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園門口遇見姜雲的小廝,正是負責照料“竹蘭花”園的園丁。而這個花園並不是顏陌之的,而是顏陌之的外公--姜老元帥的。
當年姜老元帥在戰場上,以德交友,結識了一個通冥國的對手朋友,那個朋友把他們通冥國的國花送給了姜元帥幾株,經過幾十年的栽育,才繁植出這麼十來株的。
而姜老元帥對此花喜愛之極。一有想不開的煩心之事,必會去此花前平心靜氣地坐在那裡,嗅着花的香氣,心神會很快就平靜下來,腦路也清析起來,很多想不明白,沒有思路的難事都迎刃而解了。
當顏陌之長大,皇帝另賜新府的是時候,因爲顏陌之是從小由姜老元帥一手帶大,自然是視爲掌上明珠。便將此花交給了顏陌之,移去新府培栽。
而“竹蘭花”嬌貴之極,過幾十所己經習慣了元帥府的土地,這突然被移去七皇子府,一下適應不了新的土嚷,整整一年都處於帶死不活的現象。最後在第二年的開花季才勉強開了幾朵小花。還有三株一直都沒有發芽,估計是沒有成活。
經過又一年的經心照顧,十幾株花,纔開始抽新發芽,恢復了生機。而那三株一直沒出芽的,也慢慢緩和了過來。
今年剛好是又一個第三年,算是“竹蘭花”開的最好的一年了。姜老元帥最近是常來看一看花,來府上坐一會兒,再離開。
顏陌之是從小跟着外公生活,自然也習慣跟着外公一起去“竹蘭花”下面去靜思。慢慢地,顏陌之也特別喜歡有事沒事都跑“竹蘭花”前坐一會兒。把自己這段時間做的事情理一理,想一想有哪些不妥和疏漏的地方。
這麼多年,就形成了這個習慣。每次顏陌之從外面回來,自然都會到“竹蘭花”前靜靜地坐上幾個時辰,反思着這段時間在外做的所有事情。
姜雲竟然把這麼重要的花給全部採禿了!可想而知,她犯了多大的一個錯!最可悲的是,她自己竟然還不知道,滿腦袋都是幻想七皇子聞到她身上的味道,會有多麼的喜歡,而離不開她。
“你給我出來。”
一早晨,外面就有人在吵吵嚷嚷的,姜雲還沒有睡醒,睡眼朦朧地起來,問向丫鬟。
“外面怎麼了?是認在吵?”
丫鬟剛要出去問一問情況。外面的小丫鬟就慌里慌張地跑了起來。
“不好了,不好了,皇妃外面,外面……”
小丫頭跑的太急太猛,一時氣堵在嗓子裡,說不出話來。
“你慌張成這個樣子,外面怎麼了?”
小丫頭嚥了一下口水,“老元帥來了,在外面罵您!”
“老元帥?”
