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一個是非之地。
這裡也是狂族、戰族、蠻族三個古老的戰鬥民族隱身之地。狂族、戰族、蠻族,這三個民族可以稱得上是滄溟海最爲古老的民族之三了,這三個民族,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特別的好戰!
戰爭的血液,自古就流傳在這三個民族的體內。
古語有云:三族不過萬,過則屠戮天下,血流千里!
不過這三個民族,卻也各有特色,狂族,顧名思義,性格暴躁,戰爭時血液內狂暴的因子會迸發,連自己都難以區分。戰族,以戰爲樂,以戰爲生,一日不戰,食之無味,神情呆滯,好似失去了什麼;蠻族,掌握着一種神秘的力量,北原的蠻荒鬥氣,蠻族的修士講究一種氣勢,霸道,蠻橫…這個民族,可謂是三族中底蘊最爲深厚的民族,曾經有偉大的蠻王誕生在這個民族。
時至今日,三族已經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不過卻也有遺孤,那就是北原的狂戰士!
狂戰士,父親是狂族的王子,母親是戰族的公主,體內流傳着最古老而尊貴的血脈。
他秉承着三族的傳承,獨自一人行走在北原……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掌握着三相之力,九神兵之一,毫無疑問,這個世界上,也只有狂戰士能夠領悟三相之力中蘊含的道。
三相之力,是狂、戰、蠻三族的傳承,其中蘊含着三族神秘的力量。
如今的狂戰士,在北原沉寂了數萬年,逐漸的甦醒…這三族和普通的修士不同,擁有着悠久的壽元。
……
吉飛離開閉關的古洞,飛遁向丹塔,途中他經過一片蒼茫的沼澤地,霧氣朦朧,瘴氣滿布,溼滑的沼澤地上咕咚咕咚冒着頹靡的氣泡。
他的身形不快,腦海中在不斷地思索着五毒教的事情:這是一個神秘的組織,若是處理不好,恐怕會直接影響到他進攻不斷天的計劃。
“咦?”吉飛神識一動,臉上露出一抹奇異之色,在前方十里之外,竟是有一道身影。
這是一名女子,身着白衫,衣袂飄飄,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這種氣質,是無盡的柔情,但又不是那麼簡單……她的身形很輕柔,臂彎上掛着花籃,籃子裡有鮮豔的花朵,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唯美。
在吉飛打探她的時候,這名女子似有所覺,朝着吉飛這邊看來。
吉飛身形一滯,隨後略微一思索,便向着那名女子飛遁而來。
臨近數丈時,吉飛心中一震,好一張絕美的容顏!
此女的容顏,驚爲天人,估計是吉飛修道以來,見過最爲絕美的女子,即便是華妃之妖、化蝶之冷、靈萱之柔都難以和眼前此女那種淡淡的氣質相比。
這女子,朦朦朧朧,好似有萬般氣質在身上流淌。
她看了看吉飛,眼中露出一絲震驚之色,好似見了鬼一般,隨後微微一笑,“妾身稽首了,道友匆忙而來,可是所謂何事?”
吉飛搖搖頭,不動聲色道:“在下無意打擾,不過是途徑此地,被仙子的絕美氣質所打動,所以不自覺探測一番。”
若是尋常時候,吉飛這般說,不免有幾分輕佻和褻瀆,但是此時他這般說,卻顯得坦蕩。
女子似乎對這個回答頗爲驚奇,掩脣一笑,眉目含笑道:“道友倒也直率。”
吉飛哈哈一笑,心中卻是驚奇不已,這女子,修爲他竟是看不透,也就是說,最起碼是化神期以上了。
他抱拳告辭,便向遠方飛遁而去。
素雲兒看着吉飛離去的身影,眼中顯露出幾分驚奇之色,喃喃自語道:“滄溟海何時出了這般陌生的面孔…而且是化神前期的修爲,莫非此人便是震驚了整個滄溟的吉飛?”
她輕輕一笑,有羞花閉月之色,“此人不知和哥哥相比,誰更強大幾分……若是和哥哥相見,哥哥定是免不了要和他一番比試了。”
她採摘着地面上奇異的鮮花,笑着走入了朦朧霧氣中。
素雲兒的腳步輕快,很快便來到了這片沼澤之地的深處,漸漸地,在朦朧霧氣中,素雲兒的面前,出現了一座陰森而龐大的古堡。
古堡是由冰冷的青石堆砌而成,佈滿了沼澤地獨特的深綠色植物,好似爬山虎一般,幾乎將古堡完全籠罩在其中。
古堡最頂端,站立着一人,他的目光平視,眺望着遠方,面前,是一把大劍!
