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帶着己經暈倒的韓念秋飛上天空,運用自己的御風術快速向朱果林走去。
她心裡對韓念秋依然是有顧忌的,一閉上眼,還是能見到他在詆譭她,而抱着管蓉的情形。但韓念秋是爲了救她,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管蓉也己經去世,韓雨還是放不下恨心扔下他不管。
以他現在的樣子,如果沒有朱果,是必死無疑。
韓雨的先天之力恢復後,記憶也就全部一股腦涌進了她的腦海。她從小出生成長的朱果林,自然是輕力熟路就能到達的。
她正心急地挽着韓念秋向朱果林飛去。
在空中,地上一個小小的黑點引起了她的注意,韓雨感受到了從那裡發出的一絲氣,那氣她是熟悉的。
沒有多想,便緊攜着韓念秋向下而行。
離地面越來越近,漸漸一個人形便顯露出來。待韓雨落在他的身邊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這個人正是鬼醫,此時己完全暈倒在地。
她上面大概查看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外傷,而身上卻都是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紅線,貫穿在皮膚裡。而鬼醫的臉更是顯得猙獰。
韓雨一見便知,他中了與自己相同的“蝕骨散”。韓雨知道那種透入骨髓的痛感。
鬼醫雖然也是她們的人,也劫持過自己,但卻一直沒有對她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而剛剛還救過她出“青霄觀”。
她要救鬼醫。
就這樣,韓雨將地上的鬼醫扶起,左右攙扶着韓念秋和鬼醫,又駕氣向天而行。
飛了不多久,便到了常年被大霧籠罩的沂蒙山的上空,她停留在那裡,向下望去,從一處向上透着耀眼的紅光,韓雨向那裡飛了過去。
這當然是朱果射出的光線,但除了朱果守護人,所有人都是無法感知到的。
她很輕鬆的回到了她心中那片紅色的果林,慢慢降在了朱果林的中間。四周一片,紅紅彤彤的朱果,個大飽滿地掛在枝頭,有些樹枝都己經被朱果壓完了枝頭。
她將韓念秋和鬼醫安置在朱果樹下,伸手去摸那紅紅的朱果。這麼些年,它們長的竟然更繁盛了。
“嗯~!”
幾聲悶哼聲傳來,她回頭看去,發現鬼醫正在發出輕微的聲音。看來,他是在快速返回想辦法解毒的路上,突發劇烈疼痛而無法承受,落下雲頭,下到地上,痛的失去了知覺。現在痛覺過去了一些,又感激了這朱果林的仙氣,有些要甦醒過來。
韓雨看着他,走了過去,鬼醫也慢慢睜開了眼睛。
看着面前紅彤彤的果實,他當然知道此時的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朱果林!我真的到了朱果林。”
鬼醫滿是驚喜和興奮的眼神望着眼前的一切,他似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重重地揉揉了眼睛,再睜開,用力地看着。
好象他這一揉,再次睜開時,那些朱果就會在眼前消失一樣。
但當他再睜開眼睛時,朱果還在,朱果林還在。
鬼醫驚喜的有些發狂,努力的掙扎着身子想要站起來,但試了試都沒有成功。
韓雨站在那裡,冷眼看着他,看着他那見到朱果而狂喜的神情。
在試了幾次後,身上的“蝕骨散”又發作了起來,一條條紅線再次凸起。鬼醫吃痛,不再掙扎。
韓雨走過去,蹲在了他的身邊。
“我身上的藥是怎麼被解的?我知道,一定是你幫我的?你現在想辦法給自己解了毒,想要什麼幫助,就直接告訴我。”
鬼醫聽韓雨這樣說,很諷刺性地撇着嘴角笑了一下。
“你真是高看我了,我對毒是很有研究,但老師太這‘蝕骨散’卻並不是毒,而是一種盅,而且惡毒至極,我還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輕容解開它。”
他有氣無力,一下又一下忍着鑽心的疼痛向韓雨說着。
“那我的毒?”
