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澤臉色陰沉,慕嫣兒也知道他心裡不舒服,儘量讓自己顯得輕鬆一些的說道:“其實待在這裡也挺好的,什麼都不用幹,一日三餐還有人管着……我就當來這裡體驗生活了。”
聽了慕嫣兒的話,蘇澤的臉色更加的不好了,道:“我大概能想到你這邊是怎麼一回事,這些女人勾心鬥角,你也難逃出這個漩渦。”
見蘇澤看的這麼明白,慕嫣兒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所以我一直想逃離這個地方。”話剛說口,她就有點後悔了,在心底暗暗的怪自己怎麼就嘴快的把這個事情說出來了。
蘇澤聽得她這樣說,心裡也是一凜,更加覺得慕嫣兒有幾分與衆不同,慕國的公主之位且不論,就僅僅是四國花神之位,都會讓普天下的女人搶破了頭,而現在她竟然想拋下一起逃走——她的後半輩子可能會因爲這個選擇一直潦倒,也有可能被東凌皇室一直搜尋,一輩子都不能拋頭露面的做人……
想到這裡,他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嫣兒,我需要知道你想這樣做的理由。”雖然這樣的舉動有些驚世駭俗,但是他也並不是不能接受。
慕嫣兒沉思了片刻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二者皆可拋……我並不想當什麼公主,也不想當什麼花神,我只想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不想參與那麼亂七八糟的糾紛。”
聽得她這樣說,蘇澤的臉上有了幾分動容,她所求簡單卻又不簡單,這樣的生活,也只能脫離皇宮了才能找的到:“我知道了,你安心的等着,一定要注意安全,來路不明的東西不要輕易入口。”既然背後那人的目的就是爲了陷害她,那肯定不會僅僅是讓她被關入大牢而已,肯定還有後續動作。
慕嫣兒點了點頭,蘇澤想到的問題,她其實早已經意識到了,這幾頓看着她似乎是毫無心機的吃飯喝水,其實在內侍看不到的地方,她都偷偷的檢查過了,確定無疑纔敢吃喝,這大牢裡面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也不差她一個。
蘇澤見她自己心有已計較,便也沒有多說什麼,從袖袋中掏出了驗毒水地給她道:“用這個以備不時之需吧。”
慕嫣兒接過了驗毒水道:“你也別太着急,皇上對這個事情很是關注,她們一時半會是不敢動手的,你現在越找不到證據,她們反而會越鬆懈。”
蘇澤知道慕嫣兒的話雖然有幾分道理,但是大多還是爲了安慰他,便勉強的露出了一個釋然的微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查不出來反而對你是有益處的了?”
慕嫣兒笑了笑,調皮的說道:“正是如此。”
見慕嫣兒精神還好,也沒有受到什麼嚴刑拷打之類,蘇澤的心至此纔算是放了下來,他身爲藥心谷少主,是出了名的護短,在他看來,那燕茹公主那次都敢當着他的面給嫣兒下絆子,背後裡肯定也沒少了小動作,就算嫣兒毒死了她也是理所應當。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這時,獄卒悄悄的走了過來道:“蘇聖醫,這時間差不多了……”放他進來,他也是冒了風險的,但是這風險卻比不上一錠黃金來的有吸引力,這慕五公主來頭不小,除了認識上次牢中偶遇的雲王爺,看起來和蘇聖醫也關係匪淺,這樣的人物是不會在這個大牢裡面呆很久的,他這段時間可要好生伺候,不能得罪了這尊大佛。
畢竟慕嫣兒是此次燕茹公主中毒死亡事件的重大嫌疑人,所以皇上對她也是下達了“無令不得探”的嚴令,所以被獄卒催了後,蘇澤道:“嫣兒,我要走了,你有什麼需要用的東西嗎?我託人幫你帶進來。”
慕嫣兒搖了搖頭,她總不能告訴蘇澤給她弄只貓進來吧?
獄卒看了看四周,又一次的催促道:“蘇聖醫,真的不能再待了,不然小的真的難做人了。”這一錠黃金,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好賺啊。
蘇澤深深的看了慕嫣兒一眼道:“那你保重。”
慕嫣兒點了點頭道:“你有空了幫我去承雅苑照看一下名蘭,別讓她被人欺負了。”
蘇澤點了點頭,跟着獄卒快步走了出去。
蘇澤走後,整個監獄裡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有火把的亮光在隱隱約約的跳動着,映的周圍更加陰森恐怖,偶爾會有一點細微的響動,慕嫣兒知道那是老鼠跑過造成的動靜,身上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坐牢什麼的其實都不算什麼大問題,但是這老鼠真的是太嚇人了,她緊緊地縮在牆角,努力的杜絕一切老鼠從自己身邊經過的可能性。
“既然這麼害怕,剛纔還裝什麼無所畏懼。”黑暗中,墨瑾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慕嫣兒嚇得一激靈,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頭重重的撞了在牆壁上。
她一邊揉着腦袋一邊對着發聲處不滿的說道:“墨瑾玄,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墨瑾玄從隱身處現身道:“你剛纔不是爲了不讓蘇澤擔心什麼都沒有問題嗎?現在怎麼反而膽小了?”
慕嫣兒白了他一眼道:“有些事情給他說了也沒辦法,還不如讓他集中精神好好的研究一下毒藥的成分好早日替我洗刷冤屈,什麼主什麼次,你應該也分的清楚吧。”
聽得她這樣說,墨瑾玄的聲音裡面帶了一絲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的醋味:“你就這麼信任他?”
幸虧牢裡光線暗,不然墨瑾玄肯定會看到慕嫣兒的臉上對他的智商表示不屑的表情:“如果他都沒辦法,那我命就如此了。”至少現在整個東凌,找不出比蘇澤醫術更加高超的人,退一萬步說,就算有比他醫術還要高超的人,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依她對皇貴妃的瞭解,最多五天,她肯定就會動手要了自己的小命後,再加上一條畏罪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