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春陽準備充分、整裝待發之後,沐春陽的人馬終於踏上了尋找雪妖的路途。
獨孤曄和獨孤凱本就不樂意沐春陽尋找雪妖,自然不會派人幫忙。只是叫了幾個老弱殘兵陪同,說是犀草國最好的獵戶,帶在身邊一準不會迷路。
至於獨孤雲,就算沐春陽不叫他來,自然也會因爲不放心而一路相隨。火鳳和四海也準備齊全,這兩個老冤家不知道爲什麼老是看彼此不順眼。雖未吵起來,兩個人卻總是吹鬍子瞪眼的。沐春陽本來不想帶司徒輝一塊來,可是這司徒輝小孩子的心性,非要跟着一塊來不可。沒辦法,沐春陽只得隨着他。
“哎呀!王妃,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夠走到呀!”才離開犀草宮沒多久,司徒輝就有些着急了。
沐春陽沒有理會他,而是仔細看着手中的地圖。現在他們走的地方還依稀看得到一些人和景物,若是再往前走,就是延綿的雪山和一望無際的雪地了。
想起獨孤慕和自己說過,‘雪妖在出城五十里往西的雪地裡’。所以,沐春陽離開犀草宮之後便一直往西而行。
獨孤雲穿着厚厚的羊毛大氅,臉上微微有些泛紅。那不是因爲氣色好而帶着的血色,而是因爲這寒風颳的臉凍成的紅色。
獨孤雲對手裡面哈着氣,搓着手來到沐春陽的跟前。說道:“春春,再往前走就是雪山,再也看不到人影。那裡再也不能騎行,看看我們這一路帶着的可有什麼不需要的,能節省一點腳力算一點吧!”
沐春陽認可的點點頭,便叫火鳳傳令下去,只留下糧食、冬衣和少許兵器,其他的一律不用帶去。
司徒輝聽到獨孤雲管自己家的王妃叫‘春春’,心裡總是不痛快。特別是看到他們走在一起,有商有量的樣子,更是覺得心裡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又揪心又難過。可是一聯想起前幾天,沐春陽差點從馬上摔下來,正是獨孤雲奮不顧身的去救她,卻又覺得有什麼話想到嘴邊卻始終說不出口。
司徒輝耷拉着腦袋,一路跟在隊伍後面慢慢走着。心裡面像滿懷着心事一般。
這一路上冰天雪地,感覺像是一下子墜入另一個世界一般。一些凍壞了的馬匹揹着東西走不了,沐春陽只有派人將那些馬身上的東西卸下,然後把馬殺了,充當口糧。有些士兵凍傷了,沐春陽只有將他們留下。給他們一些糧食,讓他們往回走。帶着受傷的人去找雪妖,只會讓大家陷入絕境。
一連走了幾天,除了呼嘯的北風呼呼地颳着,就是到處飛揚的雪花看不見天日。往西走了幾天都沒有看到有什麼山洞,更沒有見到傳說中的雪妖。而這裡基本上看不到太陽,更看不見人影。上百人浩浩蕩蕩的走進雪地中,只能在幽暗的雪地中看到一組腳印。人隨時都感到會被雪所淹沒,或被黑暗所籠罩一般。
隨沐春陽一路而來的那幾個帶路的老獵戶也是一臉的恐懼。他們戰戰兢兢的說道:“我們走這雪地裡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天氣啊!這是雪妖要吃人呀!天黑成這樣,雪下得這麼大,若不是
雪妖發怒,要懲罰我們呀!”
老獵戶的話引來隨行人的不安。這一路上都是這些老獵戶引路,他們纔不致於迷路。此刻他們說出這樣的話來,明顯讓這些從東信來的士兵們很不安。
沐春陽皺皺眉頭,她不想讓這些老獵戶搞得軍心不穩。便說道:“老人家們,這一路上辛苦你們了!我這裡有一些乾糧,你們拿着乾糧往回走吧。等回到犀草宮,我一定重重的賞你們!”
“什麼?你還要繼續往前走?”一個老獵戶不敢相信的問道,“這裡可天都黑了,是雪妖要吃人的徵兆哇!你們這再走進去,可就出不來了!”
他們沒想到這個領隊的女人膽子這麼大,眼看着雪花籠蓋整個大地,已經沒有路可走,她卻還要執意走下去。以前就算是男人也見過不少走不到一半就打退堂鼓的。
沐春陽笑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我既然出來,就一定要找到我想要的東西才能回去。”
“這雪這麼大,你們走路可曾看得見?”那老獵戶似乎還不甘心,不把沐春陽他們勸回去誓不罷休。
沐春陽應道:“沒關係。我們帶了照明之物。再說了,若真是暫時看不清路,我們先找到隱蔽之物,然後再找退路也不遲!”
