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皇上命令道。
東方珞求救的看向翼王妃,翼王妃稍稍點點頭,她這才硬着頭皮上前。
皇上咬牙道:“你這是怕朕吃了你嗎?剛纔朕刁難你,你爲何不拿救朕之事來反駁朕?”
東方珞道:“忘記了!”
皇上就被她氣笑了,“把手伸出來!髹”
東方珞慢吞吞的伸出左手,心裡犯嘀咕,不會想着要爲七胖子報仇,也來剁她的手吧?
真要剁,就剁左手好了,右手可是還要吃飯的蠹。
皇上從腰間順手摘下一個荷包,放到了東方珞的手上,“賞給你的!”
東方珞趕緊行禮,“謝皇上!”
不管賞的是什麼,只要不剁手就好。
皇上在她身前站了站,“不打開看看嗎?”
東方珞笑笑,“皇上手裡的都是好東西,不用看,也知道很貴重。”
皇上便擡腳從她的身邊走過,到了翼王爺和翼王妃身前,又是一停,“凌風跟朕請旨,要在一個月內完婚,你們看,你們來得及嗎?”
翼王爺就看向翼王妃,翼王妃面無表情道:“王爺病着,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呢!婚事,等着王爺病好了再說吧!”
皇上道:“養閨女外向!何況,她都這麼大了,你就不怕留來留去留出仇來。”
翼王妃道:“臣妾聽聞,當日在遊船上,忠王府的人對珞兒那是好一頓擠兌。試問皇上,這樣的人家,臣妾怎麼放心將女兒嫁過去呢?還是看看再說吧!”
皇上蹙眉,“他們倆都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還看什麼呀?難道你還想棒打鴛鴦不成?以前凌風是啞的,嘉珞的確是委屈了。現在,人都開口說話了,你還挑什麼?”
翼王妃道:“就算完婚後,若是對我女兒不好,我也是可以讓他們和離,然後將女兒帶回來的。”
皇上不看翼王妃,而是瞪向翼王爺,恨恨的道:“你們就不擔心小丫頭肚子裡已經有了人家的孩子了嗎?”
翼王爺開口道:“那正好!就是生雙胞胎,我們翼王府也養得起。皇兄難道不知道我們翼王府缺的就是孩子嗎?”
皇上的手指來回的指着二人,最後一甩手,愣是沒留下隻言片語,氣呼呼的走了。
“恭送皇上!”翼王妃和東方珞往外送。
到了院子,皇上猛的回頭,衝着翼王妃和東方珞沒好氣的道:“送什麼送?家裡傷的傷,病的病,還是趕緊照顧病人吧!”
翼王妃和東方珞自然樂得止步,讓田秋海將人送了出去。
翼王爺和夏祥也從花廳裡走了出來,一家人便進了寢殿的暖閣。
夏祥就盯着東方珞手上的荷包猛瞧。
東方珞用手捏捏,裡面是個硬硬的東西。乾脆把東西倒出來,順手把荷包塞到了夏祥的手中。“知道你眼饞,送給你了!”
夏祥卻是眯了眼睛,盯着她的手,還倒吸了口涼氣。
“怎麼了?”東方珞低頭看自己的手。
一塊撲克牌大小的黃金的牌子。
“一塊破牌子而已!”東方珞順手扔給他,“哥哥喜歡,就收着吧!”
夏祥接到手中,翻來覆去的看,喃喃道:“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免死金牌啊!”
“免死金牌?”東方珞一驚,旋即就撲了上去,“我看看!給我看看!”
夏祥卻舉高了手,“你都送給我了,還看什麼看?”
東方珞跳着高的夠,“我反悔了,不行嗎?”
這一跳不要緊,某個捱了打的部位就開始抗議了。
夏祥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東方珞撇嘴,“我又不是君子!”然後轉向落座的翼王妃,“母妃!你看哥哥,仗着個子高欺負人!”
翼王妃被她搖着胳膊,一個冷目就衝着夏祥扔了過去,“你多大人了,還搶妹妹的東西,趕緊還回去。”
夏祥臉一拉,“母妃,不帶這樣的啊!您哪隻眼睛看到兒子搶她的東西了?明明是她不要扔了的!”
東方珞很大氣的道:“算了!送你就送你吧!但你至少讓我看看長什麼樣吧?”
剛纔因爲不甚在意,壓根兒就沒瞧清楚啊!
當然了,如果看清楚了,也就不會隨手扔出去了。
翼王爺就瞪眼,“珞兒就算給了你,你敢要嗎?皇上這免死金牌是有數的,給了誰內務府也都是登記在冊的。”
夏祥把金牌往東方珞手裡一塞,一甩頭,往外走。到了門口卻又轉過身來,“你們有了女兒,很了不起,是不是?哼!我也回去生個女兒出來,到時候別來跟我搶啊!”
