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百曉生爲他們講着韓錦年輕時發生的那些故事。
韓雨和韓念秋都聚精會神地聽着。
“當時,你的父親韓錦和董棄被稱爲‘學融雙珠’,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而董棄在心裡對你父親也是越來越傾心。但由於性格的驕傲,使她對你父親的表達就生硬了那麼一些。而你父親當時有着他的青梅竹馬,所以也就沒把董棄對他的那一點點表示放在心上。
而你的母親在心裡也是愛慕着你父親的。她一直以來對人都是溫和無架子的,對你父親也一直都是盡她所能的溫暖愛護着。
由於驕傲的董小姐並不擅長對別人好,所以每每見到杜若蔓爲你父親做什麼事情,都是氣得不行。漸漸的也就對她越來越恨了起來。但因爲韓錦心裡裝着別人,對她們兩個都不是放在心上的,董棄在心裡暫時還能平和一些。
直到有一天,韓錦青梅竹馬的羅小姐突然去世,韓錦抑鬱了好一段時間,不見任何人,只是每日獨自一人。
杜若蔓多次前去,都被擋了回來,但她堅持不懈地繼續找他,韓錦不出來見她,她就每次都在門前不走,和他輕聊一會兒。聊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終於有一天,杜若蔓再去時,韓錦打開了房門,讓她進去了。
所有的這些,董棄不知道,她也曾去看望過韓錦,同樣,也被拒之門外,但小姐的尊嚴讓她不可能再架子再來一次。
慢慢的,杜若蔓在韓錦的心裡便留下了一絲影子。
沒過多長時間,你的爺爺韓奎就對外放出了話,說要在最近給他的長子尋一佳人做配偶。
聽到這個消息,董棄可是激動壞了。她立即去找她的爺爺,希望去說一說。
但女孩子家怎以可以太主動,看着董棄那着急的樣子,再加上誰都知道韓錦的才學,他的爺爺也是喜歡的。便找了一日親自前去韓府,和韓奎聊了一會兒。有意無意間提起自家的孫女和令公子正是般配。
韓奎也是老謀深算,他故意放出話去,就是想看都誰家的姑娘對韓錦有意思,他好在其中選擇一個對他來說,最佳的人選。當然,他也不會得罪任何人。面對董老爺這麼說,便也十分認同的的說着。
回到家後,董小姐問爺爺怎麼樣?董老爺很是高興地對她說,自己感覺應該差不多。董棄聽爺爺這麼說,整個內心雀躍了起來。
當時,對她來說,就等着韓家的媒人上門,過庚請貼了。
但就在這幾日卻發生了一件事情,董棄不知什麼原因,突然毀了容貌,而也就在這之後,韓家向你的母親,杜若蔓提了媒人,不幾日,便將杜若蔓八擡大轎,大辦十天迎嫁進了韓府。做了韓家第一大少奶奶。
而董棄一直認爲一定是你母親讓她毀了容貌,以讓自己順利的嫁入韓家。都是杜若蔓,一切都是因爲她,董棄丟掉了她所有的一切,她將這股大火全都放算在了杜若蔓的頭上,也恨她入骨。
她在你父親和你母親成親後,便離開了涼城,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而我能告訴你的,就是,你母親這一生之中,最大的仇人就是她——董棄。”
百曉生終於講完了韓錦年輕時的愛恨情仇。
韓雨和韓念秋也輕輕放下了一口氣,終於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感謝您的告知,我們先告辭了。”
韓念秋聽完百曉生講述完畢後,拱手答謝,準備告辭。
“各取所需,無需答謝。”
百曉生很自然地擺弄着手裡的那杯血液,左右研究細看着回道到。
“噢!順便說一句,你們這杯熾愛之血,真的很純啊!最起碼是現在很純,你看,它泛着晶瑩的光澤。”
他很迷醉的樣子,看着手裡的杯子。
韓念秋聽後,愣了一下,然後抓起韓雨的手,大步向外走去。
“秋大哥,他爲什麼一定要我們兩個人的血呢?”