幾個老獵戶見沐春陽執意要繼續走下去,也不便多言。便紛紛拿了些乾糧便往回路走。
其實他們有一半是獨孤曄的奸細,獨孤曄要求他們一路掌握沐春陽的行蹤。最好能夠把他們嚇回來,這樣就讓他們無功而返。
可是沐春陽卻是個性格倔強之人,不達目的永不回頭。其實她也好奇自己爲什麼對雪妖之事這麼拼命?上一世雪妖之心是司徒明費了老大的勁才從犀草國獲得,東魁應此而信任他。這一世命運改寫,沐春陽想自己來取雪妖之心,讓自己復仇的計劃得以實施。
她也可以自己原地等侯,讓別人去取雪妖之心。可是此行艱難,她不想別人白白枉送性命,更加覺得老天爺讓自己重生一回,絕對不會這樣虧待自己。雪妖之心自己一定能拿到,再說了自己不還有獨孤慕給的金鑰匙嗎?雖然目前不知道那東西的妙用,但是沐春陽有信心自己一定能夠成功。
幾個老獵戶走後,沐春陽的隊伍之中便沒有帶隊之人,接下來的路就全靠自己在雪地中摸索。好在沐春陽早有準備,一張勾勒清晰的地圖就藏在懷中,沐春陽也成竹在胸。
向西走,再向西走一兩裡,就應該能夠看到一個山峰。根據地圖和傳說,那個山峰極有可能就是雪妖藏身之地。只要耐得住這寒風,忍得了這凍雪,等找到那座山峰,一切就好辦了。沐春陽心裡默默的說。
“王妃,我!冷!”司徒輝身上早就凍得像根冰塊,牙齒也冷得像吃冰豆子一般格格作響。他本就是個嬌生慣養的王爺,能走到這裡已是不易。若不是他心中怕沐春陽小看自己,只怕是走到半路上就要打退堂鼓。
沐春陽給他緊一緊衣裳,又把包裹裡的一件大衣給他披上。這下子司徒輝被包裹得更像個糉子了。
“等走過這一段,找到雪山,我們就可以休息一會兒了!”沐春陽說着,又使勁搓一搓臉,摩擦着凍得發紫的臉蛋。
獨孤雲看着沐春陽的臉色,無不擔心的問道:“春春,你臉色不好!是不是要休息一會兒,還是再多穿幾件衣裳?”
沐春陽搖一搖頭,望着獨孤雲輕輕一笑,道:“不要緊。我走走就暖和了。再說,我穿得那麼多,如何在雪地裡走得動?”
獨孤雲卻不由分說,把一牀棉被披蓋在她的身上。沐春陽有一絲尷尬,獨孤雲將兩隻手如同厚厚的熊爪一般用力按住沐春陽,不讓她掙脫身上的棉衣。
這讓沐春陽心中不由的覺得好笑,大雪天披着一件大棉被在身上走着,身旁還跟着個穿得同樣厚實的帥哥,真是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獨孤雲看到沐春陽的異樣,問道:“笑什麼?”
“笑你呀!”沐春陽的臉凍得紅得近乎發紫,“哪有人像你這般,硬給你蓋上棉被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什麼強盜呢?”
獨孤雲不服氣的說,“哼!若我是強盜的話,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搶回去。還會把你留在這危險之地?”
獨孤雲的話讓沐春陽竟有幾分心酸。如何是他連累得自己?明明是自己老是把他帶到危險之地,而他卻如同絕境之中的一輪陽光,總能帶自己找到希望。
正當沐春陽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的隨行隊伍之中忽然傳來“乒乒乓乓”的響聲。起初沐春陽以爲是士兵可能不小心掉落隨行之物。可是那聲音卻越來越大,越來越響。後來甚至傳來了士兵的痛叫聲,沐春陽才感覺事情不對。
“停下,停下!”沐春陽衝大家喊了起來。身上的黃雲石帶給自己一種不祥的預感,雖然帶給自己死亡預兆的對象並不是自己,可離得越近,越能夠感到這種明顯的死亡氣息。
可等她說出“停下”兩個字時,身邊的雪花已經被血染紅一片。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一夥人,手裡拿着鋒利的匕首,在不見陽光的雪地裡,乘着寒風裹着雪花見不到人影,他們乘亂便用匕首一個個割斷那些士兵的咽喉。
沐春陽、獨孤雲、火鳳還有四海發現之後,便和那一夥如鬼影一般的打鬥在一起。這幾個人武功並不高,可勝在對此地的環境非常熟悉。藉着風雪作掩護,將自己的身形藏在陰暗處,乘其不備再出來偷襲。已經有不少的士兵死在他們的身中,可是沐春陽他們卻連他們的人影都沒看清。
大風還在颳着,雪花越下越大,天氣沒有一點好轉的趨向。而那夥人卻來無影、去無蹤的藏匿在雪地之中,時不時的用匕首刺上對手一刀。在你不知不覺之中就已經殞命。
沐春陽立刻明白,這夥人來者不善。不但知道自己的行蹤,而且還對當地的地理環境相當熟悉,極有可能是犀草宮派來的人。想不到自己極力想避免捲入犀草宮的宮廷鬥爭之中,卻還是自不由已。
眼見着被刺傷、刺死的士兵越來越多,沐春陽皺了皺眉頭。對身邊的火鳳說:“這樣下去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