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翊的語氣朦朧充滿了磁性,讓我的身體變得更加的緊繃跟僵硬。他突然就將我打橫抱起,從血漿當中抱起來,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方式凝視着我。
此刻他的英武不凡,臉上被火燎過的傷疤,不僅不沒有折損他冷峻的容貌。反而讓他更添幾分的殘酷和凌厲,這樣板着一張臉孔的凌翊,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帶給人敬畏臣服的感覺。
只是那一雙凝視着我的臉的眸子中依舊是帶着疼惜和柔情,讓我忍不住伸出手觸摸他的下巴。他的下巴光潔如同羊脂玉一樣的好看,尖如刀削,清俊的輪廓讓人在觸摸之下忍不住指尖也在跟着顫抖。
“這麼快,就想要了嗎?”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將我的手摁在了他的臉龐之上。
我纔有了心驚肉跳的感覺,急忙縮回手,可是已經是被牢牢的控制住,“別……別這樣……寶寶還在看着我們呢,這樣不好。”
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我的臉上火辣辣的。
我和凌翊的寶寶有別於其他的孩子,他從小就會靈魂出竅這一招,輕而易舉的就能感知到外邊的一切變化。
我可不想讓這麼小的孩子,看到那些不該看的畫面。
“放心,有我在,那個小東西看不到任何東西的。”凌翊的身法如同迅捷的風暴一樣,瞬間就來到了牀前,將我直接就扔在了牀上。
身上本來沾滿了血液,可是到了牀上的時候,卻很乾淨,並沒有了污染白色的牀墊。我依舊有些抗拒,推搡着他下沉的胸膛。
可看到他那雙炙熱的雙眸的時候,又不忍心拒絕,只能低聲說道:“相公,你是我這輩子最信任的人,你剛纔答應我的事情不能騙我。”
“小丫頭,我發誓,我絕對不做任何一件欺騙你的事。”他磁性的聲音帶着誘人的吸引力,身子下沉之後,我就感覺到了一陣渾身麻痹。
整個人輕飄飄的,似有若無的。
他慢條斯理的主導者我的全部,像是怕傷到我,動作總是很輕很柔。可我偏偏體力太差,很快就疲累咋牀笫之間,如同爛泥一樣,連手指頭都擡不起來。
雙眸之上就好像壓了一層厚厚的灰,怎麼也睜不開來。只覺得黑暗裡有一雙大手將我牢牢的圈住,就好像冥冥之中守護我的守護神一般。
他鼻尖也有活人一樣的鼻息,只是很慢很輕。
有種涼涼的感覺,卻讓我能夠感覺到他呼吸的節奏,心神也跟着放緩。清晨醒來的時候,他摟着我閉着雙眸,身子一動不動,似是睡的很熟。
我剛想伸手觸摸他臉上精緻的五官的時候,冷不防他便緩緩的睜開眼睛,“偷看我?”
“我……我沒。”我心虛的否認着,可是懸在半空中,順被摸他臉的手被他牢牢的抓住。他用一種戲虐的眼神看我,越看我越有種窘迫的感覺。
被他看到最後,我避無可避,只能鼓足勇氣說道:“我就是看你了,你是我老公,昨天都被我看光了。今天就看看你的俊臉,有什麼不可以的……”
話說到一半,就被他狠狠的摁住了後腦勺,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肩頭。他好像早就做好了決定一樣,語氣鎮定而又理智,“我會讓司機送你回學校,你可以在學校宿舍,和宋晴住在一起。但是……”
“但是什麼?”我見他話鋒一停,有些着急了。
這時候的凌翊,並沒有一如既往的高冷,語調變得有些寵溺和憐惜,“但是每週末必須回來陪我,我不許你離開我太長時間。到時候司機也會到學校門口接你……”
“司機?”我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然後悄聲在凌翊耳邊問道,“你給我安排的司機,不會也是鬼吧?”
“是活人,而且只知道我連君耀眼的身份。丫頭,這裡是陽間,鬼怪沒有那麼容易能生存的。唯有司馬倩這樣的陰陽代理人,才能行走的比較方便。”凌翊咬住了我的耳垂,舌尖輕佻的挑逗着。
我渾身上下就這個地方最敏感,這一下子就跟被雷劈中差不多,一個軲轆就從牀上彈起來。
又想到自己渾身都是精光的,更是窘的要命,還好凌翊反應快隨手將牀上的睡袍給我披上。只是一雙曖昧的眼睛,依舊在我身上掃來掃去的。
我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整張臉就跟煮熟的雞蛋差不多燙,給我準備的穿去學校的衣服就放在牀頭。可我的手腕就跟抽筋兒的一樣,遲遲沒辦法拿起這些衣服。
我實在有些羞於在凌翊面前換衣服,可故意躲着他,我又怕他生氣。
畢竟,我們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
按道理,我換衣服不應該躲着他。
他靠着牀頭坐起來,點了一根雪茄看着我,“小丫頭,你要習慣我的眼光。我喜歡看你,明白嗎?”
聽到他這話,我更緊張了。
什麼叫做喜歡看?
我不是那個鷙月口中的,沒胸沒屁股的女人嗎?
到底哪裡好看了?
無論腦子裡是怎麼想的,我到底是硬着頭皮,在凌翊炙熱的眼光下,把衣服給換了。他似乎沒有起牀的意思,打電話叫了司機先帶我去吃早餐,又送我去學校。
甚至他都沒送我出門,我自己拿了手機就出門了。
我的東西都還在原來的寢室裡,那間寢室我原以爲會沒人住在裡面,可是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兩個有點眼生的女生坐在一個小桌前嗑瓜子。
那個小桌子我認識,就是以前她們幾個一起請碟仙用的小桌子。
本來這兩個女生在聊着些什麼內容,見到我進來,臉色一黑,一下就閉嘴不說話了。我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這兩個女生,看樣子應該是我的新舍友纔對。
我這可是她們搬進來以後,我回宿舍的第一天啊,怎麼好端端的就突然對我不友好了?
仔細想了想,我似乎有些明白了。這兩個女的不理我,大概是因爲幾天前我和簡燁在婚禮上的那場鬧劇。
雖然凌翊在婚禮上,嚴令禁止任何人談論,但是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情怕是傳的整個江城都知道,更別提我這一個小小的學校。
側眸準備看看自己的東西還在不在,就見到宋晴居然蹲在牀上鼓搗着什麼。
她一直以來都住在上鋪,現在搬進來兩個眼生的人依舊住着上鋪。而且似乎也沒什麼交流,她自己就在弄着自己的東西。
仔細一看,似乎是在用木棍和白布搭着帳篷一類的東西。
我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終於喊出聲:“宋晴!”
她聽到有人喊她,反應遲鈍的下人,蒙了吧唧的擡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充滿了陌生,又低頭鼓搗她的白色帳篷了,等到帳篷搭好了,就鑽進去睡覺了。
我真是覺得莫名其妙,宋晴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理我了,她也不可能不理我。這件事情,真是越看越反常,我總覺事有蹊蹺,宋晴的狀態更像是中邪了。
想到這裡,我渾身發了冷汗。
她弄得那個白帳篷,怎麼那麼眼熟啊?
像是……
像是簡燁死的時候,用來裝屍體的那個膠合板做的大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