韓雨聽完,有些不解地看着鬼醫。
鬼醫現在己經痛的有些難過,想再次笑一笑,可牽動嘴角的力氣都己經沒有。
“你的毒?在這裡。”
說着,他比了一下自己,韓雨頓時明白了,原來,她的毒並沒有解,而鬼醫也不是被老師太發現而中了她的毒,他是用自己的身體將她身上的盅引入了自己的身體。
當她明白後,看着鬼醫己不知如何是好。
“你躺下,不要再起來,一會兒你就會好的。”
韓雨起身,去摘了三個朱果。
用手捧着,來到鬼醫的身旁,將一個朱果用手劈開,放在了離鬼醫最近的地方,又拿出一個朱果遞到鬼醫的面前。
“來,吃了它。”
鬼醫己沒有力氣,努力地向上擡起頭,卻沒有力氣擡起來。
韓雨見到,立即上前將他扶起來,半靠在自己的身上,將手裡的朱果又遞了過去。
他拿起朱果,仔細地看了又看纔拿到嘴邊,吃了起來。
看着他把一個朱果全部吃掉後,韓雨將鬼醫的一隻手抓了起來,用手指成劍,對着他的掌心一劃,即刻便出現了一條血口子,如上次一樣,那傷口上的血都堵在傷口表面,卻不往外出一點。
她拉起鬼醫的傷手,又拿起那隻剛剛被她劈開的朱果,將手靠近過去,只見那傷口上的血就如同有生命一樣,一點點的向朱果上爬去。不一會兒,本就紅紅的朱果變成了深深的暗紅,將鬼醫的手掌翻過來後,傷口上的血立即如正常流了下來。
韓雨將自己衣襟撕下布來,將鬼醫的手掌包紮了起來。
再看那朱果,己開始腐爛,發黑起來。
鬼醫己不再那樣難過,只是無力地灘在那裡看着。
“你讓我吃下朱果,盅蟲是邪性之物,怕有仙氣的朱果,你將我身上的盅蟲逼得不能繼續在我體內,卻又無處可去,最後割開我的手,用另一隻朱果把無處可去的它們引了出去。”
“好了,你躺下休息吧!現在少說話更好。”
韓雨看着鬼醫,讓他不要再說下去,然後對着那一堆腐爛的黑色朱果物,發起內力,再看那東西所在之處,己經完全沒有了任何東西。
“淨化?”
鬼醫看着目瞼口呆的樣子。
“你有‘淨化’的能力?”
韓雨並沒有回答他。而是走向了韓念秋。
“淨化”的能力是能將所有有毒有害的東西,用自己的內力讓它們全部化掉,歸於無。這是一個醫者的最高境界。說明,己經沒有任何有害的東西可以侵蝕到她。
如果她的能力早早覺醒,那“蝕骨散”也是沒有辦法拿她怎麼樣的。
鬼醫吃驚看着韓雨走到躺在那裡不醒人世的韓念秋旁,將他抱了起來,向另一面的一間小屋走了過去。
鬼醫努力起身,一下一下的跟着她後面挪了過去。
進入小屋,裡面很小,卻很乾淨。
韓雨進入屋內的一刻,仔細地看了看這裡的一切,然後徑走抱着韓念秋走向了裡面的牀,將他放了上去。
將手裡的朱果弄碎,一點一點的放入了韓念秋的口中,又用自己的內力引着朱果進入他的腹中。
鬼醫來到旁邊,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等她將一個朱果全部給韓念秋喂下後,就一個人走了出去。
“你去哪?”
鬼醫追了上去,韓雨沒回頭,只丟下一句:“你自己找地方休息吧!”
走出小屋,一縱身便沒了身影。
鬼醫走回小屋內,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找坐運起氣來。
因爲吃過朱果,現在全身都沒有一點飢餓感,在打坐時,還發現有一點至純的真氣就在自己的腹內,純厚至真,象一顆種子一樣,沉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