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綾看着雷崚一直淡淡的表情,無甚情緒的臉。有時,她有種錯覺,雷崚是人嗎?是有血有鬼的人嗎?爲什麼他會如此的與衆不同?
讓所有想對他或喊,或叫,或發脾氣的人,都再找不到火氣在哪裡。就象是火突然遇到了冰山。一刻的碰撞,火就被滅的無影無蹤,而冰山也只是被燒燎掉了一個小印子而己。對他並不產生任何影響。他還是那麼淡然,孤傲地聳立在那裡,就象從來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會讓你的生活有意義,你的生命有希望。你願意嗎?”
雪綾繼續努力着,她知道,雷崚喜歡過她,雖然現在看似什麼都動搖不了他,但他並不是看着那麼堅定的。
“是嗎?”
雷崚還是靜心如初。
“雷崚,你還沒發現嗎?現在的閻鬼門己經和以前大不同了。鬼王的心裡只有於連音,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管不顧。而鬼王的身體,你真的認爲他能活到很久嗎?”
雪綾有些激動了。
“雪綾我知道你恨鬼王,但在我面前,請不要這麼說。從小我們受鬼王的恩很多。沒有他,就並沒有現在的我們。”
“好,你即然對鬼王這麼忠心,現在鬼王心裡最重要的人是誰?”
雷崚說過雪崚後,又恢復了不驚不動的狀態。
“你心知肚明,在鬼王心裡現在只有於連音,但是於連音的心裡卻並不是只有鬼王一個人。她明天就要去影樓去救那個她心裡最重要的人。事情我己經告訴你了。餘下的你自己想吧!”
說完,雪綾便拋手,拂袖而去。
雷崚在心裡一直重複着雪綾說的話。
看着“影樓”攻擊“閻鬼門”,於連音也不肯交出那個人。而鬼王卻爲了她,而和“影樓”對抗着。現在,她又要去“影樓”救人。如果說這個人不是於連音心上的人,雷崚還有些不相信呢!
如果她救出了那個人,是不是就會扔下鬼王而不顧?鬼王現在的身體狀態又很是不好。
雷崚在心裡想着:不行,決不能讓她把人救出來。
他只是單單地從自己不能得到所愛的心情去理解鬼王,不想鬼王也受到這種痛苦。
第二日,雷崚便帶着“閻鬼門”的人,等在路邊,一定要阻止於連音去“影樓”救人。
這樣,便發生了開始的一幕,沈風被雷崚帶的“閻鬼門”強壯人馬的攻擊下,敗退了下來。
雷崚見沈風敗走,並沒有下令退擊,畢竟,他的目的,只是想讓於連音不能把人救回來而己。
顏陌之從“閻鬼門”回來,路經老元帥的府邸,想着好久沒有見過老元帥,便先去見了老元帥。
“爺爺,孫兒回來了。”
一進府內,顏陌之便喊向裡面喊了起來。
突然從後面出來一個人,被着顏陌之便打了下來。顏陌之緊急回身,一個回龍擋,擋住了那一下。
原來攻擊自己的竟然是個根木棍,順着木棍向上看,一個白髮蒼蒼,白髯白眉,但卻精神力十足的老人家,出現在眼前。攻擊他的那根木棍原來是老人的一根柺杖。
“你個小東西,還記得我?”
說着,老人擡起柺杖又在打下去。
“饒了我,饒了我吧,爺爺,我錯了。”
顏陌之滿臉可憐的表情,向老人家求着饒。
原來,這個白髯白髮的老者,正是從小把顏陌之從宮內抱出來,親自撫養長大的姜老元帥。
“好了,看你態度很好,這次放過你了。要是下次,還是把我給忘了,直接把你的腿打折,看你還能不能到處亂跑!”
