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珞道:“東方侯府的案子,乃至於凌五的案子,一直都是騰親王在督辦的。我得去問問,東方侯府訓練的那幫死士,是不是連窩給端了。”
翼王妃心中咯噔一下,“你是擔心還有漏網之魚?”
東方珞道:“珞兒現在腦子裡很亂,七想八想的,在這麼呆着想下去,怕是要瘋了。還不如出去走走,探聽點兒信息,就算無濟於事,也權當散心了。攖”
翼王妃道:“也好!母妃即刻遞牌子進宮,去見凌貴妃一面。看看她那邊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東方珞道:“有勞母妃了!”
母女倆各自乘了馬車,兵分兩路而去。
東方珞坐在馬車裡,總覺得大街上少了些嘈雜。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草木皆兵了,卻還是把黃鸝從馬車上打發了下去打探。
“白鷺,我這個樣子,是不是都不像我自己了?償”
白鷺道:“主子是關心則亂!不是主子多心,奴婢也覺得今日大街上似乎跟往常不一樣呢!”
東方珞的眉頭就愈發的擰在了一起。
黃鸝很快的回來,鑽進馬車後,兩頰和鼻子都已經凍的紅紅的。搓着手,道:“主子,大街上好多的官兵。奴婢打聽了一下,據說京城已經戒嚴了。出入城門,都是要經過嚴格盤查的。”
東方珞的心就徹底的跌入了無底洞。
自她從惠濟庵回來,京城還是第一次進入戒備狀態。
只能說是真的發生了很重大的事情。
東方珞用右手掐着左手的虎口,“讓車伕快點兒!”
這個時候,她不能亂,她必須保持絕對的冷靜。
馬車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騰親王府。
遞了帖子後,騰親王妃竟是迎到了垂花門。
東方珞上前行禮,騰親王妃一把托住,“別那麼多事!你這可是稀客啊!”
東方珞紅了眼圈,“嘉珞無事不登三寶殿。”
這是自賞荷會後,她第二次登門了。
既然事情緊急,她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騰親王妃一怔,“無論何事,到屋裡再說吧!外面太冷了。”
東方珞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順從了客隨主便。
騰親王妃引着東方珞到了主院的花廳。
東方珞也不坐,開門見山的道:“騰王皇兄在家嗎?”
騰親王妃道:“他呀!整天的見首不見尾。昨晚回來,吃了晚飯,還不到就寢的時間,就被叫走了。至今還沒見人影呢!”
東方珞喃喃道:“騰王皇兄昨晚還回來用了晚飯,鍾凌風自昨日我進宮後,就不曾回來呢!”
“竟有這種事?”騰親王妃滿臉的驚訝,看來對於鍾凌風失蹤的事,也是一無所知。
東方珞雙眸一黯,“那昨晚騰王皇兄有沒有跟皇嫂說起過什麼事?”
騰親王妃搖搖頭,“不曾!你也知道,男人總嫌女人見識短淺,在外面奔波的事情,回到內宅一般很少提及的。”
東方珞忍不住的嘆息,古代的男主外女主內的涇渭分明的現實,還真是讓人頗感無奈啊!
“既如此,那嘉珞就告辭了!”
騰親王妃就笑了,道:“新婚燕爾的,竟是一刻都離不了的。”
東方珞苦了小臉,“皇嫂就別打趣了!我這心裡都快急死了。”
騰親王妃道:“他一個大男人,能出什麼事情?再說了,他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你若是實在不放心,我讓人去給找找。凌風最近好像在協助王爺辦案,去的最多的地方也就是大理寺了。”
東方珞心裡一動,大理寺那邊可是有呂恩澤的。
只是不知,她這樣堂而皇之的去大理寺找呂恩澤,會不會太招搖了。
正思忖間,小丫鬟進來稟告,說是王爺回來了。
騰親王妃看了東方珞一眼,“你倒是個有福的!王爺人在哪裡?”
話音剛落,門從外面打開,騰親王大步邁了進來。
騰親王妃笑着迎上去,“王爺回來的正好,嘉珞正等着王爺呢!”
騰親王道:“我也是來找嘉珞的!”
東方珞呆呆的站着,竟忘了行禮。“騰王皇兄,可是有了夫君的消息?”
騰親王沉聲道:“凌五想見你!”
東方珞看着他陰鬱的臉色,“我夫君在哪兒?”
騰親王道:“本王不知道!或許凌五知道!”
東方珞咬脣,“那就走吧!”
騰親王妃道:“我派人去翼王府送個信!”
