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你還是問皇帝去吧!都回去吧,哀家要休息了,記住這後宮的穩定完全在於皇后與妃子,如果你們起不到一個帶頭作用,那麼必亂。乾淨的後宮才能留住皇上的心。”太后只能點撥這麼多,這段時間和太上皇天天在一起,聽着他說出以前的許多事情,才知道當年自己也錯的很離譜。
皇后和宸妃不甘願就這樣的結果,但是卻也無可奈何。但是此刻她們的眼光可不僅僅是冷兮一人,究竟那四個有孕的人是誰?冷兮有沒有?
安嬪幾個人去找太后沒有引起重視,但是皇后和宸妃的動作,讓人告知了諸葛雲。來龍去脈很開就被查個清楚。
諸葛雲斷定明日父皇母后絕對要找冷兮,不過也不用擔心,好在冷兮是父皇的救命恩人,最多也就是詢問。但麻煩的是母后一不小心說出了那四個有孕的事情,雖然根本不用怕,但是會被煩死。嫡庶有別,那些老傢伙可是整天喊着嫡長子的重要性。
不想讓冷兮受任何的委屈,諸葛雲趕緊走到她的房間,這才發現冷兮已經被叫走了。這着急就要跟上去,可是這時安公公稟告,邊境出問題了。
諸葛雲只能放棄去找冷兮,回到御書房,做皇帝的無奈,他再次體會到。
而冷兮跟着那不認識的公公走向不知道的地方,心中倒也沒有太多黑怕,因爲出門時刻往身上帶了不少必備藥物。
走了接近半小時,兜兜轉轉地才停下來,冷兮看着周圍的環境,腦海中出現一個詞,人間仙境。真沒有想到在皇宮的一角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存在,真是讓人善心悅目。
“冷醫女,到了,您自個進去吧!”小公公走到這裡也不敢再往前走了,這可是主子規定下來的。
看着那間在陽光下略微顯得陰暗的屋子,冷兮直覺地捂住腰間的手術刀,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就走進去了,既然避不掉,那就不如大方一點。
“冷兮——”太上皇看着這丫頭還如當時一個樣子,臉上淡定步伐一致,彷彿任何東西在她眼中都是不重要的。
冷兮聽着聲音一擡頭,居然是太上皇和太后,怪不得能將這裡變成人間仙境,怪不得這裡無人敢打擾。早就聽說太上皇和太后在宮中隱居,一開始還以爲開玩笑,這皇宮又怎麼能夠隱居起來,原來是這樣。
“冷兮叩見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冷兮跪地,感覺膝蓋似乎不涼,看來這裡還有地龍,怪不得外面的花比其他地方開得更加嬌豔。
“起來吧!今日找你來,不過是聊聊話而已,我這個老頭子太過於寂寞,順便讓你看看安安。”太上皇自從放下皇位,整個人也都輕鬆,稱呼上也足可以看見他的心態。彷彿此刻的他就是那人間最尋常的老人,天倫之樂纔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浮雲。
這樣的開場,讓冷兮也輕鬆多了,當時太上皇中毒的慘況她可是親眼目睹,如果他要殺之滅口也是躲不掉的。但是看他的精神十分健碩,足可以見得,擁有天下不如擁有健康,擁有家人在身邊。
“太上皇,冷兮和皇上之間依舊是清白的。”冷兮自然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是聊聊天,這個老皇上最擔心的就是她迷惑皇上,迷惑他的江山。豈不知,這一切在她眼中也同樣是浮雲。
諸葛龍看着小丫頭的樣子,就知道她還在記仇,可是當初他之所以緊張,是因爲兒子們反目就是因爲她。但是現在看來,這後宮最亂的人可不是她,但是她是北國郡主,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冷兮,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北國做你的郡主?”諸葛龍雖然老了,可是皇帝的餘威仍在。
“太上皇,冷兮不是郡主,更不知道什麼北國。此生只是尚書家的女兒,希望太上皇能夠允許。如果您擔心冷兮會成爲奸細,那更是不可能的。富貴權勢對冷兮什麼都不是,又怎麼會捲入兩國之間的戰爭。”冷兮明白老皇上的擔憂,她現在的身份太過於尷尬,最容易招惹事端。
諸葛龍一生閱人無數,但是冷兮他始終看不懂,這樣的小丫頭究竟是誰給了她膽色。太后看着這談話的氣色不對,也開口問道,“哀家可是記得你曾經說過不入皇家,爲何現在在皇宮裡面不離開呢?你和皇帝之間難道真的沒有感情嗎?這話哀家可不信,太上皇也不會信的。”
當日的誓言,冷兮當然記得,但是現在的情況發展已經脫離軌道。如果感情可以控制,那就不是感情了。
“太上皇,太后,當日冷兮離開,就是避免這段感情,可惜人的心不是石頭,皇上爲冷兮所做的。冷兮這輩子都無法償還,如果說一開始進宮是被迫,那麼現在是冷兮不想走。但是冷兮和皇上之間是清白的,冷兮只會做一個醫女,簡單的醫女。”冷兮深嘆一口氣,其實自從答應諸葛雲不再離開之後,她就想過遲早有一天,太上皇和太后會找她的,只不過沒想到這樣快。
這番話非常的真誠,也讓太上皇和太后沉默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誰都曾年輕過。太上皇嘆一口氣,他當日何曾不是對她用情過深,用特別的方式保護着他們的兒子。
“你爲何不願於皇帝爲妃,如果你此刻是妃子,那麼今日的事情就不是那麼重要了。”太后真的不懂他們之間的感情,既然彼此相愛,又住在皇宮裡,爲何不願意爲妃,難不成她還圖謀更多嗎?還是這樣的方式,能夠獲得更多的寵愛呢?
