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狼狽的從倚有奇的懷裡爬下來,過度的驚嚇讓她覺得渾身無力。臉色蒼白的走到一張桌子邊坐了下來,再也沒有心情去觀察四周的環境。她知道這是短暫的心動過速引起的身體過激反應,休息一會兒就會好的。
彩虹關切的走過來問道:“晨晨姑娘,你不舒服嗎?”
晨晨搖搖頭:“沒有事,剛纔掉下來時摔了一下。”彩虹哦了一聲,坐在桌邊陪着她。
“姑娘,喝些水會好一些。”倚有奇的聲音至頭頂傳來。晨晨擡頭接過他遞來的水袋,不禁莞爾。數日前自己也曾毫不客氣的喝光他遞過來的水,沒想到歷史這麼快就再次重演。唯一不同的是,心境已然不同了。
晨晨一口氣喝了半袋水後,快速的心跳慢慢平復下來,乏力的感覺也慢慢消失了。擡起頭來看了看圍在身邊的二人,擠出一個調皮的笑容,向她們點點頭:“我沒事,你們快去看看這裡都有些什麼。”
有了力氣,好奇心似乎也隨着力氣一起回到了身上。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身上的不適似乎也消失了。她小心翼翼的在光線能射到的地方邊走邊看。這間地下室,更確切的說,應該是兩間地下的屋子。結構竟與地面上的房屋同相,高度也同真正的房屋一樣,牆上也有比例相同的窗子,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打開。外間是客廳,裡間應該是間臥室,屋中傢俱一應俱全,纖塵不染,看來這裡的主人是一個很愛乾淨的人。
屋中淡淡的幽香再次引起了她的注意,難道這裡曾住過一個女子?那裡間的屋子中會有什麼線索呢?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個被囚於室中帶着面具的姑娘。
倚有奇與彩虹已將外間屋中所有的角落查看了一遍,原來牆上的門窗真的可以打開,通向另外幾間屋子,亦沒有發現可疑之處。晨晨端起桌上的油燈向裡面屋走去。隨着光線的射入,屋中的一切漸漸清晰起來,首選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靠牆的雕花大牀,紅木的牀架上雕着朵朵鏤空的梅花,暗紅色的花朵配着淺色的幃幔十分的清雅漂亮。在大牀的左邊有一張小小的梳妝檯,梳妝檯上放着一把牛角梳子,一面銅鏡靜靜的擺入在梳妝檯上。這裡果然是一處閨房,這裡的主人呢?
晨晨端着油燈轉身向牀的另一面走去,窗前書桌前驀然出現的身影駭得她失聲尖叫起來,手中的油燈在情急之下垂直的向地面落去。會不會被火燒死,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時,一個身影如一片樹葉般的拋了過來,下墜的油燈已被那人穩穩的託在了手中。晨晨不由得在心裡暗自讚歎着,好快的身手。仔細看過去竟是倚有奇,被熟人嚇死,說出去得讓人笑掉大牙。一股怒意不覺間已在心間升起,想嚇死姐嗎。晨晨拋給他一個要死的表情。不過好象與他纔剛認識,怎麼會有一種多年老友的感覺呢?倚有奇還給她一個迷死人的微笑,惹得晨晨只得做了一個鬼臉來掩飾心中的尷尬。
倚有
奇將油燈放在窗前的書案上,桌案上放置的一套文房四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探手在硯臺裡摸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晨晨被他引得走過去:“發現了什麼?”
“這裡的主人,離開也不過數日。”倚有奇將沾着濃稠墨汁的手指伸到晨晨面前。
晨晨看了看他伸到面前修長的手指,又看了看桌上那個精緻的硯臺:“你怎麼知道這裡的主人離開纔不過數日,有何證據?”
“這兩間屋子所處地下,陰冷潮溼,硯好的墨自然要比地面上幹得要慢得多,同樣的墨汁在地面上的屋子中,一天就會完全乾透,這裡卻需要四五天。”倚有奇有條不紊的說着,引得晨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心中不停的暗忖着,看來長得帥也不一定是花瓶,還可以是一個有內涵的花瓶。
倚有奇對晨晨的注視卻不以爲意的低頭拾起幾張紙張,看來古代的帥哥也是常收到注目禮的,不然怎麼會對別人的注視這麼淡定。晨晨忙湊過去看向他手中的紙望過去,紙上有着數行娟秀的字跡。
倚有奇見晨晨伸着脖子,樣子調皮而可愛的研究着紙上的字跡,便體貼的低聲念道:“母親大人膝下:遠赴他鄉,已有數日,一切安好,望孃親勿掛念。冰兒敬上。”這應該是一封報平安的信,就是太簡短了,寥寥數語,不過也不難理解,一個被囚的人怎麼可能長篇大論的寫信呢。
“冰兒,是誰?是這裡的主人嗎?”晨晨搶過倚有奇有上的信紙,湊到油燈邊仔細的看了起來,昏黃的燈光下,白紙上的黑字越發的清晰起來。好漂亮小巧的字,雖然看不懂,但那漂亮的小楷字體她是認得的。被囚禁在這裡的姑娘應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一定是慧質蘭心吧,不然又怎麼寫得這一手好字?