東方珞道:“不用!騰王皇兄肯定是從翼王府一路找來的。”
匆匆出了騰親王府,東方珞乘坐馬車,騰親王騎馬,直奔天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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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兩人並無過多的交流。
東方珞什麼都沒有多問,事情發展到現在,反而讓她沉靜了下來。
“白鷺!把盛放銀針的荷包給我!”
“主子!”白鷺一臉的肅穆。
東方珞深吸口氣,“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們兩個丫頭都以保自己的命爲重,懂了嗎?”
“不!”黃鸝大叫。
東方珞投過去一個嚴厲的眼神,“這是命令!”
“是!”白鷺咬着脣應聲。
天牢裡透着陰森,溼冷的黴氣撲鼻而來。
四個守衛開道,牢頭親自在前面帶路。
東方珞駐足,看了眼騰親王,“怎麼不見越親王?”
騰親王重重的看了東方珞一眼,道:“他去忙別的了。”
東方珞道:“東方侯府的人,也是關在這裡嗎?”
騰親王道:“嗯!你想見見嗎?”
“哦!”東方珞搖搖頭,“我現在只想見我的夫君!”
活了兩世,第一次親近牢房。
看到裡面的犯人,如同到動物園看關在籠子裡的老虎。
只是,那是鐵籠子。
這個是木頭做的。
碗口粗的木頭,想來也是足夠結實了。
但犯人的手上和腳上卻是用鐵鏈子鎖着的。
東方珞透過木柵欄的間隙看過去,二十個平方大小的牢房裡,只有一個人。
身穿着囚衣,高大魁梧。
頭髮不凌亂,身上無鞭痕,看起來並沒有吃多少苦。
“看來五爺在裡面並沒有吃多少苦啊!”東方珞出聲道。
裡面的人緩緩的轉過身來。
沒有戴面具的臉上,在看到東方珞後,綻放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濃眉長眼,鷹鉤鼻,高顴骨。
實在是談不上英俊的一張臉。
只有脣角的那抹笑是熟悉的。
“你終於來了!”
聲音也是熟悉的。
東方珞輕嘆,“原來這就是五爺的真面目啊!”
凌五走過來,“可是與你想象中相去甚遠?”
東方珞道:“是啊!我以爲五爺的臉會是佈滿傷疤的呢!”
凌五脣角的笑意就冷了下來,“如果鍾凌風的臉上滿布了傷疤,你還會一如既往的對他嗎?”
東方珞道:“只要他一如既往的待我,我必一如既往的待他。五爺急着想見我,不會是要我來閒聊的吧?”
凌五道:“我以爲是珞兒急着想見我呢!”
東方珞就看向騰親王,“王爺,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嘉珞聽不明白呢!”
騰親王黑了臉,道:“凌五,你不是說見嘉珞一面,就說出死士的訓練場所在哪裡嗎?”
東方珞絞着手,東方侯府的案子遲遲沒有定論,凌五又被牽扯進來,原來是死士的事情,一直沒有斬草除根啊!
東方珞蹙眉,“五爺爲何非要當着我的面才肯說出實情?”
凌五大笑,“你一口一個五爺叫着,就那麼篤定我是真的凌五?”
東方珞道:“我不確定啊!騰王皇兄,他是真的凌五嗎?”
騰親王道:“他肚子上的傷疤跟你的繪畫,相差無幾。他身上還有號令裕豐商號的玉佩。”
說到玉佩,東方珞禁不住打了個激靈。
那枚玉佩曾經在她身上停留過,後來被鍾凌風取走了。
他所說的用處,原來用在了這裡啊!
東方珞扯動嘴角,“那麼,敢問閣下,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凌五爺呢?”
凌五看向東方珞的眼神就變得凌厲,“東方珞,凌五對你不薄啊,你這樣子出賣凌五,良心能安嗎?”
東方珞無懼的迎接着他的視線,“你錯了!我從未出賣過凌五。皇上問我要凌五的當初受傷時的疤痕特徵,我能欺君嗎?何況,凌五所做的事情,真要是禍國殃民,天都會滅他,與我何干?”
凌五冷聲道:“傳言不假,你果然巧舌如簧。”
東方珞道:“你卻還是執迷不悟!”
凌五一揮手,露出狠戾的表情,“真正執迷不悟的是鍾凌風!無官無職,卻甘於爲皇上賣命,能得着什麼好?”
東方珞道:“我夫君現在哪裡?”
凌五陰陰的笑,“夫君叫的滿親的嘛!”
東方珞就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冒了起來,“你讓我來究竟要做什麼?”
