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計劃全毀了!

夏半黎又是哼了一聲,說:“好,你即然處置不了,這事我就管了,我現在就去通知祖父祖母去!”

“不,不——!這事我來管!”劉貴忙又是開口打斷她。

“那你就說,你怎麼管!”夏半黎又是逼了一句。

劉貴太陽穴突突的,心臟幾乎要跳出來了,也說不出來他要怎麼辦:“我,我——”

“行了!”夏半黎像是給他鬧煩了,一甩袖子,向前就走:“你管不了,那就我來!我這就去找祖父祖母——”

“不——!”劉貴想也不想又是一聲阻擋,連趙全福都是一臉緊張,阻在了夏半黎的身前。

“讓你按府規處置,你又不處置,我說我去找祖父祖母,你又不阻住我的路!劉貴,你這庫房管事到底是怎麼管的差使!哼,你要處置不了,這庫房管事不用幹了!我這就找七夫人先把你按府規處置了!”夏半黎氣呼呼的說,那一臉的義憤,看樣子像是真給氣着了。

劉貴一咬牙,拱着手說:“小姐,這件事是我庫房中發生的,我是庫房管事,自然是由我來處置,按府規,姑奶奶和馮婆子私闖庫房,每人重打五十大板。”

“府規是五十大板嗎?這只是私闖庫房?那一地摔碎了的擺件怎麼說?這還在庫房裡打羣架了呢!連着這周圍這麼多人都受了傷了!不行,我要去找祖父祖母問問,是這件規矩嗎!這規矩不成,得改!”夏半黎又是邁步就走。

“等等!”劉貴忙攔住她,擦了擦額頭的汗,小心賠着好說:“當然,私闖庫房是五十大板,在庫房中打壞物品,那還有追罰的——”

“噢,是多少?要是罰得不合理,我還要去找祖父祖母說個清楚,劉管事,你辛苦操勞,是勞苦功高的。咱們府中從不讓主子隨意虧待下人管事,你儘管着說吧!這件事我替你向祖父祖母要個公道,不能讓她們到你的地盤這麼欺負你。”夏半黎握着拳頭,一帕爲劉貴打抱不平的架式。

誰說欺負他了!現在欺負他的就是你這個不依不饒的夏半黎!劉貴有苦難言,一腔子熱血全噴到喉嚨裡,動了動喉嚨,硬生生的嚥了下去,滿口的血腥沫子。

“毀壞庫房物品,按府規是再打五十大板——”劉貴一字一句的說出口,滿身冷汗滲透了,穿心的冷意。

“就這些嗎?”夏半黎眨了眨眼,一臉同情憐惜的看着那一羣滿身抓痕到處跑的下人,打抱不平的說:

“那這些人就平白給欺負了?姑母和馮婆子,在你的地盤欺負你的人,劉管事你這張臉向哪放?你以後還怎麼管庫房呢。唉,這不就是給人生生打了你的臉嗎?不行,這事我要替你出頭!你都是爲了幫我找藥材,這才讓事情變成這樣不可收拾。我這就去找祖父祖母!”

“不用——!”劉貴真是讓她這口口聲聲爲她出頭的話給急得吐血的,兩隻眼眶都在泛着酸,誰讓你替我出頭了!我就是願意給打臉不成嗎?要你多管閒事!

“噢,那劉管事,你怎麼處置她們?”

劉貴咬着牙,牙根裡直往外竄血絲子,滿口苦澀:“按府規,私闖庫房,每人五十大板,毀壞物品,再加五十大板,動手毆打庫房中人,再加,加——”

“加多少?劉管事,你別害怕,受了欺負時,你就越要腰桿子硬,這樣纔不會又給人看輕了。你要不方便,我這就去找祖父祖母——”

“再加五十大板!”劉貴給她這一激,立時就是脫口而出,什麼也顧不得了,這個夏半黎口口聲聲都是祖父祖母,動不動就是祖父祖母,有完沒完了!他一會沒給人欺負,就是當面讓她給欺負了!

夏半黎眨了眨眼,摸着下巴拖長了聲音說:“一百五十大板,這會不會有點——”

“兩個人不府規,情節嚴重,爲了以儆效尤,再加五十大板!”劉貴像是脫了氣的氣球一樣,兩腿發軟,一臉棺材像,好不容易吐完這一句話,幾乎攤倒在地上。二百大板,這總夠了吧!我的小姑奶奶,你就不要去找祖父祖母了!

“唉,劉管事果真是雷厲風行,執法如山,半黎這都要不好意思了,我剛剛還要說姑母和馮婆子到底是上了年紀的,這麼罰是不是太重了,原來是我想錯了,劉管事你說的不錯,來人呀,就按劉管事的意思辦吧!誰要不服,我這就去找祖父祖母爲你作主!”夏半黎一臉正義的點了點頭,很爲劉貴的硬氣,讚賞了二句。

劉貴臉一軟,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臉如死灰的直哆嗦,真想也暈過去算了。什麼他的意思!這明明就是他被趕上了梁山,全是讓這個夏半黎給逼出來的她的意思!

“是——!”底下剛有幾個正在抱竄的下人,逃出了庫房,正喘着氣,苦喪着臉看着自己一身的傷痕呢,聽了夏半黎這一句話,那是分外的提氣,一齊應了一聲。

那幾個粗裝汗子給馮婆子推出去當了攔箭牌,又讓趙雅文這麼一抓,正是滿肚子氣呢,這時是一個個雄糾糾氣昂昂的就又一次殺回了戰團,七手八腳制住了馮婆子和趙雅文,就着向庫房外拖。

“你們這些狗奴才幹什麼!大膽!連我也敢拖!”趙雅文尖叫着,不停的掙扎着,又是踢又是跤。

馮婆子也給弄慒了:“放肆!這們這是無法無天了嗎!還不快放開我——”

“回姑奶奶,馮媽媽,這也不怪小的們,是劉管事下的命令,按鎮國公府府規,私闖庫房,每人五十大板,毀壞物品,再加五十大板,動手毆打庫房中人,再加五十大板,最後,爲了以敬尤,再加五十大板,一共是二百大板!所以,姑奶奶你們二人就認了吧。”

一個被抓得滿頭抓痕鮮血外翻的粗壯汗子,呲着牙,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心裡直呼痛快的向着趙雅文和馮婆子說完了那一通話,直暗着她們活該!

