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之前在藏拙?”大將軍神色微變:“你什麼時候金仙了?”
“拖你們魔界的福!”這點我倒不是誇張:“我功法本就修的殺戮,殺人越多,自然功法進益就越多,先前在你們魔界時,多虧了那麼多的基數,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大將軍是咬牙出這些聲音的:“很好,是你逼我的,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結陣!情報有誤,啓用第二方案,全員合力出擊,功勳點平分,速度!天雷地火動,金木水火土陰字位動,脫兔位,殺!”
一番眼亂繚亂的指揮,繼而四下雜亂無章的包圍就如一個個高速運轉的齒輪般動作起來,彼此配合起來竟是天衣無縫,在自轉的同時帶動了一個更大範圍的公轉!
下一刻,澎湃的紫光從陣中升起,組成天上一輪紫色太陽,光芒撒播而下,我們三人頓時感受到壓力,再想動作,發現手腳竟然都被束縛,好詭異的陣法!
“槍,歸來!”
乾坤袋中一陣劇烈波動,左突右跳的就彷彿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此刻我全身雖然不能動,但精神力尚在,意念朝乾坤袋中一鑽,入眼嚇了一跳,那杆我曾大殺四方的槍,此刻竟然自發遊動,強悍的殺氣四下圖竄,竟然在我乾坤袋中搞起破壞。
什麼情況?槍怎麼自個動作了!乾坤袋中儲存的都是我這麼多年的辛苦收穫,但凡隨時任何一點,都是在動我的命根子,幸好發現的早,這纔沒有釀成大禍。
意念橫掃過去,這個過往順服的“老朋友”這次突然翻臉,屬於高端神器的威力橫掃過來,竟是要把我的意念給擊碎,虧得我的乾坤袋中儲存有不少符籙,此刻意念操縱符籙,勉強得以保命。
聯想起之前大將軍那詭異的眼神和這段日子來發生的種種,我突然明白我們是怎麼暴露的了,很明顯,這槍裡必然儲存了他的殘魂,或者說,槍靈本身很可能就是他修煉的殘魂,這纔能有無雙威力。
可是而今大將軍迴歸,這首先一件事就是繳械來了,如果我現在身體能動,憑藉萬界法典中記載的陣法,幾乎馬上就能抑制它的暴亂,可現在身體被制,全身能動的就只有這點精神力,根本無法近身。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眼見這龍槍就要把我乾坤袋毀去,阻擋不了,索性放它離開,這空間法器從等級上來說實在相差不少,若再有幾下,真怕我的家底都給搞爆破了。
隨着黑槍閃出,我的意念趕快回體,頭頂紫色太陽已經越發臨近,落在地上凝成一地紫色光焰,是的,我們周圍都在灼燒,但偏偏卻沒有熱量,似乎一種幽冥正在抽去我們存在。
我勉強偏頭,兩女此刻也好不到哪去,身上所有的僞裝都已經被拆穿,紅髮靜靜漂浮在虛空之中,美侖美奐的本體出現的一瞬間,我清晰感受到四下光焰一陣劇烈波動。
“凝神,別被外物所惑!”大將軍此刻儼然已經成爲號令官,隨着他的能量注入,紫色太陽更加絢麗了。
這一瞬間,我甚至感覺到精神力一陣恍惚,本體靈魂似乎已被抽離體外,冥冥之中,以第三者的視角觀看眼前,兩女就像是被釘在標本架上的蝴蝶,雖然絕美,卻是悽美,真是一番頂配荒涼。
此時此刻,反倒是霓裳得以逃過一劫,她此刻儘管被挾持,但因爲沒有那個羅三棒直接下令,也只是綁住,不必遭受這份苦難。
可是我們真的就要含恨於此了嗎?經歷了那麼多,幸福就要來敲門之前,卻被封死門戶嗎?
此刻鼓樓整個頂板已經被掀開,目光掃視遠處,浩淼的水域鋪陳開去,帶來一片層疊的霧氣升騰,太陽已經西斜,如血殘陽映襯水面,五光十色出兩片天地。
光焰更加燃了,一絲絲細微就彷彿螞蟻噬咬的痛覺從丹田內部開始動作,而最先破壞的就是丹壁,原來這纔是光焰的真實目的,這是要把我們從內到外整個給點自爆啊!
周身一緊,一股熟悉的氣息覆裹,全身忍不住劇烈顫抖一下,睜開眼睛,四下圍攏過來的這些伏擊者,仍然如大風車一樣不斷轉着,而那個組建這個局的大將軍,此刻卻將陰鬱的眼神橫掃過來。
“怎麼樣?察覺到了嗎?聽說你們最擅長破陣,一次魔界之行竟把魔界陣法都研究了七七八八,就連我們最本命的烈火燎原都給破解了,是真的嗎?卻不知道眼前這個如何啊?”
自從察覺到噬咬開始,我就全力控制意念,儘可能想要調動丹田中的力量,只是一番探查,我體內所有經脈竟然都被紫意鋪滿,意念沉凝,那其中每一道都是細碎的火苗!
如果說之前我們在魔界面對的是明放的火焰,但那粉色火焰卻有陰柔不息的粘稠力量話,此刻這火焰卻是反過來,明明細碎到不易察覺到程度,但那力量卻是實打實的劇烈,每一口都是噬咬,每一口都是鐵齒鋼牙!
是的,此時此刻除了接受這不斷的壞死,我真找不到任何辦法,詹白鳳已經昏迷了過去,那邊的白木禾身上雖然亮起了藍色的光罩,但那光罩對這攻擊毫無作用,火焰已經穿透光罩覆蓋了白木禾全身。
情況的發展越來越遭,幾乎再度到了千鈞一髮之時!
魔界本方已經被我們大軍屠戮的不成樣子,仙界大軍也已經班師回朝,而他們竟然還不走嗎?仙魔大戰不是已經結束了嗎?仙皇方面真的就放任這樣下去嗎?
可是怎樣想也都來不及了,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剛剛來到南疆,這危機也來的太快了。
能這樣眼睜睜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破鏡重圓的生活再度碎掉嗎?當然不行!鼓樓如此容易埋伏,我們又爲什麼非要挑在這裡喝茶呢?再或者,綜合了獸修一族和黃三情報的我們,又怎麼可能真的沒有任何準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