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哪裡是不地道,我們是被那個給鬼附身的歐雲嚇出毛病了,這纔不敢冒然靠近。萬一她還像之前一樣,猝不及防就給我們來一刀,一刀就扎個透心涼。
到時候,再對歐雲心生警惕,就爲時已晚了。
“扶歐雲?我纔不扶歐雲,剛纔她還拿刀要殺我呢。我一扶她,還不得被她一刀給捅死?”宋晴一提到歐雲脾氣就上來了,用手指指着被我踢到不遠處的瑞士軍刀,“那把刀上面,還有她的指紋呢。”
我本來想拉住宋晴,可是來得及沒攔住,讓她把話脫口而出。
當時的歐雲是被鬼上身了,這種靈異的事件,根本就不方便泄露出去。
因爲就算說出去也沒人相信,況且宋晴小腹處的傷口已經痊癒了,血液全都倒流回去,瑞士軍刀上面應該也沒有她傷口處留下的血液了。
到時候,即便叫來了警方的人,吃虧的也都是宋晴。
宋晴指認歐雲,說她要用瑞士軍刀殺人,歐雲當然是不肯承認。兩個人,在女生宿舍都有自己的小圈子,沒多大會功夫。
四周圍的人多起來了,看熱鬧的看熱鬧,幫忙拉架的拉架。
爭執的聲音越來越大聲,兩個人吵得面紅耳赤,就差扯頭髮抓臉的打起來了。
我並沒有加入這場爭吵,手指不自覺的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憂心忡忡的想着自己肚子裡會不會真的有個鬼的孽種。
那可是陰胎!
活人懷陰胎,在電影裡的情節中,最後都是被肚子裡的鬼嬰給吃了的。
我心裡面害怕,冷汗蹭蹭的從腦門上滾落下來,腦子轉念就想到了,那個男子,他好像不見了!
我還沒有求他救救被穿了以日本軍裝的屍妖咬了脖子的顧涼呢,當時她脖子被咬破了,流了那麼多的血。
現在回寢室去看她,會不會連屍體都僵硬了?
我越想越害怕,也沒顧及到身邊的人,拔腿就往寢室裡跑。
回到寢室,寢室裡面的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清晨的陽光撒在陽臺上。整個房間顯得格外的明亮,和幽暗潮溼的走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天放晴了,掛在走廊裡天頂的那些衣裳,也能拿出去曬了。
四下一打眼,顧涼還趴在寢室正中央的小桌上,脖子上的肌膚呈小麥色的健康。昨晚上屍妖咬過的齒痕印和血淋淋的鮮血已經不見了。
她壓在身下的紙面上還是留着一滴一滴的屍妖流下來的血液,證明這羣小妮子昨天晚上幹出來的瘋狂舉動,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我看到顧涼淺淺的呼吸,緩緩起伏的胸膛,忍不住一屁股坐在自己的牀邊上,鬆了一口氣。
她活着!
那個神秘的,穿着古代服裝的千年古屍,他沒有食言,他救了我寢室裡的所有的姐們。我都不知道該怨恨,還是該感激他。
我腦子裡全都是昨天晚上,那個巨嬰變成拳頭大小的白光鑽進我的小腹中的畫面。只要一想到,小腹就是一陣詭異的冰冷,心跳不斷地加快。
那東西是我肚子裡的陰胎嗎?
它居然可以自由的進出,這太詭異,也太恐怖了!
我是活人,懷了鬼胎,我成什麼了?
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雖然學的是法醫專業,但是畢竟也是學醫的,最簡單的醫學常識我還是知道的。我從第一次遇到那具古屍,到現在才幾天啊,即便是懷孕了,肚子裡的胚胎都還沒發育。
昨天晚上,就跟做了一場噩夢一樣,突然出現的那個東西,是個半人高的巨嬰。
我心神不寧,腦子裡亂做了一團,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萬一肚子真的一天天大起來,簡燁會怎麼看我?
我是不是就要失去簡燁了?
我雙手撐着牀墊,已經被這種恐懼的心理,刺激着眼淚不自覺的從眼中吧嗒吧嗒的落在牀墊上,出現一滴一滴深色的水花。
我不想失去簡燁,我從小到大都是簡燁陪着我一起長大的,我瞭解他就像瞭解另一個自己一樣。
將來我還要和他生兒育女,共度一生。
寢室裡的宋晴和歐雲已經回來了,不過相互之間都不說話,宋晴一回來就摔東西。弄的寢室裡“乒呤乓啷”的都是響動,把睡在桌子上的顧涼都給吵醒了。
歐雲好像受了巨大的委屈一樣,眼圈紅紅的,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這個寢室沒法住了,我要搬回家住,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你不搬走,我還要搬走呢。”宋晴聲音也很大,非得和歐雲較勁兒。
顧涼醒過來還迷迷糊糊的,搞不清楚狀況,卻夾在兩個人中間,不得不勸架。
結果沒想到,兩個都是乾柴對烈火,根本就勸不住,兩個人都是話裡帶刺嘴裡冷言冷語的。
顧涼似乎被逼的沒辦法了,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大喊了一聲:“別吵吵了,你們看,蘇芒都被你們這兩個小丫頭片子氣哭了。蘇芒,昨天晚上到底怎麼了?我就記得,我們請碟仙來着,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顧涼屬於理智型的女人,扎着一頭清爽的馬尾辮,平時就喜歡穿襯衫這類的看起來精明幹練的衣服,看着就像個女強人。行爲舉止也很大氣,是我們寢室當仁不讓的宿舍長。
見她提到了我,兩個小妮子都偃旗息鼓了,雙雙看向我。
宋晴和我關係最好,立刻忘了和歐雲置氣,坐到我牀邊拉住我的手,問我:“蘇芒果,你沒事兒吧?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