話音剛落,翼王妃的鞋子就飛了過去。
夏祥趕忙閃身躲過。
牡丹撿了鞋子過來,蹲下身爲翼王妃穿上。
翼王妃沒好氣的道:“整天的沒個正形!那背上的傷還沒好呢!”
東方珞就抿嘴笑,注意力就全在免死金牌上了。
上面當然沒有寫“免死”兩個字,而是一個“赦”字。
周邊則是雕龍的。
東方珞放在手裡掂量了掂量,“這個東西,不可以仿造嗎?”
心裡嘀咕,連個防僞標識都沒有。
“誰敢啊!”翼王爺失笑,“仿造皇家的東西,那就等同於欺君。”
翼王妃的手指就戳向東方珞的腦門,“這丫頭,滿腦子在想什麼呢?”
東方珞嘻嘻笑,繞到翼王爺旁邊,“那父王,這個東西可以用幾次啊?”
翼王爺眉毛挑的老高,“還用幾次呢!免死一次就已經夠大面了,還想怎麼着?”
“小氣!”東方珞撇嘴。心道,孫悟空還有三根保命的毫毛呢!這免死金牌卻只能用一次,怎麼都覺得小家子氣。
翼王妃道:“你嘟囔什麼呢?”
“沒有!”東方珞笑,“那若是別人犯了錯,我拿出來,是不是也可以抵罪?”
翼王爺道:“不錯!但你可想好了,這東西用一次,就是要被收回的。”
東方珞就將免死金牌放到翼王爺和翼王妃兩人之間的矮几上,“那這個東西,還是父王保管着吧!”
翼王爺道:“你自己的東西,你自己好好收着就是!”
東方珞皺皺小鼻子,“在避暑山莊的時候,開口跟皇上要,不過是一時興起,哪想到皇上還真給了啊!有這麼個東西在手裡,也未必是好事呢!
你們想啊,本來小心謹慎的生活,卻突然因爲有了這麼個東西,變得肆無忌憚有恃無恐起來,好好的一個人不就毀了嗎?
反正這個東西,當初要的時候,也沒想到要用着。現在想來,更是永遠都用不着纔好。所以,父王就收着吧!”
翼王妃的臉上就綻放了寵溺的笑容,“嗯!就聽女兒的吧!看來,今天的笤帚疙瘩沒有白挨,知道深思熟慮了。”
東方珞吐吐小舌頭,“母妃又揭我的短!困了,珞兒回去睡覺了!”
東方珞福身行禮退了出來,牡丹掌燈,將她送回了明珠小閣。
得到免死金牌這件事,落在別人身上,或許會驚喜的睡不着覺。對於東方珞來說,卻遠遠沒有沖淡因爲某人沒來而涌起的失落。
東方珞趴在榻上,握着凌五給她的那塊玉佩,想着,她現在若是拿着這個玉佩到裕豐商號號令,不知道他們會聽她的開業呢,還是堅持凌五繼續關門呢?
那樣子衝突的畫面,想想也是醉了。
東方珞就維持着這種姿勢,想着想着睡着了。
竟是一夜無夢。
醒來,外面已是鳥語蟬鳴。
陽光更是從窗簾的縫隙溜進來。
東方珞往枕頭旁邊摸,清楚的記得昨晚將脖子上的玉佩摘下來放在手裡把玩的。
並沒有費多少勁,就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握在手裡,卻又似乎分量不對,輕了點兒。
而且,翡翠入手是涼絲絲的,這一塊兒卻明顯的溫溫的。
東方珞就一下子從榻上跳了起來,赤着腳,跑到窗邊,很粗魯的拉開窗簾。
本該嬌綠色的玉佩,此刻卻變成了蜜黃色。
雖是一樣的大小,一樣的形狀,但這一塊兒卻明顯的輕了許多。
綠絲掀簾走了進來,“姑娘,你醒了?呀!怎麼赤着腳下了地呢!這地上多涼啊!”
不待綠絲催促,東方珞就又撲回了榻上。
不過是睡了一覺,好好的翡翠,居然就變成了蜜蠟,若說是有鬼怪作祟,打死她都不信。
那既然不是鬼怪,就肯定是人爲了。
“夜裡,誰來過?”東方珞沉聲問。
綠絲一驚,“不知道啊!姑娘莫非是丟了什麼東西?”