凌五道:“自然是送你去見你的好夫君了!動手!”
刷刷兩聲。
東方珞低頭,脖子上是明晃晃的刀光。
歪頭看向騰親王,也是一樣的待遇,她的內心立馬平衡了。
包括白鷺和黃鸝脖子上都已經架上了刀。
很明顯的,先前帶他們進來的守衛已經反水。
包括騰親王貼身的侍衛,此刻也已經後退着站遠了。
那牢頭更是拿了鑰匙去開監牢的門。
“騰王皇兄,你這是要造反嗎?”東方珞嘆氣道。
騰親王迴應她的也是重重的嘆息,“小神醫妹子,你可看清楚了,是他們造我的反。”
東方珞道:“他們此舉,你身爲一個親王,竟是事先毫不知情嗎?”
騰親王苦笑,“我若是聽到風吹草動,還會把你叫來嗎?”
東方珞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我!”
“好了!”凌五從牢裡走了出來,活動着手的關節,“別說些沒用的了。”
“那什麼是有用的呢?”東方珞冷凝了小臉,“我救凌五爺一命,凌五爺就是這樣子以怨報德的嗎?”
凌五冷笑,“東方珞,你別說的那麼好聽。自你來到京城後,我凌五對你不薄吧!現在我身陷囹圄,你可曾爲我四處奔波?”
東方珞道:“我雖年少,卻也知道什麼是着眼於大局。你助紂爲虐,豢養死士,意圖謀害皇上,樁樁都是死罪,讓我怎麼爲你奔波?”
凌五靠近一步,道:“你手上不是有御賜的免死金牌的嗎?”
東方珞再次重重的嘆氣,“免死金牌果然是燙手山芋啊!若說拿着它救人,我也不是沒想過。凌五爺需要救不假,東方侯府亦有我想救的人啊!凌五爺覺得,我跟你已經熟的可以超越血緣關係了嗎?”
凌五哈哈大笑,“東方侯府的那幫人,你會救?”
東方珞道:“不救他們,卻救凌五爺,天下人會怎麼看我?我的夫君會怎麼看我?皇上又會怎麼看我?”
凌五道:“那你就沒想過我怎麼看你嗎?”
東方珞翹起嘴角,“凌五爺無所不能,縱使沒有我的免死金牌,這不是也已經脫身了嗎?”
“你終於算是說對了一句話!”凌五的語氣愈發的張狂。
東方珞道:“既然我身上的免死金牌不是五爺想要的,五爺抓我又是爲了什麼呢?”
凌五道:“你果然腦子夠機靈!那你倒是說說,我爲的什麼呢?”
東方珞擰眉,“京城現在戒嚴,想必你就是在大牢裡也已經瞭如指掌了。你此番越獄,想要順利出京,其實抓住騰親王就可以了。卻又要用鍾凌風把我引出來,那麼,你們所圖的應該就是我背後的翼王府了。”
凌五的眸光閃了閃,“難怪鍾凌風爲了你,寧願捨棄所有了。既然你都猜到了,就讓你的丫鬟回去報信吧!我倒要看看,翼王府對你這個義女是真的疼在心上,還是一切都是虛的。”
東方珞看了看白鷺和黃鸝,“我需要丫鬟服侍,留一個。白鷺留下,黃鸝回去送信。”
凌五道:“你這丫頭多狡詐,黃鸝留下,白鷺回去報信。”
東方珞癟嘴,“我可從來不知道凌五原來是如此多疑的人。白鷺,拔下我頭上的簪子,交給母妃。”
白鷺脖子上的刀移開,剛想上前。
凌五做了個阻止的動作,“別靠近!我來!”擡手,從東方珞頭上取下那枚銀簪子,不禁蹙眉道:“怎麼會有這麼粗的簪子?”
東方珞的神情,慌亂一閃而逝,“我就喜歡粗簪子,不行嗎?你趕緊交給我的婢女。此地不宜久留,你還是趕緊的吧!”
凌五翹起手指,敲了敲簪子,“這是銅的,不是銀。裡面是空的。”
看向東方珞的視線,有惡毒,更有識破計謀的沾沾自喜。
白鷺想要上去搶奪,卻被凌五飛起一腳,白鷺連忙後退。
凌五厲喝,“***才,忘了誰纔是你的主子了?不想她有事,就給我乖乖的。”
說完,視線再次落在了簪子上,尋找到上面的幾無可見的紋路,用力的一拔。
白色的粉末飛濺如霧。
東方珞連忙屏息。
與此同時,白鷺的手掌劈向東方珞近前的持刀人。
刀子咣噹落地。
凌五大喝,“這是什麼?”