“彩虹,快來看啊,這字好漂亮。”晨晨纔想起彩虹有好一會兒沒有出現了。
倚有奇將信紙放回在桌案上,調侃道:“在下奉勸姑娘不要再白費力氣了,那位姑娘早已走了。”
什麼?走了?彩虹怎麼會把自己扔在這裡?她怎麼對雪夫人交待?不要開玩笑好吧。晨晨倔犟的瞪了他一眼:“我纔不信呢,她纔不會扔下我一個人離開呢。”
倚有奇看到晨晨不信的目光,無奈的搖搖頭:“這位彩虹姑娘,不但走了,很可能還把鐵門封死了。不過也不錯,能與這麼漂亮的姑娘同穴而眠,死而無憾。”他走到書案邊愜意的坐了下來,自顧着拿起信紙看了起來。
晨晨見他如此坦然淡定,心中反而有幾分不確定。她提起裙裾快步向外廳奔去,邊跑邊喊着彩虹的名子。而回答她的只有在屋中不停迴盪着的迴音,哪裡還有彩虹的影子。一絲慌亂不禁涌上心間,今日彩虹總是怪怪的,難道她就是爲了把自己騙到這裡來困死。晨晨隨手抓起桌上的一個茶杯奔到地門下,用力的向上拋去,地面與地門之間有四五米的距離,
茶杯果真撞在了鐵門上被反彈了回來,四碎五裂的茶杯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地門真的被從外面關上了。
晨晨仰望着高高在上的鐵門,直到倚有奇端着油燈站在身邊許久纔將她驚醒。一絲涼涼的感覺在臉上縱橫着,心間縈繞着如刀割般的痛楚久久不能散去。爲什麼穿越後自己的遭遇這麼悲慘,遇到的人都是那麼複雜,那麼的高深莫測,在這個世界裡還有誰是可以讓她相信的。淚水在臉上肆虐着,她傷心的不僅僅是被彩虹拋下,更多的是對人性的失望。
不知哭了多久,一方絲帕送到了她的眼前。晨晨接過絲帕,抽泣着擡頭看了看倚有奇,見他依舊一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樣子。便哽咽着問道:“姓倚的,你上去看看,鐵門能不能打開。”雖然心中已猜到了結果,但她依舊還存着一份僥倖心理。
倚有奇笑呵呵的走到地門下方,身形已然掠起直取地門正中間,隨着一聲悶響,晨晨只覺耳膜被激盪而來的悶響刺得陣陣的作痛。
倚有奇灑脫的落在晨晨面前,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難道自己真的要與一個陌生的男人死在一起?雖然他是一枚帥哥,但是自己真的不想這麼早的就英年早逝。想到痛處,眼中的淚水再次洶涌而出。雖然她是醫科生,在醫院裡只實習了三個多月,還是讓她見識了什麼叫做世事無常以及各種千奇百怪的死法,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經歷這些,真是諷刺,難道是做實驗時小白鼠用得太多了,才得了今日的報應。
晨晨愁眉不展的樣子惹得倚有奇不禁開懷的大笑起來。若是在一個小時前,晨晨一定會狠狠的罵他變態,但是現在聽到他的笑聲,不但不煩感,反而覺得安心了許多,也許與一個樂天派的帥哥死在一起也沒那麼的壞。
“你怎麼那麼愛笑。真的有什麼事好笑嗎?”晨晨抽抽達達的問道。
“姑娘認爲在下也應該象姑娘一樣大哭麼?”倚有奇對空上話題似乎很有興趣。
晨晨被他揶揄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瞬間飛上一層紅韻。仔細想想,他說得也不無道理,自己是個女孩子,遇到可急了可以大哭一場,他是個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如果他也象自己這樣無助的大哭,那麼自己一定不是被餓死渴死,而是被嚇死。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總不能在這裡等死吧?”晨晨氣得一跺腳,怎麼搞的,至從進了這個地下屋子,腦子裡想到的都是死。哼,我纔不要死呢。
倚有奇被晨晨的動作引得再次暴笑起來,不過聽到他的笑聲,晨晨只覺象天簌之聲一樣好聽呢。
平復下來的倚有凡走到桌邊坐了下來,並向她邀請道:“姑娘奔波了一夜,又受到了驚嚇,何不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晨晨不客氣的走過去,坐了下來,一個疑問卻漸漸從心中浮起:“這位公子,爲什麼我在這裡遇到了你兩次,你來這裡有何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