“我的翡翠玉佩呢?”東方珞摸向枕頭底下。
“翡翠玉佩?哪一個?”綠絲問。
東方珞道:“就是凌五爺給的那塊啊!”
綠絲聞聽一驚,“姑娘不是一直都隨身攜帶的嗎?昨晚臨睡前,姑娘不是還捏在手裡嗎?”
東方珞道:“我就是問,我睡着後,有沒有人進來過?是不是把玉佩給我保管起來了呢?”
綠絲道:“昨夜是杏黃值夜,奴婢去喊她進來問問。”
東方珞將枕頭撥拉到地上,哪還有半點兒翡翠玉佩的影子。
再往塌裡面搜索,然後就看到了一個眼熟的紙包,打開來,撲鼻而來是熟悉的飴糖的味道。
昨夜,竟是他來過了。
這飴糖就是最好的證明!
糖當然是送給她的甜頭,可帶走了凌五給她的玉佩又是幾個意思?
莫非是拿着玉佩又去做什麼壞事?
東方珞咬着脣,懊惱的不行,她怎麼就睡得跟豬一樣死呢?
他來了,不可能不弄出動靜,而她居然一無所知,還被人家偷換了玉佩。
綠絲拉着杏黃進來的時候,看到就是東方珞撕扯自己頭髮的場景。
“姑娘!”綠絲驚叫着,連忙上來掰東方珞的手,“丟的不過是個物什,就算找不見了,也不至於折磨自己啊!”
尚嬤嬤在外面聽到了動靜,也奔了進來,接着綠絲的話問:“丟了什麼東西?”
緊跟着,桃紅和黃鸝,就連白鷺也都涌了進來。
綠絲道:“姑娘的翡翠玉佩找不見了,你們可有誰見到了嗎?”
諸人搖頭。
尚嬤嬤就轉向杏黃,“昨夜不是你值夜嗎?可有人進到姑娘房裡?”
杏黃就瞅着東方珞不說話。
尚嬤嬤道:“你這丫頭,倒是說話啊!瞅着郡主做什麼?郡主的院子既然交給了我來管理,就決不允許有那手腳不乾淨的人存在。”
“尚嬤嬤,此事讓我單獨跟杏黃說吧!”東方珞道。
沒等尚嬤嬤答話,外間就傳來了翼王妃的聲音,“這是怎麼了?”
東方珞就捂臉。
此事本可以內部解決的,現在被翼王妃給趕上了,鍾凌風夜探香閨的事情怕就再也捂不住了。
這下子,鍾凌風在翼王妃心中的形象怕是更一落千丈了。
果然,尚嬤嬤簡單的說了事情的經過,翼王妃的臉就拉長了。
將一衆人叫去了花廳問話,留下了綠絲和大麥伺候東方珞梳洗。
東方珞咬着脣,心裡那叫一個忐忑啊!
等東方珞跨進花廳的時候,除了翼王妃和她帶來的牡丹外,就剩下尚嬤嬤和杏黃了。
杏黃跪在當中,低頭不語。
翼王妃道:“你來的正好,倒是問問你這丫鬟,昨夜究竟誰來過了。”
東方珞一聽,瞬間就明白了。
杏黃是她帶來的,自然把維護她作爲首要己任的。
所以,翼王妃無論怎麼審,都終歸是審不出什麼結果的。
由此也可以斷定,鍾凌風來的時候,這個丫頭是知曉的。
東方珞嘆口氣,到翼王妃身邊坐了。
翼王妃看看她,“屁股不疼了?”
東方珞笑笑,“謝母妃惦記,還有點兒癢癢。”
那化瘀膏也是有奇效的,反正一早起來,坐是不成問題的了。
翼王妃道:“丟的是什麼樣的玉佩?”
東方珞瞅瞅杏黃,“那個,母妃,能不能先讓杏黃起來?跪久了,膝蓋會壞掉的。”
翼王妃道:“按理說,你的丫鬟,忠於你是對的!但卻是有前提的,那就是真正的爲你好。她今日不老實交代,就跪死在這裡也別想起來。”
東方珞道:“杏黃,跟母妃說實話!不得有絲毫的隱瞞!”
杏黃擡起頭,看向東方珞。
東方珞一臉的認真,不像是要跟她串供的敷衍。
杏黃抿了一下脣,“昨夜來的人,是------是風爺!”
“鍾凌風!”翼王妃嚯的起身,“果然是他!”
東方珞忍不住的嘆氣。
就杏黃這欲蓋彌彰的樣子,別說她英明神武的母妃了,就是旁邊的尚嬤嬤怕是都已經猜出來了。
玉佩丟了,證明夜裡的確是來人的。
杏黃沒有跟那人打起來,說明是熟人作案。
一個不能對翼王妃說的熟人,除了鍾凌風還能有誰?
