳頭大小的鐵線蟲。
多巴吟唸咒語間,頓時這些鐵線蟲便是震動微薄羽翅,猙獰着獠牙,向着吉飛撲來。
吉飛閉上了雙眸,陡然間再次睜開這上百隻鐵線蟲,體內的陰極,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死——”吉飛輕喝。
虛空中,冷冽的風凝結。
而後,一隻只鐵線蟲在虛空中墜落!
多巴臉色大駭,驚道:“果真是死咒術!小子,你究竟是誰的傳人?”
“前輩,在下還需受戒麼?”吉飛嗤笑。
“哼,你莫要得意,這天罰尺,你逃不過!”
多巴一點他面前的天罰尺,這道烏黑的靈尺,在虛空中一閃,沒入夜色中。
吉飛冷哼一聲,當即手中浮現了藤木鞭,狠狠地砸向了一處虛空。
“咔嚓——”
清脆的聲音,在一系列爆裂的靈波下,緩緩地傳出。
那把天罰尺竟是一一碎裂!
“好——不愧爲我月陰宗的人,老夫果真是沒有看錯人,告辭了!”多巴望着吉飛,冷笑着,臉上表情驚疑不定。
吉飛,以金丹後期的修爲,當真是令多巴太過震驚。
“小子,一入我月陰宗,就永遠是月陰宗的人!”多巴的聲音,在夜色中傳來,逐漸地遠去。
待到他真正地離去後,吉飛的身形一軟,他呼出一口氣後,雙眸逐漸地恢復正常。
只是,雙額冷汗涔涔…
“催動十陰之脈內的墨血,固然能夠在短時間內將修爲提升到元嬰中期……但是,這後期的反噬,卻是…”
吉飛自語,而就在此時,一股濃重的殺意等負面情緒衝擊他的腦海,令他短時間一陣殺意凜然。
他身上的氣息,在這一瞬間,無比的陰寒,煞氣、殺意,將這一方虛空,都禁錮!
這股負面情緒,縈繞在他的腦海中,許久不散。
吉飛心底依舊清明,只是卻無法對這股負面情緒,做出絲毫的反應。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後,吉飛才恢復了正常。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吉飛的雙眸爆射出一陣震驚的神色。
現在,隨着他十陰之體的甦醒,他越發地看不透自己!
“早在鑄劍城的時候,便是感受到了這股異樣的感覺……如今,這股感覺愈發地強烈。”
十陰之體,這種體質,就像是一把雙刃劍,當被激發的時候,能夠給吉飛帶來極爲恐怖的能量。
但是,與此同時,卻給吉飛帶來極不安全的危險氣息。
…
雖然和多巴老者僵持了一會兒,但是吉飛並沒有離開此地。
多巴老者來此,顯然是尋找什麼…
吉飛略微休憩,便將犬牙龍豬和老龜喚了出來。
二者剛剛出現在吉飛的肩頭,老龜便是急切地說道:“吉飛,你沒事兒吧你?”
吉飛淡淡一笑,他大手一揮,頓時面前虛空中躍下了一襲白影。
正是炎獸。
吉飛一躍而上…
老龜見到炎獸,當即眼睛便是陡然一縮,卻是默然不語。
反倒是犬牙,和炎獸頗爲熟悉,跳到了炎獸的頭頂上。
“我們進去這礦洞,犬牙,你留心一點,這礦洞內,似乎有什麼不尋常…”
犬牙聞此,豬鼻子不斷地聳動,數息後,隨着一人三獸的深入礦洞,犬牙不住地在炎獸頭頂跳躍,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不過,它在炎獸的頭頂上跳躍,卻是讓炎獸老大不高興,低聲怒吼連連。
“嘿嘿,犬牙的鼻子,能聞到上達九霄,下至幽冥的寶貝,把尋寶的事情交給他沒錯!”老龜一笑。
吉飛也是點點頭,對於龍豬,這種生來就是尋找天才地寶的靈獸,也逐漸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後…
吉飛停在礦洞內,一塊鑲嵌在山石內的烏墨石頭面前。
犬牙攀附在石頭上面,不斷地跳躍,指指點點,似乎是預示着這塊石頭的不凡。
吉飛皺眉,這塊石頭,平淡無奇,就是黑了一點,並沒有什麼超常之處。
不過,犬牙一臉殷勤地望着吉飛…
“不好,似乎是有人來了!”老龜神色一寒,輕聲道。
這幽靜的礦洞內,陡然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吉飛的神識一動,臉上一寒。
“是司馬家族的修士……”吉飛自語,來的人不少,將近有上百人,帶頭者,一名元嬰前期的老者,其餘身後跟在數十名金丹期高手。
剩下的,便是一些小輩…
“哼哧”炎獸打了一個響鼻,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殺意,示意吉飛先躲在礦洞內,它出去看一看。
吉飛笑着拍了拍炎獸的白色絨毛。
“不用了,來者不善啊!想必,定是我們這些日子的做法引起了他們的關注——”
“嘿嘿,來就來吧,大不了老夫吐血刻劃一座大殺陣!不過,事後你得給老夫一塊聖晶木……”老龜無恥地笑道。
吉飛大手一招,將那塊方圓數丈的黑色石頭,從礦洞內挖了出來。
這塊烏墨石頭,隱匿在山脈中,是吉飛在犬牙的指引下,這纔將它的蹤跡挖掘了出來。
“我們出去看看——”吉飛將烏墨石頭收進儲物袋內,將黑紗斗笠籠罩在頭上。
當即,他翻身一躍,來到了炎獸的背上。
“我們走!”
……
司馬長風帶領着司馬家族的一干勢力,神色冷冷地站在礦洞面前,他的臉色鐵青。
虛空中,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從礦洞內飄出。
他身爲城主司馬傲天的兒子,修爲已經是達到了元嬰前期,不可謂不強!
若論輩分,司馬長風可謂是吉飛的前輩,大了吉飛一個輩分。
“父親,我們是不是殺進去?”司馬長風的身後,站立一名少年模樣的修士。
此人身材魁梧,黑髮背在腦後,顯得狂野而不羈。
他穿着一身戰甲,赤膊露出,肌肉嶙峋,好似石頭般棱角分明。
正是司馬長風的兒子,也是城主府第三代中,最爲強悍的一人。
其修爲,已然是達到了金丹後期。
司馬長風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他們被我們困在礦洞內,又沒有出口,我們只需要守株待兔…”
“前輩口中所說的兔,可是在下?”吉飛騎坐在炎獸身上,塌着身子,一襲青衫顯得極爲的破舊,這一來,他整個人就給人一種頹廢而沒有精神的感覺。
他身上氣息平平,極爲尋常,絲毫不收人矚目。
反倒是,他座下的炎獸,倒是令司馬長風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