這也是太上皇的疑問,他們不懂,這究竟是爲什麼?
冷兮跪下,眼睛真摯地看着上面的太上皇和太后,“冷兮離經叛道,始終認爲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如果多了,那就不是愛情。所以寧願一輩子孤苦,也不願與他人分享愛情。請太上皇和太后此罪。”
這番話讓太上皇和太后驚訝到忘記呼吸,女子善妒,但是沒人能說得如此天經地義,說得如此理直氣壯。這樣善妒的女子,現居皇宮究竟是福還是禍?皇上不入後宮,是不是也因爲如此,那事情真的嚴重了。
“冷兮,皇帝不能只有愛情,他還必須有百姓有國家,所以既然你不願意爲妃,還是離開皇宮吧!否則皇帝不入後宮,不寵幸皇后妃子,這個國家都會亂的,你明不明白?”太上皇只能給出兩條路,雖然他很欽佩冷兮的勇氣,但是整個國家在他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太后曾經何嘗沒想到,只和太上皇在一起,不要任何女人,但這一切根本不可能實現的。
她也從未說出口,所以她佩服冷兮,這樣敢愛敢恨的女子,實在是讓人無法責怪。但是太上皇說得在理,後宮和前朝是息息相關的,不是一句愛情能夠解決的事情。
冷兮聽着太上皇的話,心如刀割,讓她再次勸說諸葛雲去寵幸那些女子,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可是如果不說,那麼遲早她是要離開皇宮的。
心中無比的糾結,臉上也不再是一開始的從容淡定,涉及愛情,冷兮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冷兮,你也別怪我這個老頭子,這就是現實。你說的那些,只能是一場美好的夢。如果你和雲兒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許這件事有實現的機會,但是雲兒是皇帝,這輩子你都無法實現這個夢。”太上皇看着冷兮失魂落魄的樣子,也心有不忍,這丫頭他本來就非常看好的。
如果她是妃子,皇帝專寵一段時間也沒有什麼,但是她要的太多,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兮兒明白,兮兒告退!”冷兮不知道後面是怎麼走出那個世外桃源,不知道走了多久,纔回到養心殿,只知道外面的天都黑了。
她要的,難道從頭開始真的只是一場夢嗎?一場不可能實現的夢嗎?這麼久,她到底在堅持什麼?
“小姐,您這是怎麼呢?外面下那麼大的雨,您怎麼也不帶個傘。”本來等得十分焦急的丹櫻一看見渾身溼透的冷兮,趕緊拿出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雨,原來下雨了,冷兮看了一看背後,真的下雨了。這樣誰都看不出她流淚,這樣非常好,看來老天爺也在勸她放棄。
“小姐,我給你打洗澡水,等會再熬個薑湯,您的身體可不能受涼,否則這腿時候不定還會犯。”丹櫻一邊說話,一邊幫冷兮擦頭,但是卻發現小姐一句話都沒說,等她仔細看的時候,冷兮已經軟軟地倒下去了。
“小姐——”丹櫻驚得大叫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丹櫻的叫聲,也讓剛剛會養心殿的諸葛雲跑過來,就看見冷兮倒在地上,趕緊將她抱起來,放到牀上。然後丹櫻爲她換了衣衫,太醫很快也趕過來了。
怎麼會這樣?難不成父皇和母后還爲難冷兮了嗎?諸葛雲的腦海中都是大問號,邊疆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北國果然已經開始小規模的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