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的身體在融合了銀色種子後,綜合素質顯然有了一個巨大的拔高……但是拔高不是成神!
那宛若水桶般粗細的閃電哪怕再樂觀分析,我也知道自己絕無倖免之理!
不知道爲什麼,在真的必死無疑來臨時,對此我也沒有特別的害怕,陰間是存在的,那我也就不是徹底被抹去痕跡!
我爺爺是有名的術士,新近認識的詹白鳳看起來也實力不弱。有他們在,或許真的能夠找到我!
不知道爲什麼我並沒有期待卜霓裳來找我,不談她本身的邪煞身份,或許我只是不想讓她受傷。
真是的!自己都要不存在了,還有心情想這些!
一陣腹誹時,忽然一個新的問題出現腦海,乖乖隆地咚,這麼粗的閃電,生平僅見啊,不會就這一下便形神俱滅了吧!
如果是這樣,那我豈不是要再也見不到親人,見不到霓裳了。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我現在是真的想哭,求求你,閃電再慢一點,讓我多記得霓裳一瞬間吧!
似乎聽到我的祈禱,閃電真的還沒落下,最後的時間裡,我用力看着那個腦海中的白衣女孩,一顰一笑,一音一容,真美。
“小朋友!老夫我站這等你半天了,可你眼也不睜,似乎有些不太禮貌吧!”
誰?!
誰在我腦海中說話!
我立刻警覺起來,幾乎就要暴走的感覺,人生最後的閃回中還要被打擾,心情自然好不了!
“你睜眼看看不就知道我是誰了?”
這次我聽清了,是一個有些溫和的老人聲音,跟爺爺有點像,但肯定不是爺爺。
我跟着就睜開了眼睛,但面前出現的畫面,讓我再次陷入驚駭,這裡竟已物換星移,沒有祭壇,沒有水晶洞穴,甚至也沒有夥伴和敵人了。
“這,這是哪裡?”
我的語氣有些顫抖,匆忙的四下打量,少了那種水晶鋪就,首先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頭上的無盡星空了!
我從那個秘境出來了嗎?還是我已經來到了真正的地府。
一面往腳下看,再沒有實體的大地,腳步踩着的是黝黑黝黑的虛無,真的是地府,心中一陣驚喜,我的靈魂竟然沒有湮滅!
最後纔看到眼前的場景,一個渾身金光閃閃的邋遢老道正在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我,金光閃閃和邋遢這原本是兩個互爲反義,但我的腦中還是不由自主的涌上這樣的形容。
細細打量時,才知原因,他的道袍實在太髒了,全部都是油膩膩的,一副幾十年沒有洗過的樣子,鬚髮皆白的他,頭頂沒剩幾根頭髮,挽起一個小發簪,樣子雖然是正派道士的仙風道骨的樣子,只是怎麼看都能從他的打扮中,看出一點喜劇的因子。
下意識的就把這個老道和見過的大衍道鄒明海聯繫在一起,雖然鄒明海已經將自己變成了類似活屍的存在,但他仍有一種特別的剛正氣質,是眼前老道所沒有的。
“小朋友,看完了嗎?”
老道笑着衝我打着招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隨着他笑容,周身那種金光閃閃的感覺更加明顯了。
“你是誰?”我現在越發覺得老道應該不是地府的人:“我死了嗎?”
“呸呸呸!”
老道不滿的白了我一眼:“小小年紀的,什麼死不死的,多不吉利,老道我都不知道在這裡等多少年了,可算遇上一個活人,你還想死,哪有這樣的道理?不行不行,不許死!”
“誰想死啊!”老道一開口,竟有一種反常的親和力,所以對他我也不是很怕,白了一眼,一面比着手勢,一面道:“你可不知道,方纔那麼粗一道閃電劈下來,而我怎麼就知道自己竟然避不開,動都動不了,鬱悶死了!”
老道怪怪的呵呵兩聲:“誤會,誤會!對了,小朋友,你可一定要帶我出去啊,當年爲了躲個仇人躲來了這裡,誰知道該死的竟然被封印了,這下倒好,老道算是徹底被困甕中了!”
“怎麼?”我的心中一動:“聽您的意思,方纔的閃電是你搞出來的?”
“額!”老道再度訕笑了一下,指了指虛空:“你看這邊的星星如何?”
“別轉移話題!是不是你!”我氣得不行,不滿的開口。
“嘿嘿!”老道賠着:“對不起嘛,小朋友,老道實在被困在這裡快瘋魔了,好不容易見到個活人,可不就有些激動嘛!不過,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沒死?”我頓時左右觀察起自己,確實胳膊腿都在,甚至連魔考和守道也都在腰間好好掛着,當然乾坤袋也沒少!
“肯定沒死啊!”
老道有些諂媚的回着:“我怎麼可能捨得你死嘛!你還要帶我出去的呀!”
“可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哪!”
得知自己沒死,心情也就平復下來,一面撓着頭,一面開口:“我是被別人帶着來到這秘境的,結果亂七八糟一通陣法又是鑽洞,又是傳送的,我也記不得路啊!
而且這裡又是哪裡,怎麼看都像不正常的樣子!”
“沒事,沒事!”
老道隨意的擺了擺手:“你不認識路,我認識的,老夫這麼多年也不是白呆的,路早熟了,你彆着急!”
我還正在理解這老道所說的不着急是什麼意思時,誰知他驟然發招,虛空飛起,整個人就像個沒有重量的紙片一樣,衝我就飛了過來。
“你,你你要幹什麼!”
我緊張的朝後一退,一面雙手已經握在刀上,對這這神神秘秘的老道,我心裡實在沒底,邊退邊試圖用言語來阻止他。
誰知驟然間,那曾在祭壇上無法控制身體的感覺再度出現,老道衝着我的身體就一頭撞了過來。
雖然老道給人感覺是那種輕飄飄的紙片般,但我絲毫不懷疑他的強大,身體左扭右扭總也控制不了,無奈之下,只好做了承受重擊的準備。
真是個無良老頭,說來就來,控制不了身體,總還能控制思想,於是我乾脆腹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