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式已經攻到一半,二昆早早繞到這個冒牌陸元君身後,眼見就是必殺局時,王詡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並且急急出聲。
王詡已經恢復過來,那我們便有恃無恐,各自咻忽退回王詡身後,雖然他不能完全算是我們隊長,但實力就是話語權,這樣一抹黑的境遇裡,聽他的總沒錯。
“哈哈!”冒牌陸元君身子晃晃悠悠的站穩,悍不畏死的目光竟敢露出挑釁:“王詡,殺啊,幹嘛要住手?!沒錯,陸元君就是我抓的,也許死了,誰知道呢?復仇吧,來啊!”
見過囂張的,還沒見過如此囂張的,驕傲如老道王詡,這時也不得不壓着火:“說清楚,你竟知道道爺的身世?好,給你個機會,說清楚,我饒你不死!”
“是嗎?那我還要感恩戴德不是!”冒牌陸元君越發有恃無恐:“王詡啊王詡,真是可憐又可嘆,想你一代強者,卻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身世不明,從何而來更加不明,悲哀啊,你真的太悲哀了!”
王詡處處受制,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一步朝前,魔考守道飛在冒牌陸元君的脖頸之間:“這就讓你優越了?你又好到哪裡?還不是淪爲階下囚!也不瞞你,我這兩柄飛刀可以吞噬靈魂,另外,嘿嘿!”
一面說,我從乾坤袋中一抹,跟着掏出兩張符籙,並不引動,而是徑直按在了這個冒牌陸元君頭頂:“好好感受一下,我很想看看像你這樣的領主級鬼魅,靈魂能燒幾分鐘!”
這個方纔還不可一世的傢伙臉色瞬間煞白,這兩張符籙當然就是斬鬼符,雖然在此地有些不夠看,但若是魔考摧毀鬼體防禦,這符籙仍是能夠引燃他的靈魂,也許它不怕死,沒關係,我就不信他不怕燒。
終於“陸元君”色厲內荏的吼道:“王詡,看看你的跟屁蟲,你確定要如此對我嗎?南慧君王,你不會忘記吧!”
什麼?我們大家一同吃驚,這個“陸元君”竟然知道的事情還不少!
王詡更是一步跨到面前,伸手就卡住了“陸元君”的脖子:“小子,你這是在玩火!誰都是有底線的,你最好要明白你現在在做什麼?我給你數到三的機會!一——”
“我說,我說!”冒牌陸元君也繼承了陸元君本來風格,壓根不等進一步逼問,馬上慫了下來,但開口仍然嘴硬:“王詡,我方纔只是試探你,果然什麼修羅彼岸花果實都是幌子,你還是來找南慧的對不對?”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落下,不過王詡這次收了力,並沒有完全要把他打暈的意思,同時語氣冰冷徹骨:“南慧也是你叫的?狗東西,你再挑戰我的耐性,我廢了你!”
冒牌陸元君本來眼中驚恐很盛,但忽而伴隨着身體一陣抽搐,再睜開眼時,跟換了一個人一樣,同時神情也是大不一樣:“王詡,威逼利誘,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我沒有風格!”王詡雖如此說,但還是鬆開了卡着喉嚨的手:“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旁的與我無關!至於你是誰,又要怎樣獻祭,那都是你們的事!我沒興趣參與!”
“哦?是嗎?”冒牌陸元君哈哈大笑起來:“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獻祭又從何說起呢?再說了,我幹嘛要成全你,想要什麼儘管去取好了!”
頓了頓,這聲音完全無視王詡發紅的眼睛,繼續開口道:“我以前只是聽說王詡的故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能記得南慧君王,能熟悉陰界九層,甚至能夠通曉秘境陣法,可偏偏就是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這也太奇葩了吧,選擇性失憶?”
總有感覺這個冒牌陸元君身上似乎附着了第二個靈魂,因爲無論從語氣,還是內容,都和先前有了不同。
王詡卻似乎並沒有聽出這些,整個人一直在重複那句“選擇性失憶”,越多越多,後來竟又抱着頭,痛苦的蹲下身子,整個人確是在哀嚎了!
怎麼會這樣?任我們誰也沒想到,這個貌似強大無敵的王詡老道,竟會輸在一句莫名奇妙的話上,但也不能再放任局面進一步發展了。
飛刀盤旋傾軋,一黑一白再度蓄力,就要絞殺時,王詡突然出手,就如醒獅,一巴掌打在那個仍在笑的陸元君臉上,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團黑氣,就像人被打出的靈魂一般脫離,張牙舞爪的發出一種怒意:“王詡,你敢對我出手,不想知道你身世之謎了!”
“想!當然想!”王詡的表情平靜了很多:“但我突然討厭起你的聲音了,現在就算你要告訴我,我也不聽了!”
王詡腳掌踢踏地上發出一陣節奏,似乎是在數着步伐,忽而:“時間到,你可以死了!”
黑氣幾乎沒有任何掙扎,就像用黑板擦擦掉一般,一塊塊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比較意外的是,地上躺着的陸元君身體並沒有變化,似乎已經解除了被附身狀態。
我猶豫着想要伸手去扶他,王詡伸臂攔下我:“這個不是陸元君,它只是個厲鬼做成的皮囊,不信你用飛刀扎一下看!”
我從王詡的眼中看到慫恿,但還是選擇相信,手指向下一個勾動,魔考就如夜的精靈,直接灌入地上陸元君的肚子,謹防萬一,還是避開了心臟要害。
沒有任何阻擋,就像扎破一個氣球,“陸元君”躺倒的身形伴隨着黑氣吐出,繼而大變,從先那種英武樣子不復存在,整個縮小了接近一半。
與此同時,就連他身上的氣質也發生天差地別的轉換,領主級的實力陡轉直下,越來越弱,直到成爲一個最普通的厲鬼樣子,而跟着他也重新睜開眼睛!
那眼神中的迷茫是怎麼回事?
何止“陸元君”轉成的這隻厲鬼,我們大家的眼神更加迷茫,一個厲鬼就能把我們玩的團團轉嗎?說出去臉往哪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