翼王妃瞪過來,“你嘆什麼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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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珞起身,可憐巴巴的看着她,“母妃,珞兒要是早就知道是他來過了,還會弄這麼大動靜等着母妃上笤帚疙瘩嗎?”
翼王妃失笑,“你倒是很明白!”
旋即又拉了臉,“那個臭小子!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居然半夜不睡覺跑到我翼王府溜達,當我翼王府是什麼了?集市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東方珞心裡暗暗發苦,卻又不能替鍾凌風有一丁點兒的辯解,否則,只會讓翼王妃更惱。
“母妃所言極是!他怎麼可以這樣子呢?太過分了!”
翼王妃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哪裡過分了?”
東方珞深吸口氣,“你說說他,怎麼能不經我允許,就拿走我的東西呢?這要是拿走了玉佩去做壞事怎麼辦?算他的還是算我的?”
“什麼玉佩這麼重要?”這是翼王妃第二次問及玉佩了。
東方珞捂嘴已經來不及了,果然是多說多錯啊!心裡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不說,對不起翼王妃對她的信任。
說了,凌五會不會有意見呢?
翼王妃挑眉,“若是有難言之隱,就算了,母妃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東方珞嚥了口唾沫,決定還是和盤托出。反正玉佩現在已經不在她這兒了。鍾凌風順走了,會不會還回來還是未知數呢!
如此,是不是更加佐證了他們倆是同一個人呢?
“那個玉佩,是凌五爺給我的!”
翼王妃擰眉,“凌五的?什麼時候給你的?你和凌五的事,凌五都知道?”
東方珞老實的回答道:“還在城南莊子的時候,凌五爺說有事離京,就把玉佩寄存在了我這兒。後來,一直沒找着機會還回去。”
翼王妃手指着她,“你這丫頭,你說說讓我說你什麼好?隨便一個外男的東西,你就敢接嗎?”
東方珞撅了嘴巴,“他給的宅子我也接了,他不是還送了鋪子來嘛!”
翼王妃撫額,“那跟隨身物件能一樣嗎?”
尚嬤嬤連忙上前勸道:“王妃息怒!郡主在庵裡呆了十年,對於很多東西不懂,也是人之常情啊!畢竟,過去十年都沒有人教過她嘛!郡主就是這麼個率真的性子,王妃以後慢慢教就是了。”
尚嬤嬤這一勸,翼王妃的火氣就慢慢降了下去。
只要一想到東方珞過去悽慘的經歷,她的心就軟的跟麪條似的,心疼還來不及,哪還能再苛責。
東方珞就衝着尚嬤嬤投去感激的一目。
翼王妃嘆氣,“母妃早就跟你說過,這男人一遇到自己女人的事情,心眼就會比針眼還小。現在凌風就直接把玉佩拿走了,等到凌五來討的時候,看你怎麼應對。”
東方珞怯生生的道:“他若是心裡有計較,不該跟我吵鬧的嗎?”
翼王妃道:“他不是不能開口說話------”
鍾凌風已經開口說話了,她還是不太適應這個事實。
東方珞道:“珞兒現在不怕他跟珞兒鬧彆扭,珞兒現在關心的是,他要那個玉佩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翼王妃沒好氣的道,“現在八成都給你摔得稀巴爛了。”
“他不會的!”東方珞直覺的否認。
“爲什麼不會?”翼王妃目光凌厲的看着她。
東方珞咬着脣暗惱,她能說她懷疑那倆是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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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現在也只是處於懷疑階段,並沒有得到進一步的證明啊!或者說,她還在等一個親口承認啊!
翼王妃道:“珞兒,你老實說,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着母妃?你看着母妃說話!”
東方珞擡起頭,在這樣的注視中,她根本就說不了謊,“那塊玉佩------那塊玉佩,凌五說,在裕豐商號,見到玉佩如同見到他本人!”
翼王妃瞬間石化。
東方珞絞着手,不知所措,“母妃------”
翼王妃驚醒過來,重重的看了東方珞一眼,然後轉身往外走。
“母妃!”東方珞急急的追了出去。
翼王妃在叢竹旁站住腳,扭頭看向她,“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東方珞道:“母妃,可不可以把鍾凌風叫來,我想當面問問他。”
“問什麼?”翼王妃擡手揉眉心。
東方珞道:“不經別人的允許,就拿走人家的東西,那跟強盜有什麼兩樣?”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翼王妃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你經過別人允許,就可以隨便拿這麼重要的東西了?”
