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乾西苑中的十九皇子乾泰的身子骨慢慢的已經恢復,小孩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些筋骨內傷,在皇宮大內御藥的滋補下,很快又重新長成。
豔豔陽日之下,一個幼童在庭院中奔跑,秀女在後面緊緊的跟着,害怕久傷初愈的小兒再有個什麼閃失,雙手在四周四周伸着圍攔。姣玉的面容上微微帶着些汗珠。
“慢點,慢點,泰兒,孃親快跟不上了。”
“嘻嘻,孃親快追我啊,快追我啊,嘻嘻........”故作小孩狀,胡鬧的在母親雙手畫下的圈子了四處躲避。
突然小孩眼珠子一動,故意腳下一歪,裝作絆倒,“啊”的一聲叫道,往母親懷裡栽去。
“泰兒,泰兒,怎麼了,腳疼不疼。”
“嘻嘻嘻........”“孃親你好笨呦,你被騙了,嘻嘻。”
“你這孩子,病好了一點也閒不住了。”
“孩兒高興嗎,孩兒喜歡在外面曬太陽,孃親也要多出來曬曬太陽啊,太醫告訴我說,多曬曬太陽能夠去除身體裡的陰鬱之氣,還有孃親也不要不高興嗎。”
說着,乾泰心中滿是孝心,雙眼深處有異光閃過,自己清晰的可看到母親頭頂一團黃氣團簇縈繞,外圍常年悲傷勞累積累的陰鬱之氣在陽光下一點點消散,雖然速度很慢,可只要長期堅持着在陽光下活動,每天開開心心的,那些陰鬱之氣,遲早就能被頭頂的皇朝龍氣接住天上的陽剛之氣裡外消磨一盡。
繼承了乾泰肉身的一切之後,閻羅王早已失去了前世的鬼帝法力,就連往日的降魔收鬼的神通也都失了法力,如今的乾泰還能用的,也就剩下一雙眼眸,還能通陰陽,看地氣格局,觀生靈面貌氣運,神異非常。
“好好好,就你懂得多,學會教孃親了。”
“泰兒不但要教孃親,將來長大了,還要照顧孃親。”
“好~”拉長了聲音“.......我的泰兒最有出息了,你放心,孃親一定會爲你多借些書籍,將來泰兒也要科考,考狀元,做將軍。”
“孃親。”“我不要讀那些文縐縐的諸子言論,我要看一些史書。”
“傻孩子,那些都是聖人至言,都是先皇欽點的科考文集,當然文縐縐了。”秀女不僅呵呵笑道。
“本來就是嘛,那些詩集我一看就會,有什麼用。”乾泰在心中小聲說,不用看也會。自己腦中不知記着多少詩詞歌賦呢,幾萬年看過的人間悲歡離合,曾聽聞的那些文辭更是不知多少多少。
“孃親,你還是多給我拿些史家的文集吧,即使其他的一些雜科也行,讀文史更能令人博古通今,明白許多事理,還能增廣智慧開拓眼界,這可比讀那些諸子之言有意思多了。”
“好吧好吧,不過你要先把上次我給你買的《今朝詩集》背會了,孃親就給你買一本《太史記》怎麼樣,裡面可是有許多故事,這下你滿意了吧。”
“嘻嘻,謝謝孃親啦。”“孃親,我給你捶背。”
日子一天天過去,乾泰隨着身體完全康復之後,也把自己爭取恢復到往日修爲也提上了進程。
每天乾泰都會抽取晚上的時間,在子時十分,在腦海中觀想神龍,吸取地氣和自身身上作爲皇儲身份的一絲龍氣,培養內息,固根培元,爲將來的修煉奠定基礎。
閒暇時間,也不忘了一心二用,心中默唸‘黃庭經’,用心體悟這方世界的不同。
此時乾泰還剛剛一歲多一點,無論是外練筋骨,還是打坐練氣都還不到時候。如果過早修煉只會影響身體發育,比如前世的李靖那一家子的幾個孩子成仙時可憐的幼童模樣,就是因爲剛出生就修煉所致。
要是一代威嚇億萬生靈的閻羅王,長成了一副小兒模樣,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想想乾泰就一陣哆嗦。
至於白天就全都被他的母親佔去了,他的母親這位秀女是一位慈母嚴父要一身兼職的偉大母親。每天白天除了固定的陪着乾泰玩耍的時間,剩餘的都被她無情的剝奪了,嚴厲監督着乾泰讀書寫字。
乾泰也表現出一副早慧的模樣,讀書寫字一看就會,而且更好讀史書,兩歲就已可獨自讀完這方世界的《元氏春秋》和《上古記述》,大是讓秀女吃驚了一把。
短暫的三年很快過去,乾泰已經長成了一個垂髫小兒。都說三歲看小,七歲看老。三歲的乾泰長的像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一樣粗壯結實,這都是他平日了吞吐內息,固根培元的結果。