姜老元帥說着氣話,收起柺杖。
顏陌之立即上去,扶着老元帥進了屋內。
剛把老元帥都扶着安頓好,顏陌之還沒等自己坐下,姜老元帥又直接他開始罵道:
“你這個沒良心的,長大了,翅膀硬了,就開始到處亂飛了?見你一面可真是太難了。前幾天我去了你府上一次,你也是不在。”
“噢,噢,噢,提起上次去你府上,我還真想起一件事來。這記憶力不好了,都忘記了。”
老元帥象突然想起了什麼。
“上次你府上,我派過去那個在園內照顧‘竹蘭花’的小花丁跑府上來找我。說這麼多年辛苦培育的‘竹蘭花’都被人給摘光了。”
“噢,有這事?”
顏陌之還在裝傻充愣,假裝什麼都不知情。
“當然。給我氣得,都要暈過去了。那是多少年的心血啊!她說摘就摘。”
老元帥說着說着停了,看着顏陌之,用手指着他說:“就是你那個新嫁進來的女人,剛進府內,竟然就有這麼大的膽子。”
“真有此事?那爺爺可一定不能處罰她啊!”
顏陌之象哄小孩一樣,順着老元帥說的一直捧着。
“那是當然,我是一定要重罰她的,不然我的‘竹蘭花’就這樣被人糟蹋了?她剛進門就敢動這個,以後還不見得做出什麼事情來呢。這種女人,是不能留在身邊的。”
“爺爺說的對,我只是路遇,救的一個女子。她說無家可歸,苦苦求我,見她樣貌還好,便娶了回來。並未放在心上,這幾日在外忙着,還真把她給忘了。”
“爺爺放心,我回去就把會把她趕出府去。”
“你能理解爺爺就好。你不用趕她了。我己經處理完了。墨芷容那個丫頭應該己經幫我弄好了一切。”
“爺爺都是爲了我好,我當然知道。即然爺爺都己經處理好了,那我就省心了。”
說着,顏陌之還很開心的樣子。老元帥見顏陌之還是那麼拿自己當回事,趕走他前娶的妃子,他竟然一點都沒生他的氣。心裡那高興勁兒就別提了。
姜老元帥很難抓住顏陌之,他這次主動回來,老元帥纔不會那麼快就放他走。給他準備了很小就喜歡吃的東西。讓他留宿在了這裡兩天。
顏陌之不知,只是這短短的兩天,卻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把老元帥哄開心後,顏陌之離開元帥府,回了他的七皇子府,去找做夢都在惦記着的於連音。
剛剛進府,便慌忙跑去正房,於連音住的房間。
“連音,連音,我回來了。”
顏陌之連叫了數聲,也沒聽到於連音的回答。
人呢?不在?
以爲於連音不在,正要出去尋人來問,去了哪裡。在一回身之時,卻碰見了於連音從外面,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連音,你在啊!爲什麼喊你,你都沒答應呢?”
顏陌之立即走了過去,伸手去抱於連音的腰,被於連音一個回手,將顏陌之的手擋了回去。
“連音,你怎麼了?心情不好。我在閻鬼門都想死你了,沒事後,立刻急着回來見你了。”
“你一直都在‘閻鬼門’?”
“是啊!我當然在‘閻鬼門’了。我走的時候,你不是也知道嗎?”
顏陌之沒仔細分析於連音的問話,便理所當然地回答了。
“那這幾天‘閻鬼門’發生的一切事情你都知道?”
於連音仍是面無表情地問道,而且越來越冷。
“我當然知道了。”
“所有行動的命令都是你要的?”
此時的於連音,臉色己經冷得要結霜了一樣。顏陌之越來越好奇地看着她。
“幽影負責下命令,便她下令之前會請示我。”
“原來,你什麼都是知道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做的,枉我還這麼相信你。”
於連音的平靜不在,突然開始聲嘶力竭地對着顏陌之喊了起來。
看着於連音如此決絕,悲傷的樣子,是從來不曾見過的。
顏陌之直接傻在了那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