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瘴屍如何強大,只要敢讓魔考和守道在他身體內一番穿梭,十之八九,不死也要致殘。
我已經做好了要大肆衝刺打算了,然而出乎預料的,這個帶着青銅面具的瘴屍身體竟彷彿無意識的擰動一下,然後它的身體就這樣無端平移十公分!
對於三米高的怪物,十公分就像是打了個哆嗦,但對於我必殺的出手,這一抖動也就把我的全盤計算徹底打亂。
哪怕是靈物,效果也並不比大家法器要好,那墨玉般的盔甲之前,魔考和守道不分前後的被彈開,仍舊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貨身上穿的盔甲,絕對不簡單!
若是普通的青銅材質,哪怕能堅持千年不腐,恐怕在魔考守道的攻擊下,也不會比紙箱子糊的強出多少。
這可是兩把靈物啊,即便是一般的法器,也無法相提並論!
怪只能怪,我這兩把靈物走的是輕靈小巧路線,若是有一把同等檔次的重錘或者巨斧……瘴屍絕對好受不了!
這番耽擱的功夫,大家已經各種手段盡出,然而除了能夠攻擊到腿,別的什麼部位都夠不到!而偏偏這個瘴屍腿上武裝到了牙齒,就連關節位置仍有墨晶防護。
一番衝臉,灰頭土臉的反倒是我們,而這個大傢伙也似乎被我們的攻擊吸引注意,整個動作加速一倍不止,藉着用老的斧身拍擊,對着我們就是一個橫掃千軍。
是真的橫掃千軍,長斧揮舞除了轉身就逃,再無別計!
還是有點不甘心啊,都還沒有見到真正至寶的面,就被一個明顯是守衛的傢伙追着砍,我們這隊沒有強力爆發點的短板再度顯露出來。
如果連對手一招都接不下,那又如何談什麼覆滅呢?
心下一橫,索性不再多想,衝着身後就是一張符籙出手,因爲並沒有留意,完全是順心而發,直到它的藍色弧光出現之時,我這纔想起,扔出的竟然是我新近才學會的斬鬼符。
本來也就完全抱着試探想法,所以這斬鬼符究竟會有什麼效果,我完全不留意,靈物法器都劈不開的防禦,一張福祿又怎能逆天改命呢!
真真的無心插柳柳成蔭!瞬發的斬鬼符出手三秒,身後不但沒有再度落下狂暴勁風,反而一陣掩蓋星光的綠意盎然爆發而開。
“風小子!你抽什麼風,快回來!”沒有扭頭我直接喊道,除了他的家傳神風咒,應該沒誰能夠做到如此盎然了!
可我的眼睛一凝,正好撞到從我身前扭身的風正茂,咦?這個是風正茂,那身後的那個叫什麼呢?
驚詫回頭之時,卻見那個墨黑盔甲的龐然大物,此刻周身都覆裹上了一層綠油油的火苗,同時焦臭味道傳來,近似之前顏妖被燒死的味道,同時還伴有吱吱火聲,像是油料爆燃之感。
“哪位高人出手,還望一見!”下意識的衝着四周抱拳環圈:“多謝搭救!”
“不必客氣!”詹白鳳竟然嬉皮笑臉的接了一句:“這個稱呼不錯,以後就叫我高人吧!”
“別鬧!小鳳姐!”我語氣稍稍嚴肅:“此地非比尋常,方纔有人幫了我們,是個高手!”
詹白鳳大大的白了我一眼:“小東,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造成這效果的不就是你的那什麼符籙嘛,一道藍光閃過滾瓜切菜一般,有這種好東西也不早點拿出來,害得大家狼狽逃竄。”
“是我的符籙?!”我比詹白鳳表現的還吃驚:“小鳳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能詳細說說嗎?”
詹白鳳看出我的表情不似做僞,微微一愣:“其實我也納悶呢,本來就是一張普通的藍光,誰知道竟然在擊中瘴屍之時驟然變化,就像***一樣在它身上炸了起來,然後整個就把瘴屍覆裹了!
諾,接下來就是你看到的了,明明沒有什麼好燒的,但偏偏越燒越旺,青銅瘴屍於是就像被施展定身法,再沒有動作了!”
隨着詹白鳳的話語,正在綠瑩瑩燃燒着的青銅瘴屍,竟然整個像蠟燭一樣開始融化,盔甲也開始一件件掉落,裸露出一團團糾纏着的白色蟲子,青銅瘴屍似乎第一次察覺到了疼痛,前走兩步,卻整個癱倒。
青銅大斧摔在水中,瘴屍也在盔甲散落完畢之後,攤成一堆堆白色的蟲子,砸出一團團水花,但出乎預料的,那種綠瑩瑩的火焰仍在持續燃燒着,少了盔甲防護,那種濃臭更明顯了。
下意識的就要去捂卜霓裳的鼻子,但這妮子出乎預料的,並不領情,一個靈巧側身躲過我的觸碰,然後目光一直落在水中燃燒的綠色火焰上。
“霓裳?”我心中稍稍緊張,就要再去牽她,卻被一個分外陌生的眼神拉開距離!
卜霓裳竟然在一瞬間功夫回到我們剛剛見面時的那種冷若冰霜,臉色蒼白,眼神中還有濃郁的戒備。
我這些徹底慌了,就想向詹白鳳取取經之時,卻見她身旁的山蒼也用着和卜霓裳差不多的表情,深情凝重,看我就像看着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大家都別靠近這火焰!”詹白鳳對着身後蠢蠢欲動的隊員大吼着:“這個符籙厲害的緊,能夠直接引燃靈魂的存在,真真可怕,小心引火燒身!”
能夠燃燒靈魂的符籙?說的是斬鬼符?心頭疑問兩連擊,連忙就試圖再喚體內住着的無名老道,除了他幫忙,我實在想不通還有這種效果。
可是連着呼喚幾聲,老道沒有任何反應,看來果然不是他,否則以他那種性格,早就急吼吼邀功來了。
斬鬼符?斬擊靈魂!想到這個名字,心中的疑惑也淡了幾分,看來這個葬天圖錄上記錄出來的第四個符文絕非爾爾,在能夠化爲弧光刀攻擊的同時,竟然還能夠給靈魂暴擊,真不負斬鬼之名!
啊!我心頭一陣驚駭,馬上理解卜霓裳和山蒼的敵意了,她們雖是邪煞,可本身不還是鬼!斬鬼,斬的何嘗不是她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