姜雲一時沒想起來。仔細一看,噢,知道了,就是那個將顏陌之從小撫養長大的老元帥。該死,自己怎麼把他給忘了。到府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去向他老人家問過安。這次來,一定因爲此事怪罪於我來了。
心裡想着,姜雲立即起來,讓丫鬟給更衣,臉和頭髮都沒來得及收拾,只簡單地理了一理,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姜雲出去時,老元帥己經進了屋內,坐在太師椅上大罵着。
其實,在昨日,姜雲二次進入西北角的“竹蘭花”園內,將餘下的“竹蘭花”全部採光。出門時正好撞見了從這花移入七皇子府時,就一直負責精心照料這花園的園丁。
等姜雲走過後,他進園內一看,竟然一朵“竹蘭花”都沒有了。當時如晴天霹靂,嚇得他差點暈死過去。幾年的心血,再加上這是元帥和殿下的最愛,他怎麼能不着急。
一定是剛剛的新皇妃摘走的。爲了弄清楚這件事情,也只有這樣,他才能避於處罰。反身,好立即向姜雲剛剛走的方向追去。沒追幾步,便看見了眼前走前的姜雲。
到了“瀟瀟涑”進了去。跟在後面的園西悄悄繞到後面。而“瀟瀟涑”的院子比較簡陋,他繞到後面,就能直接在後面的窗子看見裡面的情況。
妻雲到屋後,就將小花籃上的布摘掉,將裡面的花全部倒了出來,準備清洗。園丁在後面看得一清二楚。
肯定花確實是殿下的新皇妃摘走的,園丁便急忙跑去元帥府,將事情稟告給了老元帥。當園丁觀察確定後,再跑去元帥府,等到元帥府時,己經是夜晚了。
老元帥己經睡下,由於老元帥年事漸高,睡眠越來越差,好不容易睡着,是沒有人敢去打攪的。園丁便在元帥府留宿了一夜。等第二天,天剛亮。元帥便己經起牀了。園丁急忙把這件事向老元帥稟告。
老元帥一聽大怒,立即叫人派車,一大早便趕來了七皇子府,找姜雲算賬。
姜雲見怒氣衝衝的老人坐在上面,心猜,這一定就是殿下的外公--姜老元帥了。
“老元帥好!孫妃向你行禮了。”
看着此時氣憤在頭的老人,老元帥這一生長年征戰,身上又無形之中帶着殺氣。這一生氣,完全暴露出來了。姜雲看着心裡發毛,但也只能頂着頭皮,怯怯地向着老元帥鞠躬後,跪拜問好。
“你是誰?我不認識,不用跪我。”
老元帥很氣惱地向跪在地上的姜雲怒吼道。
這一下可嚇壞了姜雲,跪在地上哭求着:
“外公,我是殿下新娶的皇妃。殿下憐我體弱,怕我受累,派人送我先回府內。他辦完事情,隨後就回。我初到炎國,什麼都不懂,這段時間失禮,沒去看望老元帥,請元帥見諒。老元帥息怒。”
姜雲跪在地上,一邊說着,一邊匍匐在了地上。
“我孫兒憐你體弱?我可沒看出你哪裡弱。你心力挺多的,多到一個院子都着不下你,禍害到我的頭上來了。”
一聽老將軍這麼說,姜雲一下子也懵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元帥,您在說什麼?孫婦不懂。”
“我就問你,我‘竹蘭花’園內的花,是不是都是被你摘掉的?”
老元帥這麼一問姜雲,姜雲才明白說的原來是這件事。只是幾朵花,爲什麼老元帥卻親自來來這裡問話?
“這,這,是孫婦見這花如此美麗,就摘了幾朵。並不知道這是外公之愛。要不,給孫婦一萬個膽子,我認可砍掉自己的胳膊,我也不會去摘的。”
姜雲努力地幫自己解釋着。
“你只摘了幾朵?我這一生,敬重光明磊落之人,哪怕你是我的死對頭,我也一樣在心裡敬重。平生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做完事情不承稱,還自己辯解的人。”
這時的姜雲見老元帥的氣勢,己經嚇得全身戰慄,跪在地上說不出話來了。
“好,是你說的砍掉自己的胳膊。來人”
老元帥一聲,中氣十足,外面帶的護衛進來。
“元帥。”
“去,將這個人帶出去,砍了她的胳膊,來賠我的花。”
“是。”
強壯的護衛上來,直接將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姜雲給拉了起來。
這時,墨芷容趕了過來。姜雲一見,把她當做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忙呼喊着:
“姐姐,救命啊。救命。”
墨芷容看着姜雲,“妹妹,你怎麼這樣呢,偷偷去採‘竹蘭花’做花香露。那可是老元帥和殿下的命根子。你不知道,怎麼不來問問我呢?”
“花香露?”
老元帥問,“花香露是什麼東西?”
“就是把花的氣味弄出來,釀迼成的一種液體。”
“你把我一池的花都摘光,就是爲了弄這種東西?真是氣死我了。”
墨芷容這幾句話,無非是火上燒油。老元帥更氣得不行。
“還楞在那裡幹什麼?快些給我帶下去。”
老元帥向押着姜雲的護衛怒喊道。護衛立即將她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