東方珞就被噎住。
翼王妃往東方珞身後掃了掃,“尚嬤嬤,今兒給我把郡主看好了,不准她踏出明珠小閣半步。”
東方珞就垮了小臉,這是變相的被禁足了啊!
尚嬤嬤道:“郡主回房等着吧!老奴這就吩咐早飯。”
杏黃過來攙扶東方珞,“姑娘,咱進屋吧!”
東方珞一下子推開她的手,“你昨晚爲何不叫醒我?”
杏黃頓時手足無措,“風爺不讓------”
“你是他的丫鬟,還是我的丫鬟?”問完這句話,東方珞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了。
如果鍾凌風真的就是凌五,杏黃可不就是人家的丫鬟嘛!
東方珞想到這一層,頓時就氣惱的不行。
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內室,找出那包糖,打開來,抓起來就往嘴裡塞。
惡狠狠的咀嚼,就當是在咬某人的肉了。
這樣子想的時候,心裡就不覺暗爽了起來。
翼王妃此去,定是去跟翼王爺商議去了。
而商議的最終結果,怕是還得將鍾凌風叫來問話。
那她就等着好了。
既然,他們的出發點,都是要將她保護起來,把她當廢物來養,她又何妨吃了睡睡了吃,過着豬一樣的生活呢?
不可否認,翼王妃主動把玉佩的事情攬過去後,她這邊還真就輕鬆了不少。
放下心事,吃了早飯,東方珞吩咐桃紅去把滿堂喊來。
桃紅蹭蹭的跑走,卻又很快蹭蹭的跑了回來。
東方珞趴在貴妃椅上看書,擡頭瞅了她一眼,“幹嗎?外面有老虎?”
桃紅道:“明珠小閣外面都是護衛,他們不讓奴婢出去。”
東方珞手中的書就吧嗒掉到了地上,雙手撐着爬了起來,“母妃這是想幹什麼呀?我出去看看!”
桃紅撿了書,然後扶着她起身。
尚嬤嬤恰在此時進來,後面跟着個臉生的小丫鬟,懷裡抱着大紅的布匹。
東方珞狐疑,“嬤嬤,這是要做什麼?”
尚嬤嬤的臉就笑成了菊花樣,“王妃吩咐送來的,說從今日起,郡主閒來無事的時候,可以着手繡嫁衣了。”
東方珞眼前一亮,“是不是鍾凌風來了?”
尚嬤嬤清清嗓子,“請郡主慎言!”
東方珞癟癟嘴,她盼着自己的男人來,只能想,不能說嗎?“那個,我只是覺得,若非忠王府的人來送日子了,母妃怎麼會想起來讓我做嫁衣呢?要知道,母妃一直都堅持我及笄以後才能嫁的!”
尚嬤嬤笑,“郡主放心,王妃的堅持沒變。王妃只是給郡主找點兒事情做,而且王妃認爲,郡主的做起嫁衣來,沒有個一年半載的,是完不成的。”
東方珞瞬間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癟了。“母妃也太會打擊人了!我要是三個月能繡完,到時候,母妃肯讓我嫁嗎?”
尚嬤嬤老神在在的道:“什麼事情,早完成了,總是好的,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東方珞就不急着出去了,返回去,重新窩到了貴妃椅上。
小丫鬟將布匹放在桌子上,便退了出去。
東方珞瞅着尚嬤嬤,“嬤嬤,咱這明珠小閣,現在是不是隻準進不準出啊!”
尚嬤嬤搖搖頭,“這次郡主想錯了!王妃加強明珠小閣的防衛,是爲着明珠小閣的安全着想的,當然是要防着外面的。王妃說了,從現在開始,就是一隻鳥兒也別想飛進明珠小閣。”
意思是,連飛鴿傳書都要攔截下。
東方珞撫額,這是“防火防盜防鍾凌風”的節奏啊!
尚嬤嬤指着桌子上的三匹布,“這都是上好的料子,只是產地不同而已。王妃讓郡主自己挑選。”
東方珞擺擺手,“既是上好的,還有什麼好挑的?何況,嫁衣就穿那麼一天,以後就壓箱底了。說起來,還真是浪費啊!”
綠絲走了進來,“姑娘這話說的!雖然只穿一天,可也是一輩子最重要最風光的一天啊!當然要最好的了!”
東方珞道:“那你趕緊選選,把你自己的嫁衣先做出來。”
綠絲臉一紅,“姑娘就饒了奴婢吧!奴婢早就說了,這輩子不嫁人的。”
“人是會變的!當初從惠濟庵出來的時候,我也說過不嫁的,現在呢?”東方珞輕嘆一聲,“你不嫁,讓人家一直空等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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