趙雅文一聽就傻了眼了,連掙扎都忘了,一聲尖嗓子的嚎叫:“你大膽!劉貴,你居然敢打主子!我要少了一根寒毛,老孃打死你償命!”

夏半黎掏了掏耳朵,微微一笑,親切的對着面如土色的劉貴說:“劉管事,你不要怕。這件事,你做的完全的對,要是你心裡有顧忌也不要緊,我這就是去告訴祖父祖母——”

事己至此,劉貴還能說什麼,他己是得罪了趙雅文,被她記上了仇,現在只能是硬着頭皮,把溫大夫人的差使辦妥了,纔有他的活路了。

劉貴咬着牙說:“快把人帶走!咱們鎮國公府的規矩是老鎮國公親自定下的,就是國公爺也不能違背,姑奶奶,請恕我只能公事公辦了,來人,把她們帶下去,打二百大板——”

“是——”衆人早就一肚子氣了,毫不客氣壓着她們二人就走,還有有眼力價的,幾步上前麻利的堵上趙雅文的嘴,省得讓她的嚎聲再把宮老夫人招來,那就出不了氣了。

趙雅文給嚇得腿都軟了,不敢置信的瞪着趙貴,生生把他恨進骨頭裡去了,她長這麼大,從來還沒受過這種羞辱,二百大板,是在全府人面前給打二百大板呀!

趙雅文眼一翻,又惱又是怒,又是羞又是怕,就這麼硬生生暈了過去。

馮婆子不是第一次給修理了,素養和接受能力明顯就是高出了不止一個層次,她不吵也不鬧,忿忿的瞪了一眼夏半黎,雖說那粗壯汗子說是劉貴下的命令,她心裡可是清楚的很,要不是夏半兒在中間作了手段,更給劉貴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做。

趙全福向着馮婆子使了個眼色,到了這一步,他也沒辦法了,只能想辦法先去通知大夫人,這樣才能救下她。

要是不按夏半黎說的辦,她這一去找國公爺和老夫人,那大小姐的所有計劃都要毀了,到時大夫人和大小姐也饒不了他們。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你當我是三歲沒斷奶的娃?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叫你沒事噁心我,老孃先噁心死你!賣刁奴【1】色是鋼刀?活該你被刀砍了!王八配綠豆,天生一對奇葩!良民不當,非當奴才?自甘犯賤!本小姐手緊,銀錢看得最重!我是拍死前浪的後浪!夏半黎夜罵落水狗!後院出色胚!打板子長記性!我是脫了毛的山雞,你就是烏鴉扮鳳凰!美貌是我的!快抓刺客!你們都是死人嘛!再放你兩碗血!真給貴女丟臉!人死冤魂不滅!欠踩的蠍子!逢賭必輸?老孃不怕死還怕狗嗎!一根金針,鳳嗚初啼!不能相認!坑你一千兩大白天不喝茶還喝酒嗎?狗咬狗一嘴毛!將熊熊一窩!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是誰的菜呀!殺不死他,那就吃撐死他!一門雞瘟女!今生債,今生了!色是鋼刀?活該你被刀砍了!這是巫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嫁個鬼臉將軍!雷呢?有本事來霹我呀!女人不狠,地位不穩!逢賭必輸?這是又病了呀!再掐斷你肉裡的骨!九鳳金身?這是要把她供成女神!她必定送這大小姐去作地府娘娘!饒不了他這條小命!你還敢鬧!老子賣的是美貌!不是啞藥!近朱者黑,旁觀者毒!真給貴女丟臉!饒不了他這條小命!人死冤魂不滅!養你不如養只雞!步步佈局!府中進了採花賊!以小欺大,狗仗人勢了是吧!豔福不淺,早死十年!良民不當,非當奴才?自甘犯賤!一個蘿蔔一個坑!菇涼,你在自傷身世嗎?燙手的湯,送不出去!仙女服下指不定是哪路的白骨精呢我對你一刻不忘!我就是毒如夾竹桃!你這麼傻,是不是缺心眼呀?暴發戶地主婆都能稱貴婦了!我就是便宜貨?這就是個白眼狼呀!平白又捱了一巴掌!有病,就是下重藥呀!你還當自己是鳳凰蛋!有病,就是下重藥呀!犬女的爹是老犬!這都是你偏心的錯!我就不搶老女人所愛了!坑你一千兩老鼠偷雞蛋還留個殼呢!分她的錢?沒門沒窗戶沒地道!肥婆,拿你扎針!包子是個黃蓮餡!算計到死都不夠!進了毛賊?你不就是賊!五毒俱全!我還會紅杏出牆,水性楊花!我來探病了!紅燒豬蹄還見個紅呢!老鼠偷雞蛋還留個殼呢!你裝的哪門子觀音!我寧願和你一起燒得灰飛煙滅!不用探病了!女不教,父之過!男人真是個禍害!一杯子打死了他最好!豔福不淺,早死十年!九鳳金身?這是要把她供成女神!你這麼傻,是不是缺心眼呀?踹飛下去不就行了!丫頭,真是不受教!咱們就讓這鬼來作證!貴女就是用來踩的!你不及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