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哥,那這個修羅彼岸花果實和往生草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我一點也沒聽說過!”
對着鄒明海,我倒是沒什麼顧忌,直接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鄒明海點了點頭:“修羅彼岸花,乃極陰之地、怨氣凝結的靈物。
此花與佛家中的天降吉兆四華之一“摩訶曼珠沙華”彼岸花有着本質的區別,是吸取陰氣、怨氣而誕生的,劇毒,又名“死人花”、“地獄花”、“幽靈花”。
此花雖爲劇毒,但五百年成熟,其後能百年結一果,紅色。
其果實大若榴蓮,異香撲鼻,味甘甜多汁,其中更蘊含着花株數百年靈力凝聚的精華所在,佛曰,食此果,能達彼岸。
然而此花陽間沒有,或許陰間會有,亦或許也會有人偷偷種植,只不過此花生長條件苛刻,果實更是罕見。
你既然已經到達過陰間,想來對那個地方也有初步瞭解。其間範圍很大,不太好找!”
聞言,我的情緒立刻陷入深思之中,按照鄒明海所說,極陰之地、怨氣凝結,這樣的地方還真的非陰間莫屬。
甚至是隻有地府纔可能存在,但我雖有路引,陰界那種廣袤已有見識,個人的力量無異於大海撈針。
抱着最後一點僥倖,我朝着鄒明海繼續問道:“那十二哥,往生草呢?難道比修羅彼岸花更難找嗎?”
“往生草倒是相對好找一點,陽間就有,只不過可能需要一點運氣!”
鄒明海先說出結果讓我放心,這才又繼續開口道:“往生是佛家常用度化人間疾苦之詞!是生老病死銜接下一個生老病死的輪迴之軸!
原本並無太多可念,但偏人有記憶,太多放不下,這便平白給今生多造負累,哪怕化爲靈魂也仍然執念糾纏,不願輪迴!
所以這纔有孟婆之說,讓今生清空,還來世清白乾淨。
但對於一些特別的人來說,因爲有大氣運或大福緣,小鬼是斷不敢勾魂的,但他們也有命數,命數散盡之後,因爲不達地府,少了孟婆,所以難以往生,平添諸多疾苦。
然世間一物就有一對,對這樣特別的存在,天地也會分出靈力對其靈魂進行收押,故而自造往生!
而這往生草就是每每天地分出的靈力指引,供給那些特殊的大氣運者輪迴往生之用。所以如果能夠找到那大氣運者埋骨之所,這往生草便伴其左右!”
我聽的雲遮霧罩的,對着鄒明海撓了撓頭:“十二哥,能不能說的簡單點,你說了這麼許多,我還是毫無頭緒!”
“當然!”鄒明海溫和的一笑:“自古得大氣運者,多是帝王將相,封官加爵的大富大貴之人!
所以如果能夠找到龍脈之上的大墓,其中生長出往生草的機率就會大很多。
而這往生草也極好認,長在棺槨正西,雖在暗無天日的墓穴之中,仍能綠意盎然,生機勃勃!而你在取的時候一定要連着周圍的土一起取。”
“那十二哥,你方纔說的運氣是什麼意思?”我好奇的追問一句。
鄒明海伸手撫了下我的頭髮:“自古自命不凡、鳩佔鵲巢之人不在少數!
所以有並非福緣者也要埋骨龍脈,而這樣的墓,哪怕進去也一定找不到往生草的!所以就算一切具備,還是要碰點運氣了!”
“十二哥,你說的這兩樣也太難了吧!”
我不由的無奈嘆了口氣:“鳳凰羽都很不容易了,沒想到這兩樣輔引更難,十二哥你可不知道,現在但凡大墓早十有九空了,而且也大都被保護起來了,就算是碰運氣,也是難事!
之前我也沒聽霓裳說過這種東西啊?咱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鄒明海思索了一會開口道:“或許卜姑娘還有其他法子,不過我說這法子,卻是大衍道秘傳,比別的手段更加保險,另外還有一樁益處,能保證卜姑娘如今的人格,不會被東漢公主的記憶所影響。”
“啊?”我馬上輕呼一聲:“十二哥,你是說如果使用別的方法,還會有這樣的副作用嗎?”
“應該是的!”
鄒明海點頭道:“幺弟,你要知道這個東漢公主,可能並不是卜姑娘的前生,而是再前一生!這樣的話,加上遇到你之後,就有三世記憶了,這樣很容易出問題,咱們大衍道的秘傳的還陽之法,是最安全和徹底的!如果卜姑娘肯聽你的話,勸勸她吧!”
“嗯!”我用力的點了點頭:“十二哥,我信你,霓裳的還陽確實要保證萬無一失!我就用你的法子了,我相信就算這些材料難找,我也一定能夠找到的!”
鄒明海溫和的笑了:“幺弟,你還真的一點沒變,師哥也相信你一定能夠找齊他們的,寶物賜有緣,如鳳凰羽這般奇珍,你都能夠知道,那旁的又能算什麼!
哦,對了,師哥有一言相勸,世間有規則束縛,這本是萬法之源,但你不必爲此介懷太多,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
珍惜眼前,你纔能有更遠未來,切記不要讓自己墜入那無邊悔恨之海,便得永生,也是苦生!”
“十二哥?”我呼喚一句:“你說的好複雜啊,但卻和爺爺的話差不多,你們怎麼都這麼說?”
鄒明海再度笑了:“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有時候情深不壽,並非虛妄!或許是我和你爺爺都看到了你更遠的事吧!
總之,幺弟,你的幼年經歷之前給我說過,師哥希望你凡事往開了想,猜忌最是不要!”
“猜忌?”我更加疑惑這個用詞了,但是看到這個十二哥並沒有願意往下解釋的意思,於是只好作罷,退後一步,朝他正式的行了一禮。
“十二哥,你的話我記下了,或許現在還有疑惑,但我一定時刻銘記,我知道你和爺爺都是爲我好!”
鄒明海嗯了一聲,一面已經拿起臺子上片好的牛肉,手中一邊舉杯,一飲已盡!
他的心中應該窖藏着千年的心緒,所以我總不敢多視他的眼睛,像是一澤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