韓雨走出外面後,還很好奇地看着韓念秋問。
“他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用途吧!這個我們是不會知道的。不要再想了,我們走吧。”
韓念秋拉着韓雨快步向城外走去。
“真是個奇怪的人。”
韓雨還是不能理解,翹着小鼻子,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在知道了母親這一生最大的仇人就是一個叫董棄的女人,而且還是因爲父親的原因。
韓念秋陷入了沉思,母親身上出現了明顯的毒斑,但無論他怎麼和父親說,父親都是一副不會相信的樣子。
而母親的死,他卻越想越是蹊蹺,但父親爲什麼就一直不聞不問呢?難道,父親他知道些什麼?他的心裡在隱藏着什麼秘密?
一路上,韓念秋緊鎖眉頭,沉思着,韓雨見他的樣子,也沒敢出聲,一路也都是沉默着的。
他一直在思考,回去後應該從哪裡下手,是找父親攤牌還是直接去詢問關於董棄的事情?
他想來想去,感覺都有些不妥。如果父親就是一口咬定跟本不知道董棄的事情,或者說,幾十年都沒有過聯繫,那他又能怎麼樣?還是一樣會陷入死循環之中。
想來想去,還是沒有一點辦法。
韓念秋一直愁眉不展。
“秋大哥,關於韓老夫人的事情,你不要太着急。有時,太急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不如,靜下心來等待,也許就有人一着急先有了行動,到時,秋大哥就知道是誰了。”
韓雨看韓念秋心思太重,思索了一路也沒有一點笑臉,滿臉的愁雲密佈,也只是想寬一寬他的心,讓他不要太着急,看的太重。
誰知,這幾句話卻一下把韓念秋點醒了過來。
“對,就這麼辦!以不變應萬變。”
說着,他面帶笑容看着韓雨。
“雨兒,你真是太聰明瞭,我剛剛都陷進了死衚衕。你這一句話讓我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嗯,就這樣!”
韓念秋終於有了笑臉,韓雨真沒想到自己隨意說的幾句寬心話,竟然起了這麼大的效果。
“嗯,只要秋大哥高興就好!”
她小心地念叨着。
兩人坐在一起看着湖中愛景。
看着看着,韓念秋突然瞄見了河裡,他們兩個人的倒影。
在小船上,兩人坐的是如些的親近,韓雨忙着一會兒望向那裡,一會兒又指着這裡的。那湖中的身影,怎麼看都是甜蜜的有情之人。
“熾愛之血!”
他腦中一下閃出了這幾個字,同時伴着百曉生那陰柔沉穩的聲音。
“這熾愛之血好純啊!”
對,他當時就是這樣說的。
由於自己當時的全部心思都在母親的死因上,聽完百曉生說出母親一生唯一的仇人是誰後,他想的更好的都是這些。根本沒有仔細去想他和韓雨臨行前,百曉生說的話。
望着湖中那兩個甜蜜的身影,韓念秋腦海裡突然又泛出了這句話。
熾愛之血?我和雨兒的血混在一起的叫做“熾愛之血”!這是什麼意思?
凡百曉生要的東西都是世間少有,只是很多人都不識罷了。
即然他那麼欣賞我們放出的那杯血,就說明它一定是很難得的東西。
熾愛?最純,最真,唯一的愛,也可以稱爲熾愛。
難道?
想到這裡,韓念秋自己也愣了一下。
“我和雨兒是互相相愛的?只是我們自己都沒有察覺,或者是不敢那樣想,一直都把這自然而然產生的感情強制壓制在心底?”
“不對,不行,也不可以。”
韓念秋自己說着自己,怎麼可以這樣?我們都姓韓,這樣是有違禮節的。可是,她是韓琦父親撿來的,名字也是他起的,那樣她應該本不姓韓,我們就算在一起,應該也不算是違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