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笙星的十多個手下,全都拿着武器,不是匕首就是甩棍,看樣子,還都是經常參與廝殺的狠角色。
我頓時有點不知所措,這麼多人,打起來,我根本不是對手。
說到底,還是我不夠心狠手辣,心中有所顧忌。
若是面對一幫行屍,我滿可以祭出魔考和守道兩把靈物,直接滅殺的對方就是了。
可是面對十多個活生生的人,我下不去手。
許是看出我的心虛,領頭的一個大漢嘿嘿冷笑起來:“兄弟們,這小子是個雛兒,好好招呼他!”
一幫人同時應和,更增添了幾分聲勢。
“該出手時,就不能軟弱,江盡東,你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不知何時,卜霓裳站在了我的身旁,一雙俏目顧盼生姿,眼神淡淡的,卻有一種莫名的鼓勵。
詹白鳳也走了上來:“小東,不想殺了他們,就把他們的四肢打折!”
“口氣不小!四肢打折?真當我們這些兄弟都是任人宰割的行屍不成?
小子,你左擁右抱的很得意是不是?給老子死!”
領頭的壯漢一臉賤笑,猛然擡手打出一道符籙,那符籙迎風燃盡,化作一個黑乎乎的人影!
好似吹響了衝鋒號,汪笙星的手下同時呼喝有聲,瞬間打出七八道符籙,同時,這些傢伙也晃動着匕首、甩棍,踩着怪異的步伐衝了過來。
我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攻擊,自己好像落進漁網的魚一樣,無論怎麼躲閃,也逃不出去!
“我是不會對汪家人動手的,江盡東,看你自己的了。”
卜霓裳淡淡的說了一句,竟然真的側步躲到了我身後。
詹白鳳若有所思,竟然叫了一聲好累啊,也躲到卜霓裳身邊,拉着對方的素白小手,居然就這麼聊上了!
我勒個擦的,我明白這倆女人是想磨練我,可是,咱就不能換個時間嗎?
七八個黑影首先衝到我身邊,全是張牙舞爪的小鬼!
這種惡鬼符算是術士比較常用的手段,將提前抓到的小鬼封印在符籙之中,作戰時直接放出來,極爲方便好用。
這手段會用的人不少,可是威力嘛,天差地別。
首先,各人封印的小鬼不同,戰鬥力自然也就不同。
其次,製作這種惡鬼符的手法很多,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的特殊手段,一張符紙所能封印的最強鬼魅,也不相同,手段高的,自然能夠封印厲害點的鬼魅,手段差的,只能欺負欺負弱雞。
汪家這幫人使用的惡鬼符,相當不凡,他們放出來的小鬼實力不差,甚至領頭那大漢放出來的小鬼,和厲鬼也就差了一線。
卜霓裳和詹白鳳既然想要藉機訓練我,自然不會出手幫忙。
我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豪氣,身爲一個男人,不能總躲在女人的身後吧?
手中的魔考和守道同時揮舞,直接刺向撲面而來的小鬼。
兩把匕首一離開刀鞘,衆小鬼同時一窒,我能感覺到,它們害怕了。
魔考輕鬆劃過打頭那隻小鬼的脖頸,只聽啵的一聲,就好像刺破了裝滿水的氣球一樣,那小鬼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頓時化作一團煙霧,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不愧是靈物,果真不凡!
我也不懂什麼招數,全憑本能胡亂揮動匕首,被魔考擊中的小鬼就像被刺破的氣球,而被守道擊中的小鬼,則好似高溫加熱後的雪人,直接化成了一灘黑水。
能有驚無險的料理了這些小鬼,卻是我佔了兩把靈物的光,這些小鬼實力不強,面對魔考和守道,動作極爲僵硬,若是沒有兩把匕首對鬼魅的壓制作用,我恐怕已經受傷了。
不過,面對汪笙星的手下,兩把匕首的壓制作用就不管用了,領頭那大漢手持甩棍,結結實實的抽在了我的肩膀上。
只聽砰的一聲,我只覺得半邊身子都被他砸木了,手裡的守道差點丟掉。
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把我踹翻在地,那大漢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呸!還以爲是什麼英雄好漢,原來是個慫包!六少,得手了!”
一個尖嘴猴腮的傢伙這時也衝了過來,手中的匕首直接架在我的脖子上,一雙三角眼兇光四射:“哥們,老實點,不然我就在你脖子上開個口子!”
而此時,石門後面,汪笙星兩隻手舉的高高的,脖子上也架着一把匕首,攥着匕首的,正是爺爺化作的那道人影。
冒充爺爺那個老頭,身下流了一灘血,已經氣絕身亡,可見爺爺偷襲那一下子足夠狠辣。
汪笙星見我被他的手下逼住,頓時猖狂的大笑起來:“江淮安,你孫子在我的人手裡,還不乖乖把本少爺放掉?”
那道人影無奈的嘆了口氣,手中的匕首扔在了地上。
脫困的汪笙星一臉的跋扈:“老東西,你這一手附魂的本事,挺漂亮啊!是不是從人皮秘籍上學的?
嘖嘖嘖,老東西,你的本體在哪裡?這麼藏頭露尾,可不是你一向的做派啊!
哼,想要你這寶貝孫子活命,就顯出本體來,要不然,等着給你孫子收屍招魂吧!”
汪笙星一邊圍着爺爺化身的那道身影轉悠,一邊出聲威脅。
只聽爺爺一聲嘆息:“老頭子一生小心,沒想到臨老,卻吃了孫子的虧!汪六少,你等着,我這就趕過來。”
“爺爺,不要啊!”
汪笙星說的,肯定是個圈套,即便爺爺真的趕過來,他也不會放過我們!
啪!
一聲脆響,用匕首架着我脖子那傢伙,直接甩了我一個耳光:“哥們,別亂說話,不然我的手會忍不住發抖,你這細皮嫩肉的脖子,可就保不住了!”
此時,詹白鳳和卜霓裳竟然站在原地不動,任由汪笙星手下的匕首架在脖子上,倒是莫老哈六個人,背對着牆拿着武器,死不投降。
我嘴裡一股腥鹹,流血了。
難道,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爺爺因爲我落入汪笙星這個小白臉的手中?
難道,我就這麼任由旁人羞辱,連自己的媳婦和同伴,也保護不了?
一股怒火從心底躥了上來,心口那枚銀色的種子猛然鼓盪起來,一股熱流瞬間在我體內流轉一週!
被打掉在地的魔考和守道,同時一顫,從地上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