而兩眸中神光清澈,很是聰明。乾淨的臉龐額頭開闊,鼻樑高挺,眉如柳葉眼似鳳。平日裡並不華貴的衣服穿在身上,往日在乾西苑中活動時,舉止彬彬有禮,平和有度,很是不凡。
一看就是往日裡秀女教導照顧的很好,一副誰家少年似流年的樣子,平日裡很是招那些路過的小宮女們的喜愛。
這日一位宮廷裡一位內待太監攜旨而來,到了乾西苑宣讀宗人府的命令。
“宗人府令,宗族後輩子孫乾泰,今小兒三歲,秉承太祖遺詔、宗族制,宗族子弟三歲而學,依制需翌日往太學受學,秀女劉氏督教,不得延誤。”
在大晉皇朝,自太祖時,就有祖制,朝廷中皇室成員除了皇帝和太子、嫡子,其他人員都歸皇族乾氏宗族的族老決定管理,就連皇帝的庶子也應歸皇族宗人府管理。
說來,這個世界最高層的勢力還是以歲月底蘊而論的。這個世界沒有千年的皇朝,卻有千年的世家、門派。所以對皇族老說,雖然治世平天下先朝廷再皇室,可論及種族延續還是先宗族再朝廷。
“小女接旨。”乾西苑中,秀女聽完旨意,不敢有一絲逾越,帶着乾泰恭敬的雙手接旨。
而乾泰,卻在一邊淡淡的看着發生一切,用眼睛的餘光打量着眼前的這位內待。
這還是他三年來第一次見到來自自己那位從沒有見過面的皇帝父親身邊的人,可是乾泰卻不得不說,初次見面,這是一位面向犬牙,頭生反骨的人物,再看此人頭頂青氣如注,顯然也是很得自己那位老子的器重了。“識人不明。”乾泰在心中編排了一句。
而此時這位內待大人也在面露微笑的打量着這位傳說中的十九皇子,一位新的皇子即將走入太學,即將走入皇室的目光下,作爲宦官中的佼佼者,自然要仔細看上一眼。
小皇子面貌上倒是不錯,很像聖上。就是稍微有點不知禮節,可能因爲平日乾西苑不受重視的原因。比及大太子、三皇子幾位皇子的貴不可言,更少了些氣勢。
“泰兒,還不趕快謝恩,明天你就可以去太學就讀了。”
是,“泰兒謝老祖宗懿旨。”兩人的第一次的相互打量,就這樣短暫的結束了。
“待令大人贖罪,小兒年幼,還不懂得規矩,小女還要在這裡謝過大人來此傳旨。”
“秀女客氣了,十九皇子舉止有模有樣,一副小大人樣貌,看着就是讓人愛煞心頭,嘿嘿。”“既然秀女已經得了旨意,那咱家還要回宗人府報備,這就告辭。”說完這位面色的蒼白的中年待令就要告辭,轉身走出,秀女也送出門外,遠遠恭敬道:“多謝待令大人,大人慢走。”
“過來,你今天怎麼了,平日不是都很乖巧的嗎。”拿着錦薄,回來後秀女看着兒子滿臉平靜的表情,就是大感頭痛,這孩子大了也就越來越有主見了,也不知是好是壞。
“孃親,沒什麼,只是不習慣這人而已。再者孃親也不用擔心,自古官宦不得干擾之事,宗人府更是另有系統,而且我聽說宗人府裡那些族老們也不喜歡這些宦官,今日也只是順着皇宮的規矩傳道旨意罷了,量他也沒有難爲咱們的機會。”
“孃親,我看此人頭生反骨,我要是父皇,定會斬了此人。”這話一順溜說出,乾泰立刻後悔,自己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樣漏骨的話也說了出來。
“住嘴。”皇宮說話哪能有半點馬虎。
乾泰此時心中也在思考剛剛的問題,也沒有在說什麼。
停了一下才道:“泰兒知道錯了。”又語:“孃親不用擔心,怎麼說你也是一個秀女,平日裡也沒有什麼要仰仗這些人的地方,往後我定會小心些就是。”
“但願如此吧,明日去了太學,你一定要乖巧些,可不要再失禮了。”“泰兒,咱娘倆在這勢單力薄,不得不小心翼翼呀。回去抄二十遍《規勸》,不然晚上休要吃飯。”
“是,孃親。”
“快回屋吧,我還要給你收拾些東西。”
兩人都走進殿內,平日裡這裡也沒有人來,就兩人住在乾西苑內,兩人進去之後,苑中又恢復了平靜,靜悄悄的。
翌日,乾泰在秀女的帶領下走出皇宮門口,一早就有宗人府的車駕在此等候,第一次開具了信據證明,往後再往來出示證明,就可以往來宗人府與皇宮了,乾泰也第一次去了太學。
往後乾泰就在太學跟着大學士就讀,熟讀經義、兵法、演算,甚至第一天宗人府還專門給了他一篇修煉的築基功法,皇室對後輩子弟的培養還是很全面的,卻被乾泰看過後不知扔在了乾西苑沒有修煉。
而乾泰也表現的小兒寥寥,即不惹人矚目,也不故意低調,讓自己委屈。用乾泰的話說,何必裝逼呢,不管是裝牛逼,還是做苦逼,自己堂堂的一代鬼帝又不是心理,還是安安定定早日成長,恢復往日的修爲再稱王做霸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