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遺址上,一些勢力來此,將此地團團圍住。
除了有禁城城主府孤獨府,韓府,此地又出現了以絕情谷爲代表的五大主宗,以及禁宗,丹宗……
如此種種,數不勝數。
他們的策略,便是守株待兔,以逸待勞,畢竟早已經有修士先他們一步,進入了白家遺址的秘辛之地。
其中,若是有好處,只需呆在此地,便可分得一杯羹。
除此之外,衆勢力的目光看向了不惜遠道而來的黃炎宗的宗主,芸韻。
這還是黃炎宗,自黃炎大世界事變後,芸韻宗主首次出現在修真江湖中,這似乎是在意味着什麼。
“聽聞,黃炎宗的鎮宗之寶,九州燈已經找到了?”雲別鶴作俠士打扮,書生劍客,看起來有些風流倜儻,時常圍繞在碧落仙子,做翩翩君子狀。
碧落仙子當真是好性情,忍了他這幅德行足有數百年了。
芸韻一身紅裝,世間敢穿大紅大紫的服飾,女子少有,也只有如芸韻這般麗質人兒,穿上這紅裝,才能顯示出一種獨特的韻味。
她淡淡一笑,“我黃炎宗尋回九州燈一事兒,衆人皆知,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碧落仙子嫣然一笑,如仙子下凡,“九州燈本就是我滄溟海道器之尊,此次黃炎宗得到九州燈,看來姐姐定是要大刀闊斧,有所作爲了…”
芸韻豐滿卻沒有一絲贅餘的絕美仙姿,較之碧落,多了一分成熟,較之幻情,少了一分魅惑,雍容而華貴,頗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她微微笑道:“有所作爲不敢當,只是從此以後,我黃炎宗不再是先前那個黃炎宗,這便是了。”
“咳咳…”幽骨真人輕咳,“芸韻宗主,老夫向你打聽一人,不知你是否知道他在何處?”
幽骨真人在云云面前吞吞吐吐,竟是有幾分不好意思,他神色頗爲尷尬。
“道兄所言,指的可是吉飛?”芸韻落落大方,坦言道,她的神色無異,正常之極。
衆修士看在眼中,俱都將疑惑壓在心底,暗自思忖一番。
“呵…正是,正是!”幽骨真人尷尬一笑道。
近來,滄溟海傳言,吉飛和芸韻之間那種事兒,傳得有鼻子有眼,說得好像是真得一般。
可是,再看人家芸韻,坦坦蕩蕩,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顯然那造謠的人,太過無恥了。
幽骨真人如此想來,心中頓時平靜了許多,否則的話,他有將吉飛親自掐死的衝動!
要知道,黃炎宗芸韻仙子,在千年前,那是男子心中的唯一存在。
雖然千年過去了,芸韻仙子已是嫁爲人婦,但 沒有將芸韻仙子追到手,一直是滄溟海中,以幽骨真人爲代表的人,心中之大恨事兒。
此刻,衆人見此,謠言不攻自破…
當然,年齡在修真界,不是問題。
雖然看上去有些古怪,但是不可以尋常凡人之視角去看待這些問題。
“若說吉飛,他雖然也是我黃炎宗不可缺少之一人,但是他的去向,我也是不知。”芸韻淡然道,語氣中有一絲得意神情,她心中所想,別人不得而知。
“嘿嘿,早就聽聞吉飛小道友,已是黃炎宗的長老,今日聽芸韻宗主這麼說,吉飛小道友果真是做了黃炎宗的長老了……可惜啊,小道友將我青雲門的青雲劍法練得出神入化,並且有自己的獨特領悟,可惜啊……”一直顯得木訥,而很少說話的青雲子,一口氣說了很多。
“可惜什麼?”
“可惜,老夫無法和他一起論道了…”青雲子道。
他的身後,劍南天神色陡然一變,“哼,老東西,若是吉飛加入你青雲門,那你就更加不好對付了…老夫這女婿,還真是令人頭痛!”
“對了,聽聞吉飛小道友已經是元嬰前期的修爲…不知他,是否已是踏入了元嬰中期?”
衆人聞此,盡皆是一陣沉默。
數百年間,滄海橫流,無數的小輩崛起,快要趕超他們了。
這就意味着,這滄溟海的舞臺,不再是他們這些老傢伙了。
“唉——我們是時候該隱退了…”有人道。
衆人談笑風生,絲毫沒有把遠方那一道逐漸逼近的戾氣,放在眼中。
“這股感覺…應該是騰蛇吧?”碧落輕語道。
此刻他們的面前,那道傳送陣上,陡然光芒大作。
隨着一道道光圈升起又消散,兩道身影逐漸地顯現,赫然便是吉飛和合歡老魔。
“嘿嘿,這麼多道友,都在啊?”
