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黑蝴蝶被陰陽代理人大量斬殺,說不定紫幽又會主動找我們,讓我們饒了他這些小寶貝。”我看着天空,發了一會兒呆。
竟然發現從黑色的天穹之上,又落下了雨滴。
冰涼涼的雨絲滴在臉上少了大自然給人帶來的活泛,這應該是強制性的人工降雨,紫氏集團又有動作了嗎?
凌翊看着那些落下來的雨絲,淡淡的笑了,“陰陽代理人的數量還少,其實還不構成威脅。他就已經坐不住,又要有人工降雨了。這難免要得罪一些人,例如做戶外產業的大佬,施工方……真有意思,紫氏到底有多少財產呢?”
我明白最有趣的事情,莫過於紫幽自亂陣腳,操控天氣。這樣的壞天氣,要讓多少的老闆利潤損失,到時候同仇敵愾。
紫幽就算是資產再多,也架不住這麼反他的商圈大佬。
“不過剛纔的陰陽代理人好像不認識你,如果認識你的話,一定會過來行禮的。”我看着剛纔地獄黑蝴蝶灰飛煙滅的燈光下,視線有些發直。
這樣的蝴蝶,不知道還有多少呢。
凌翊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拉着我走進了屋子,“我記得剛纔那個陰陽代理人蔣無心的孫女兒,才十五歲。自從幽都大亂之後,就沒有去過幽都。她沒見過我,我卻見過她。”
“年紀這麼小?”我微微一驚,剛纔還想着那個女孩怎麼着也十七八了,沒想到才十五歲。
就這麼小的年歲,陰陽代理人的頭子蔣無心也捨得?
不過……
也對!
都到了生死存亡的一刻了,還不豁出去,那大家就只有等着集體滅亡了。
凌翊停下了腳步,和二樓走廊上的連君宸對視了一眼,“現在人手不夠,爲了對付地獄黑蝴蝶,說不定會有更多新鮮血液注入。三教九流,貴族豪門,都會成爲蔣無心選中的人。”
二樓的連君宸也是一臉淡漠,吸了一口嘴裡的煙,便夾在兩指之間。
雙手都壓在了二樓的欄杆上,身子微微前傾着,看樣子似乎是有事想要叫凌翊上去。他果真是在家裡,只是沒上去吃飯完而已。
等我和凌翊走到了二樓,他纔不滿的走到我們面前,“爲什麼要把簡家人請進門來?我們在江城需要高家的權利,否則一寸土地都不會到我們的手上。”
“你覺得我是在跟高家作對?”凌翊輕蔑的笑了笑,脣靠近了連君宸的耳邊,低聲說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嗎?看來連老闆的商業情報部門該換新人進來了……是內部調整,高家馬上要落馬了,現在不得罪難道放着以後去得罪高家嗎?”
連君宸聽到以後臉上的表情大驚失色,他退後了半步,“你說什麼,這麼嚴重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嚴重嗎?你調查過運城飯店的背景嗎?你知道紫氏在各地的勢力麼……”凌翊似笑非笑的看着連君宸,單手摟住他的肩膀,看了一眼連君宸錯愕的表情,“走吧,我有一份資料給你看看。”
連君宸回頭看了我一眼,沉聲對我說道:“那麼晚安了,弟妹。”
“你們也早點休息。”我低聲迴應了一聲,看着他們的背影,心頭微微一凜。
不妙啊,紫幽的背景可真夠深的。
不僅能操縱一個城市的天氣,還能讓高家落馬,這是何等雷厲風行的手段。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推開了麟兒思過的書房。
窗外面已經是風雨飄搖,瓢潑大雨落在園子裡。
園中細密的雨絲中似乎還有一個古怪的白影,白影撐着一把雨傘,似乎正透過落地窗遙遙看着房內的一切。
三清破煞符已經從我的口裡面摸出來,我看着雨中的這個一頭烏髮垂到腰際的女子,走到了落地窗的近前。
她遙遙看着我,紙傘下的臉蒼白的就跟刷了一道牆灰似的。
雙眼之中登時流出了鮮血,嘴脣是那種慘白的眼色,乾乾的都起了皮。是鬼魅在外面監視着別墅嗎?
可是以凌翊今時今日的地位和身份,有什麼女鬼敢輕易進犯!
仔細和她對視了幾眼,突然,就發現她的五官無比的熟悉。竟然,是和我的那張臉一模一樣,沒有半分的區別。
我倒退了一步,腦子裡千萬種念頭閃過。
唐鳶嗎?
這個女人是唐鳶嗎?
可是凌翊說過,她可能躲在了屍香魔芋裡面,那外面的這個女人又會是誰呢!
只見她脣角輕輕的揚起,上下嘴脣輕輕的觸碰了一下,似乎是在跟我說着什麼什麼話。嘴脣懂的頻率太小,沒法通過脣語判斷。
忽然,她居然不知死的撲到了落地窗上。
整個僵硬的身子如同壁虎遊牆一般,趴在了落地窗上,鮮紅的舌頭從嘴裡伸出來。那雙和我一模一樣的眼睛,貪婪的看着屋內的一切。
她身上陰氣極重,讓房間裡的溫度一下下降到了冰點。
充血的眼睛在這時候死死的盯着麟兒,手上的雨傘依舊是遮着頭部,身上其他的位置都被雨水澆溼了。
我寶寶就睡在窗前的嬰兒牀上,將這個詭異的女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一時之間,居然懵了,驚恐的看着窗外。
我快步走過去,隨手就將三清破煞符貼在窗上,隨手便把落地窗給拉上了。房間裡沒有了外面的路燈,變得格外的漆黑。
摟起嬰兒牀內的寶寶,打開了書房的燈。
房間裡這才變得明亮起來,寶寶被嚇得不輕,呆愣愣了片刻小手才摟住了我,“媽媽,我還以爲你死了,嗚嗚嗚……窗外有女鬼……”
那個女鬼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也難怪寶寶會以爲我死了。
我摟住他嬌小的身子搖了一會兒,小聲的安慰道:“寶寶不怕,媽媽在這兒呢,沒有女鬼會欺負你的。”
話音,剛落下來。
就聽到落地窗的位置,不斷傳來敲擊窗戶的聲音,那聲音一下一下的。就如同是敲着鴕鳥蛋一樣,叩叩叩的,讓人聽着就覺得心煩意亂。
寶寶畢竟是孩子,已經是嚇得渾身發抖了。
窗簾似乎受到了某種力場的控制,一點點的拉開了,那隻女鬼還趴在透明落地窗上。這一次眼中的鮮血狂飆,就連眼珠子都順着這股血水。
一起流了出來,順着面頰就彈到了雨水拍擊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