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連音看着姜豔梅幾人走後,詭異的笑了笑。
文蘇見於連音的笑,很是毛骨悚然,聲音低低,試探的問:“小姐?”
“說來就來,說搜就搜,你們當我這裡是什麼?想走,就要付出代價。”
“小姐,難道剛剛那個味道是……?”
“沒錯。”
說完,兩人拂袖進了屋。
姜豔梅和幾個老婆子回去後一直在嘀咕着下一步怎麼處理於連音。“四大凶煞”給姜豔梅出了不少餿主意。姜豔梅竟然聽得連連點頭。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癩蛤蟆找青蛙。
討論了一會兒,幾人四散,各自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早起,姜豔梅覺得臉上奇癢無比,便用手去抓撓,這一抓撓,又變成了疼。仔細一看,指甲裡竟然還有些皮肉。
姜豔梅害怕了,忙起身準備去照鏡子。正好青霜進來給姜豔梅安排梳洗和早膳。
這麼多年,只有青霜綰的髮髻姜豔梅是最滿意的,其他任何丫鬟給她綰的頭髮,她都沒滿意過。所以,每日早起,青霜都早早過來給姜豔梅梳洗,綰髮。
“你快過來,看看我的臉!”
青霜聽見姜豔梅緊張的喊着她,忙跑過去。
“夫人,你的臉!你的臉怎麼了?”
在青霜的臉上明顯可以看出恐怖之色。
拿了一個手鏡遞給了姜豔梅。
“啊!”
一聲刺耳的尖叫,“啪!”鏡子落在了地上。
“這不是我!這不是我!不是我!”
姜豔梅兩隻手託着臉,一個勁的搖着頭。不肯相信自己會變成鏡子裡的模樣。
此時,姜豔梅的臉已經紅腫的不像樣子。臉上的皮鬆鬆的,有幾塊的皮膚已經掉了下來,還有一條一條的剛剛被她自己用手抓出來的一條條沒有皮的血印子。
姜豔梅的整張臉算是毀了,沒一塊好的皮肉。
青霜看着姜豔梅的樣子,心裡是竊喜的。讓你一生心腸歹毒,在你手裡毀容、殘疾、死亡的人已經不計其數。這就是你的報應。還有我的女兒,這都是你應該還的孽債。
雖然青霜心裡這麼想着,但表面卻絲毫不能表現出來。
“夫人,您感覺臉脹不脹?燙不燙?”
姜豔梅臉上的顏色,就像被煮了的大蝦,明擺着的,誰都能猜出來。
“脹,脹,還很熱。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快告訴我!”
姜豔梅聽青霜隨便這麼一問,竟以爲抓到了“救命稻草”。一個勁兒的窮追猛問。
“夫人,彆着急,這可能是昨天吃錯東西了,發生的不適應反應,緩一緩,也許明天就好了。”
人在最絕望的時候就算明知道別人是騙自己的,但也寧願的相信謊言。
“是嗎?嗯,肯定會的,也許明天就會好的。”
姜豔梅一個勁兒的呢喃,肯定着青霜的說法。
“夫人,我去給你打盆冷水,鎮一鎮也許會好些!”
“好,好,快去,快去,還愣着幹什麼?”
“我這就去。”
青霜飛快又鎮靜的快步走了出去。
去打冷水?這是青霜故意說的,她知道越是這種紅腫脫皮就更不能用涼的東西去刺激,只能暫時性的感覺舒服些,但過後,會讓表層已經受傷的皮膚傷得更嚴重些。青霜明顯就是要發泄自己心裡對姜豔梅的怨恨那!
很快,青霜端着一盆冷水回來了,這是她讓外面水井旁幹活的粗使婆子,壓了幾盆水後,取的最後一盆。純純的都是水井抽出來的,地下深層拔涼拔涼的地下水。
把水盆放到牀前,姜豔梅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直接伸手就去水盆裡撩水,往臉上抹。
“夫人,您稍等一下。”
青霜取了毛巾回來時,姜豔梅已經把臉基本都已經洗了一遍了。青霜把拿來的毛巾用盆裡的涼水浸溼,把溼毛巾敷在了姜豔梅的臉上。
紅腫發燙的臉突然被裹着涼井水的毛巾蓋住,姜豔梅立刻感覺到無比的舒服和輕鬆。
“太舒服了。”
毛巾上的水慢慢變溫了,姜豔梅就馬上吵起來。
“快去,給我換冰水。要涼一點的。以最快的速度。”
青霜馬上又端着盆去打水了。
就這樣,這一天之中,姜豔梅就一直不停的用冰水敷着臉,一會兒都不讓拿下來。
敷了大半天的冰水,等到晚間時,姜豔梅的臉已經腫的更嚴重了,再有些紅,遠遠望去,就像一個煮熟的大豬頭。
青霜勸姜豔梅快些早早休息,看明早起來是不是就恢復正常了。
姜豔梅很聽話的,乖乖的,早早就休息睡覺了。而青霜卻並沒有休息,她直接從後門去了“蓮院”,向於連音彙報了姜豔梅突然生病的情況。
於連音聽完後,讓青霜離開了。
今晚的月色真亮,幾近整圓形的月亮掛在空中,把四周都照的特別明亮。
到了夜晚,白天的一切都死了,彷彿剛剛經歷的那些,也只不過是一個夢,只有這一刻是真實的。等太陽升起照亮大地後,一切又都活了過來,而夜晚欣賞月亮時的心情,又如夢一樣,遙不可及。這世間的一切,什麼是真?又什麼是假?哪個人又能分得明白?
“你看,這月亮美不美?”
從青霜離開後,於連音就一直在窗前擡頭看着天空。
文蘇見小姐有這麼閒的心情欣賞月亮,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久沒有仔細看過,原來月亮一直都是這麼美的掛在空中。”
一邊說着,文蘇一邊走到了於連音的身旁,順着窗口望向那空中掛着的一輪明月。
“小姐,我昨日就想問。姜豔梅她們幾個來搜房間時,箱子裡放着的那件衣服上是不是有‘噬膚散’?”
文蘇還在想着昨天的事情。
“對,你說的沒錯,正是‘噬膚散’,這個名字太不優雅,我決定給它改個新名字叫‘姻脂紅’,你感覺怎麼樣?”
“小姐,爲什麼要叫這個名字呢?”
“你看,被這個藥沾上,皮膚紅腫的樣子,象不象是塗滿了姻脂呢?”
“嗯,你這麼說,你確實是有些象。”
文蘇一邊想象着,一邊緩緩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