東方珞卻已經閃身到了他旁邊,手裡事先握着的銀針,就插在了他的啞門穴上。
凌五身子一軟,跪地。
不止他軟了,所有人都失去了力氣。
東方珞從荷包裡掏出一個瓷瓶,倒了藥丸塞到自己嘴巴里。然後將瓷瓶扔給了白鷺。
凌五瞪大眼睛看向東方珞。
東方珞冷冷的笑,“當日在避暑山莊的皇家遊船上,我是怎麼對付七皇子的,凌五爺就沒有耳聞嗎?”
那邊白鷺已經把藥丸餵給了騰親王和黃鸝。
騰親王目瞪口呆,道:“小神醫妹子,你這是鼓搗的什麼粉?”
東方珞聳聳肩,“馬聞了馬倒,人聞了人倒的粉。”
騰親王想到東方珞拿馬試藥的過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東方珞道:“咱們還是先離開這兒吧!”
騰親王問道:“那種粉末你還有多少?”
東方珞道:“沒想到遇襲,所以,就帶了一點兒防身,怎麼了?”
騰親王苦笑,“那你想怎麼出去啊?裡面的人是給放倒了,外面還有多少,你知道嗎?”
東方珞滿不在乎的聳聳肩,“不是說擒賊先擒王嗎?如今,凌五的生死在我手裡,那些個前來營救的,還能不忌憚嗎?他剛纔想拿我要挾翼王府,現在我拿他來要挾他的屬下,豈不很好嗎?”
騰親王嘆氣,“擒賊先擒王是沒錯,可你怎麼就知道他是那個賊王呢?”
東方珞道:“不是賊大王,也是賊二王。管他呢!拉出去試試再說。”
騰親王看了那個跟着自己的侍衛一眼,“你的這種藥粉,藥性持續多長時間?”
東方珞道:“至少一個時辰吧!怎麼,不夠嗎?要不,我再給他補一針?”
那侍衛撲在地上,“王爺饒命,小的也是逼不得已。他們抓了小的的家人,小的若不歸順,一家老小可全就沒命了啊!”
“得!”東方珞擡手揉揉小耳朵,“天生的軟骨頭!走吧,皇兄!”
騰親王嘆口氣,“你走在我後面吧!”
東方珞扯動嘴角,“皇兄是覺得,皇兄的命比嘉珞的值錢了?”
騰親王道:“本王是覺得,塊頭比你大,就算有人在外面亂射箭,本王擋在你前面,能夠完全擋住。你當在本王前面,卻是擋不住的。”
東方珞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騰親王撫額,“這都什麼時候了?虧你還笑的出來!”
東方珞道:“活着,就是賺到。就算死到臨頭,也要笑的敵人渾身發毛。”
騰親王忍俊不禁,“你這丫頭,還真是百年不遇啊!”率先走在了前面。
黃鸝托起凌五。
凌五瞪着東方珞,眼珠子恨不能瞪出來。
東方珞道:“就算藥粉不足以要你的命,你最好顧忌一下腦門後面的那一針。現在只是啞,若是亂動的話,直接蹬腿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這話有多少震懾力,東方珞並不知道。但人都有怕死之心,她卻是清楚的很。
至少現在,凌五是乖乖的被黃鸝推着往外走了。
東方珞看一眼白鷺,“走吧!”
果然還是這個丫鬟最瞭解她的心思。
白鷺越是上去搶奪,凌五會更加認定那枚簪子裡有貓膩。
好奇害死貓,一點兒都不假啊!
一路並非暢通無阻。
時不時的蹦出個守衛,但因爲忌憚黃鸝手中的凌五,全都往後退,直到出了大牢。
在暗無天日裡呆過,纔會明白陽光的可貴。
東方珞一邊適應着外面的光亮,一邊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氣。
待到眼睛有了焦距,不覺就愣了。
擺在他們面前的,是密密麻麻的持刀拿劍的守衛。
就連房頂上,都滿布了弓箭手。
騰親王嘆氣道:“小神醫妹子,你認爲咱們還能出的去嗎?”
東方珞聳聳肩,“騰王皇兄,不覺得自己太失敗嗎?看這情況,整個的大牢都已經落入了別人之手。”
騰親王苦笑,“本王錯估了敵人的實力啊!原以爲抓住了東方博和凌五,死士的勢力去了大半,便可以高枕無憂了呢!”
