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學院的規矩一公佈,衆學子立刻沸騰起來。
實在是他們對這些規矩着實有些接觸不了。
貧民百姓的學子倒還好,他們本來就沒多少包裹,因此,山水學院的規矩對他們來說不但沒什麼影響,甚至,他們隱隱還很支持,畢竟誰都不希望以後學習期間,有一大幫貴族帶着一幫下人僕役在學院耀武揚威。
人就是在這樣,不論他的地位有多高,在面對不公平的時候,都強烈渴望得到他們心中所謂的公平,這種心理無關乎地位、財富與年齡,只關乎利益!
然而,學院內的平民學子雖然佔大多數,但是他們的能量太小,在遍地是貴族的圈子中,他們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只能在一邊觀望,期望山水學院能說話算數,把這種公平的制度執行下去。
而那一小部分貴族,個個都有很大的來頭,每個人家裡都有關係背景,他們這些人聯合起來,連李二都要顧及,更何況是李毅?所以,他們都有恃無恐,鬧得一個比一個歡。
袁天罡等人見這樣的情況,雖然有心阻止,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這種情況,用權勢已經沒什麼用了,只能講道理,然而,講道理,袁天罡不擅長。
江青雲和陳恭倆人倒是能說兩句,但是他們的地位太低,根本就沒人聽他們的,他們倆人也只是剛一開口,便被鬧事的學子的歡呼聲給壓了下去。
至於李德謇,他壓根就不管了,講完話以後,便晃晃悠悠的離開了,彷彿這裡的一切都與他無關。袁天罡等人有心勸說,卻更不知道如何開口,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這事,還能怎麼勸?
“哼,山水學院這是作繭自縛,看這次他們如何收場!”
策論院的那個官員一見此,心中更是冷哼。此人名叫易籍,是寒門出身,但是此人卻天資聰穎,而且也沒有投靠世家大族,硬是憑着自己的本事考中了科舉,所以,難免有些心高氣傲,但是,他畢竟沒什麼背景,所以,最後被安排到了禮部做了一個小吏,他和王玄策差不多,都是看中機會,毛遂自薦的,只不過,他要的只是一個平臺,對於李毅,他卻沒什麼好印象,沒什麼特別的理由,由於出身寒門,他看不上所有的世家子弟,或許更多的說,他這是赤裸裸的嫉妒。
王玄策看了看他這個好友,心中有些無奈,他知道,易籍什麼的都好,人聰慧不說,更是博覽羣書,口才也很好,而且此人頭腦靈活,善於隨機應變,可以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然而,此人唯一的毛病就是嫉妒心太強,而且還心高氣傲,因爲此,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否則,憑着他的一身本事,怎麼會混的如此悽慘?
“日升(易籍的字),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易籍眼中一亮。
“賭什麼?”
“就賭這山水學院的制度能不能一絲不苟的執行下去,如果今天山水學院妥協了,開學以後,我請你吃一頓大餐!”
易籍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
“玄策,你要是山水票多的花不完,直接給我不就好了嘛?何必找這藉口?”
王玄策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也因爲他看到了學院內部,正有一個從容的身影緩緩走來。
李毅其實不想來,他本以爲,有那些老將軍出面,足以擺平一切了,誰知道他還是被叫了出來,因爲祖父李靖發話了,說他們擺平軍事學院沒問題,那些人雖然個個脾氣暴躁,但是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對李靖等人齜牙尥蹶子。
但是山水學院不行,這些人都是文人,和他們不對路子,要是房玄齡在這還好說,房玄齡不在,李靖等人也沒辦法,畢竟他們在文人之中沒什麼說服力,所以,這件事還得李毅親自出面。
李毅信步來到學院門口,便看到一幫穿着華服的少爺們,正帶着各自的手下僕役對學員進行口誅筆伐,或者更缺的說應該是破口大罵,這些人一旦撒起野來,那和潑婦沒什麼兩樣。
李毅一見此,頓時怒了,他不怕這些人反對鬧事,鬧事很正常,事實上,他一直覺得,不會鬧事的學生都沒什麼出息,縱觀歷史,往往有大出息的人都是性子比較野的人。
但是,他受不了一羣學子,穿的人模狗樣,口中卻髒話連篇,李毅從他們身上沒有看到一絲素質的存在。這和流氓有什麼區別?性子野和流氓那是完全兩碼事。一個那就不服輸,另一個,就是地痞無賴。
李毅滿臉怒氣的走到袁天罡等人身前,一把搶過其手中的擴音器,看着一羣貴族學子,冷着臉,突然大喝一聲:“來人!”
李毅的喝聲很大,讓一衆貴族學子都聽得清清楚楚,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李毅的身上。
李毅話音一落,便有一羣侍衛跑了出來,聽候命令。
李毅也不猶豫,直接吩咐。
“從現在開始,凡是口出髒話的學子,一律驅逐出學院,永不錄用!”
李毅一說完,場面瞬間靜下來了,人的名樹的影,別看他們鬧得歡,但是直接面對李毅,他們還是發憷的。
更何況,別看他們看似無所顧忌,然而他們來的時候,都接到了家裡的死命令,說什麼也不能被驅逐出來!因此,一看李毅以此威脅,這些人都熄火了。
李毅寒着臉,目光冷冽的掃過衆人,嚴肅的目光讓所有人都心裡一顫。
“罵啊?怎麼不罵了?一個個不是很囂張嗎?怎麼消停了?”
“哼,總是那驅逐出學院相威脅,算什麼本事?”
易籍忍不住冷哼一聲,他就是這副直脾氣,有什麼話,從來不藏着。
李毅看了看易籍,見其身上穿着官府,心中一動。
“怎麼?你不服?”
“哼,要想服人,就要拿出讓人信服的氣度,威脅人,算什麼本事?”
“呵呵,不錯,敢說敢做,勇氣可嘉,不過有一點你沒有搞清楚,我之所以說將他們驅逐出學院,不是威脅他們,而是,我山水學院要的是真正的鐵筆書生、國家棟梁,而不是一羣只知道撒潑打諢的流氓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