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神說我只要能夠把功法理順就能升級,對此我雖然持懷疑態度,但總還是要試一試的,左右今晚無事,嘗試一下好了!
仍是熟悉的萬界法典,水龍吟,長槍決、九轉神功,還有無數摘星閣傳功殿裡看過的焚月宗法門,魔界法門,甚至是從白木禾身上學來的獸修法門,連帶着魔考守道的凝火法等等之類!
這所有,全部一股腦的往萬界法典裡塞,而它真就像個大熔爐一般,竟將這所有融入丹鼎,緩緩煉製。
一道道明悟忽而噴泉般生出,繼而加速,越來越多朝我精神之海席捲而來,這麼容易?
常言云,虛實之間,卻道無常亦有常,當那一道道特別的感悟從心底升起時,我第一次聽到了潺潺的水聲!
我此刻坐在橋上,這潺潺聲音也許來自河流,原無太多驚異!但我五感盡封,怎可能聽到來自外在所有音色,於是這聲音有異,流水起韻,我的元神看到了冥河,甚至一個猛子扎進去,浮游之間,第一次從那冰涼中不止感受到冰涼。
是的,流水開始在眼前分解,就如從天而降的雨水匯成小溪,走成洋流,而我此刻卻在逆向這個過程,河流一點點走成小溪,走成水珠,繼續逆向,是珠落玉盤的水滴,是如絲如縷的白霧,再之後便什麼也沒有了!
不,不全對,那空中浮動的點點水藍色的光暈,一眨眨的閃動着眼睛,我努力想要看清它們,咻忽間卻被它們輕巧躲過了!
一瞬間,它們彷彿化身成了孩子,大大的眼睛注視着我,是那麼的靈動,那麼的小心翼翼,也有嘰嘰喳喳的嘈雜,但並不噪音,剔透的清脆,是一種純淨的音色。
“你們好啊!”我嘗試着跟那些藍色小點打招呼,也許是被我的笑容感染,總之那無數的光點,竟然瞬而從遠處擠壓過來,就彷彿在聆聽我,聆聽我的旋律和步調,聆聽我的一切。
“大哥哥!”金色光點裡似有氣息傳來,所有都在重複這句問候,那是一種親暱,甚至是一種依賴,就彷彿有一羣可愛的小孩子,正在天真無邪的走向我。
下意識的伸手擁抱,於是光點來的更多了,而隨着懷中的擁抱越來越多,這些小孩子般的它們,彼此歡快的牽起手,邊旋轉邊跳起舞來,藍色光點轉瞬消失,於是一珠水滴便很突兀的涌在指尖。
在些許不捨,些許眷戀中睜開眼睛,水滴環繞着指尖正在緩緩飛馳,原來之前所見,並非都是幻境,我竟親眼目睹了一滴水的誕生!
“你傻啊!”正在困惑時,腦海之中驟然傳聲:“你再仔細看看,那是普通的水嗎?”
或者我必須要習慣腦海之中住了生靈的感覺,畢竟這是我自己的元神,虎毒尚不食子,無論他怎樣,我總不能對不起這生靈之韻。
或者元神在某些方面是比我更加細緻入微,所以我還是下意識的去看那環繞在指尖的淺藍色水滴!
外觀、色澤、呈現效果,這果然不是一般的水滴,非要形容的話,它或許更像一枚天然的水晶,但偏偏並不鋒銳,也沒有固化的呆板。
嘗試着去撫了撫它,具備了水滴的全部特點,但偏偏沒有任何沁入的感覺,鬆手又復原回來。
於是心中好奇放大,不斷的嘗試着改變它的形狀,玩鬧了一會,忽而其中涌出合聲:“大哥哥,好癢!”
水滴還會開口說話,一瞬間,我嚇得就把水滴扔到了身下河流之中,但是驟然想到之前感悟裡的藍色光點,那麼可愛的它們,我心中又有點不捨,但想要在一條河中撿起一滴水,那不是天方夜譚!
心中着急的朝元神追問一句:“喂,那水滴被我搞丟了,怎麼撿起來!”
“你喊它就好了!”元神打着哈欠的隨口回了一句。
我還想再問要怎麼喊的時候,元神已經閉上眼睛,在我精神之海中呼呼睡着了!
無法,只能睜開眼睛看着暗影中類似冥河之水的悠久河道,心中稍稍雜陳。
“小藍!”因爲不知道名字,也便隨口唸了一句:“快回來吧,哥哥不是故意的!”
“來嘍!”水面傳來一陣聲音,繼而整條河流都翻卷出水花,我親眼所見,一條原本正在流淌的小河瞬而乾涸,然後一個藍色水滴出現眼前,從樣子上似乎比之前大了一點,尤其是其中的藍色更深了一些。
水滴蹦躂着蹭着我臉,而我已經完全傻住,這怎麼可能,我方纔似乎見證了一個水滴吞噬整條河流的壯舉,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水滴似乎對它所爲沒有任何自覺,仍舊纏着我的掌心,輕輕跳舞,歡快的樣子,讓我幾乎以爲它是無辜!
很小心的嘗試着問道:“小藍,方纔那條小河是你吞噬了嗎?”
“是啊!”水滴歡快着:“我太小了,需要點養分才能長大呦!”
“那這條河流你可不可以還回去呢?”我可不想明天一早就被登上小鎮奇異榜,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爲什麼要還啊!”水滴聲音汪汪着,似乎都快要哭出來一般:“我還這麼小,長大是需要能量的啊!”
心頭一軟,下意識就要答應,但一面還是硬了心事:“小藍,明天哥哥帶你個去更多能量的地方,好不好?這條河不能吸收的!”
“真的要還啊!”水滴零星的閃了閃光:“那好吧,那我們先說好了,明天一定得帶我去個能量更多的地方,小藍纔剛剛出聲,還需要很多能量的灌溉,才能快快長大哦!”
鬧歸鬧,小藍卻很聽話,下一刻,它的藍色光點滴溜溜一轉,然後空間彷彿破開,一個挺大的泉眼灌溉出去,河道頓時被填滿,一切都彷彿是個夢,從未發生過乾涸!
一面安撫好這個突然竄出的小藍,一面心中也涌上特別怪異,之前安靜時連夜風都在吊我影子,如今卻驟然多出兩個小精靈!但其實這種感覺我也並不陌生,之前王詡在體內時,也發生過這種類似的自言自語!
“喂,小傢伙,你能不能告訴我小藍是怎麼回事?”終於我還是朝着自己體內元神發問,也許就在我沉溺修煉時,他能比我有着更多的發現。
“什麼怎麼回事?不就是那回事嘛!”金色嬰孩很不屑的對我開口:“也不知道你走了什麼運,這種天大的好事都能被你碰上!”
我聞言更加奇了:“到底是什麼好事?你倒是給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