東方珞道:“事實充分證明,斬草不除根,必有後患啊!那麼,皇兄,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騰親王道:“凌五反正已經中了藥粉,你拔了銀針,讓他喊話試試,看看他這個人在對方那邊有多少分量。”
“好!”東方珞到了凌五的身後,擡手拔針,“我倒要看看,他們拿下整個牢房,到底是爲了救凌五而來,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凌五咳嗽一聲,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東方珞,你好歹毒------”
東方珞微微一笑,“是嗎?可我總覺得不及凌五爺的十分之一呢!凌五爺對自己曾經的救命恩人都能下得了手,這份子忘恩負義,恐怕天下無人能及吧!”
“哈哈哈------”一長串的大笑,從對面傳來。
是少年得意的張狂。
等到那人走到近前,東方珞不覺愣了愣,“南宮浩?”
修長的桃花眼,流轉間還是那麼的勾魂攝魄。不是南宮浩,還能是誰。
南宮浩斂笑,道:“東方珞,你的伶牙俐齒一點兒都沒變啊!”
東方珞卻翹起了嘴角,“自南宮淳被逐出家門後,我一直很好奇那個疼愛妹妹的哥哥哪兒去了。原來是躲起來,意圖成就大事啊!”
南宮浩的笑就徹底的隱去,“別提那個心機女!”
東方珞冷了面容,“若論心機,她恐怕遠遠比不上未來的七皇子妃吧!呀!南宮大少爺莫不是在爲七皇子做事嗎?”
南宮浩道:“你管我爲誰做事!”
東方珞道:“東方侯府被下了大獄,西門侯府沒了,北郭侯府順應天意了。我一直都在好奇南宮侯府會是怎樣的結局,原來是步上了東方侯府的後塵,卻比東方侯府走的還要遠啊!”
南宮浩的桃花眼微微泛出粉紅色,就連瞪眼都是這麼的有風情。“你少廢話!良禽擇木而棲!既然上位者容不下四大侯府,四大侯府就該另選明主!”
東方珞道:“不對吧!皇上明明已經容下了北郭侯府。”
“別提北郭侯府!”南宮浩滿臉的不屑,“軟骨頭!丟我們四大侯府的臉!爲了一個空置的爵位,就把自己祖宗的基業給出賣了,簡直是四大侯府的恥辱。”
騰親王冷冷的開口道:“把祖宗的基業搬出來,也不過是掩蓋你們南宮侯府野心的藉口。”
“少廢話!”南宮浩不耐煩的道,“今日你們兩個,沒的選擇,必須跟我走!”
“我手裡有凌五!”東方珞指了指凌五,“他對你們來說不重要嗎?”
南宮浩不屑一顧的冷哼。
東方珞就同情的看向凌五,“凌五爺,我怎麼覺得你在他們心中似乎沒有那麼重要呢?你該不會要成爲他們的棄子吧?”
凌五變了臉色,“你不用挑撥離間,我們的人很團結,不會的。”
騰親王冷哼,“那你試試,讓你們的人顧忌你的生死閃開一條道。”
凌五高昂着頭,“南宮少爺,讓他們都讓開吧!”
南宮浩沒出聲。
凌五口中的“他們”也都沒有動。
凌五的身子搖了搖,接觸到東方珞和騰親王好整以暇的眼光時,面上就更加暗沉無光了。
“南宮少爺!”凌五道,“你這樣罔顧我的生死,就不怕我把你們的事情都說出來嗎?”
南宮浩冷笑,一擡手。
東方珞只覺得眼前有影子,帶着風聲,一閃而過。緊接着是凌五淒厲的慘叫聲。
東方珞循聲看去,就看到了凌五胸前的箭羽。惱怒的轉向南宮浩,“你們竟是這麼迫不及待的殺人滅口?”
南宮浩狠戾道:“只有死人才不會生事!”
凌五捂着心前區的位置倒下,只來得及吐出兩個字,“好狠!”
東方珞再看向那箭傷的位置,本來往外涌的黑血,在冬天的寒冷裡開始慢慢凝固。
騰親王道:“小神醫妹子,你現在明白了吧?”
東方珞的眼睛就眯了起來,“我真不願意相信,一個曾經那麼疼愛妹妹的人,居然會下這樣的狠心。”
南宮浩道:“你不用多舌,我是怎樣的人不需要你來判斷。所謂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騰親王,嘉珞郡主,你們應該不會想嚐嚐毒箭穿心的滋味吧?”
東方珞身板挺直,凜然道:“有本事,你就穿吧!”
騰親王往東方珞身前一擋,沉聲道:“嘉珞,不可意氣用事!好漢還不吃眼前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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