這人,猶如雕像一般,臉上面無表情,只是望着朦朧的氣霧,看不清遠方。
即便是素雲兒進入古堡,也似乎不曾發覺。
素雲兒推開古堡的石門,伴隨着嘎吱的令人牙酸的聲音,一股潮溼之氣撲面而來,其中夾雜着淡淡的頹靡古老的氣息。
聞之,素雲兒忍不住皺了皺瓊鼻。
想來,她肯定是無法忍受這裡潮溼而古老頹靡的氣息的。
而且,這古堡太過於陰森冰冷。
不久後,素雲兒出現在那個男子的身後,她的臉上帶着一抹羞紅,道:“表哥,你感覺怎麼樣了?”她的話語中,帶着一絲關切之意。
不過男子的目光還是那麼的冰冷,沒有絲毫的情感流露。
“不是告訴你,不要再來了麼?”
沉寂許久之後,從男子的喉嚨裡擠出了幾個字眼。大概是許久不說話的緣故,男子的聲音有些乾澀。
素雲兒聞此,不以爲意,“表哥,我的心意難道你不懂麼?”
男人不語,嘴角卻是露出一絲嘲諷笑意,他默默地不說話,許久之後,才擠出幾個字,“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素雲兒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是最終也沒有說出,便將手中的花籃放在男子的身後,默默地離開了。
男子依舊在默默地注視着遠方,好似要望穿這片朦朧的沼澤。
許久之後,他喃喃自語道:“那個男人,是誰?”
“爲何他能進入心海沼澤?!”
伴隨着一陣痛苦地歷吼,這個男子的眼中,忽然間迸射出一道道血絲,十分的凌厲,一股狂暴的氣息,瞬間籠罩在此地!
而就在此時,這片籠罩忽然間涌出一股令人心寒的神秘氣息,這股氣息,太過於冰冷無情,瞬間在虛空中便是凝結出了無數道心結,將站在古堡上的男子束縛,一絲絲直擊心靈深處的神秘力量,直接讓男子臉上露出了無盡的痛苦之色。
“不——”他痛苦的哀嚎,震盪在這空蕩蕩的心海沼澤中。
正在離去的素雲兒,回過頭來,看向古堡上的男子,卻見滿天陰雲凝聚在男子的頭頂,凝結成一道道符文之鏈,鞭策在男子的心頭。
瞬間,清淚遍佈素雲兒的臉上,她擦了擦臉上的痕跡,堅定地呢喃道:“哥哥,我一定會讓你脫困的,一定!”
說着,素雲兒竟是詭異的消散在此地。
……
吉飛飛離了那片沼澤,總覺得十分的怪異,哪裡有什麼不對勁。
但此時他也沒有精力探索,便一直向着丹塔飛遁,數日後,他的身形在丹塔一閃,便直接進入了丹塔的藏書閣中。
如今他的修爲已經達到了化神初期,遠非元嬰期修士可以想象的,這丹塔中,有兩道氣息吸引着他,這兩道氣息,強大,十分的強大,俱都是達到了化神後期的氣息!
“除了守書人,這丹塔,還有何人竟是達到了化神期的高度?”吉飛有些震驚。
不過,瞬間他就被兩道神識鎖定,一人哈哈大笑道:“哈哈,想來道友便是近日來突破至化神期的吉飛道友了吧?可喜可賀!”
藏書閣中,一道古老的小門打開,吉飛身形一動,便是閃入其中。
他的面前,赫然是兩名乾枯的老頭,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雙目炯炯看着吉飛。
“兩位前輩,似乎是預料到吉飛前來啊……”吉飛打量了一眼,在他面前擺放的一套杯具,熱氣騰騰。
“喝茶…”一名老者招呼道。
另外一名老頭眼神似乎是不善,看着吉飛道:“小子,聽說你要攻打不斷天?”
吉飛道:“不錯。”
那老頭,忽然間站起來,一拍桌子,“胡鬧!”
“你可知,那三賢會的勢力有多麼的恐怖?憑你一人,亦或是……你想讓我滄溟海所有的底蘊葬送在你的手中麼?”
吉飛淡淡一笑,品嚐了一口靈茶才淡淡地笑道:“底蘊?”他似有嘲諷一笑,“若是再不戰,這底蘊,不用三賢會來消耗,也都快要入土了!”
“你——!”老者大怒,站起來就要動手,卻被另一個老頭給攔住了,“守書人,你也老大不小了,怎能這般易怒呢?”
說話的人,正是禁城萬禁子。
他慈和的一笑,看向吉飛:“這守書人老頭,你不用理他,我們來談談你計劃的事情。”
萬禁子暫停了片刻,“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吉飛道:“可能是五個月,也可能是五年,甚至是五十年,這件事,急不得!”
他小心應對,心底裡實則是直冒冷汗,怪不得那老頭脾氣那麼大,感情是守書人老前輩,這老頭是個老頑固,而且最爲重要的是,他是靈萱的老祖宗了……吉飛把人家的曾曾孫女給拐騙走了,老人家怎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