合歡老魔一步踏出,來到衆勢力面前。
“合歡老魔,趕快把那合歡毒的解藥奉上,否則的話,本尊對你不客氣!”碧落輕叱道。
“不客氣?怎麼個不客氣法?”合歡老魔嘿嘿一笑,面目可憎。“碧落仙子,此乃私事,我們還是底下私聊,如何?”
合歡老魔戛戛一笑,眼看碧落仙子就要發怒,當即含沙射影,頗爲隱晦地說道。
“嘎嘎…”
他說得,當真是隱晦,衆人都聽不懂,唯獨他一人,樂在其中。
“好,本尊私底下找你,定要報血海深仇!”碧落咬牙切齒道,殊不知,已經着了合歡老魔的言語之道。
這碧落仙子,雖是修真上千年,一代人傑,但畢竟對那方面的事兒,遠遠不如合歡老魔頭。
吉飛見此,心中暗自忖度。
他低着頭,壓抑着心中強烈的感覺,因爲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道目光,大異於常人,向他望來。
吉飛想要讓自己撇過頭去,不去管那個方向的目光,可是不由自主般,他的目光,還是緩緩地移動到了那一張熟悉的臉龐。
溫潤而優雅…
吉飛眼睛微微跳了跳,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芸韻仙子,眼底深處那一抹無法掩飾的情義。
目光交融中,情思綿綿。
“吉飛,我女兒呢?”
“吉飛,把我女兒還回來!”
吉飛聽此,擡頭看向芸韻,發覺她的臉色……當即,他嘿嘿一笑,轉身看向那二人。
這二人,赫然便是那孤獨一敗和韓墨。
“嗨!”合歡老魔吸了口氣,大叫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談論自家的私事兒。難道衆位沒有感受到,遠處那一道恐怖的戾氣麼?”
“哼,不就是騰蛇麼?”有人不屑道。
吉飛聞此,看了一眼韓墨和孤獨一敗,當即大嘴一噴,隨着一道烏光,頓時那子午鼎在虛空中幽幽盤旋,緩緩地變大。
他雙手掐訣,打出一道靈訣,頓時烏光閃爍,兩道倩影,出現在地面上。
正是孤獨芊兒和韓舞。
孤獨一敗和韓墨看了一眼自己的黃花閨女,這纔再次將目光放在吉飛的身上。
“道友,我們之間的恩怨,也該有一個了斷了吧!”孤獨一敗,臉色一寒,瞪着吉飛道。
“是關於地靈液的麼?”吉飛淡淡一笑。
“不錯可恨烏天堡烏天老賊,竟是派來矮俠恨天高,將地靈液偷去!”韓墨咬着牙,恨道。
“可惜,我等尋不到烏天堡所在,你說說,這筆賬不算在你頭上,該算在誰的頭上?”韓墨霸氣側漏道。
“爹——?!”韓舞聞此,臉色微慍,不喜道。
“舞兒,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可恨我韓家,竟是出了這麼一個叛徒,該死!”
嗡 ~ 韓墨的手中出現了黑色的大戟,上面漫步着屢屢裂縫,其內充斥着血跡,久久不滅。
“嘿嘿,韓墨,若是老夫將一個秘辛說出,你還有心思動武的話,隨你的便!”合歡老魔道,阻擋了韓墨。
卻說,劍道流派中,一直靜靜佇立的劍南天,神色卻是驚變。
他望着韓舞的身影,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是老夫眼花了麼?”他的身軀微微地搖晃顫抖,“啊——辰兒,我的女兒?!”
劍南天強自壓制着內心的衝動,看着韓舞,細細打量一番,這才發覺,韓舞和劍辰,雖然貌似,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世上容貌長相極爲相近,並無血緣關係,倒也不是不可能。
“好,老夫就聽你說說,若是比地靈液還要重要,那老夫也就罷了,若是不然,老夫定要讓吉飛血濺五步!”韓墨道。
其實,沒人聽他的豪言壯語…要知道,吉飛乃是黃炎宗的長老,更爲要命的是,吉飛幾乎和滄溟海所有的勢力,都有着或輕或重的聯繫。
他的生死,絕非翰墨一人可以主宰。
更何況,吉飛的戰力,也實在是讓人震撼。
“好——”合歡老魔道,“小道友,那老夫便是說了。”
“前輩請便。”吉飛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