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老夫人沒沉住氣,也是滿臉不悅,她可是好心好意過來送藥,居然讓她這麼沒臉:“元雋,七王爺來探病,我也是關心雪心的病情,我們三個人就一起過來了。怎了?你那媳婦兒就這麼金貴,小姐親自熬藥,婆婆親自送藥,王爺親自探病,她還能躺在牀上不起來?”
“啊,原來是這樣。”趙全雋恍然大悟的明白過來,立時眼眸又是一沉,轉過頭,一臉鐵青的瞪向了趙全福。
他可不是傻的,現在夏半黎這麼一說,那麼剛剛趙全福認罪那一出,就是在污辱自己女兒的名譽了!夏半黎即然是與宮老夫人和簡七王爺一起,那麼與趙全福鬼混的自然就絕不是她!
夏半黎轉着頭,一臉不解看向這一院子的人:“可是,這一院子的人圍在這裡幹什麼?我怎麼糊塗了呢?”
趙全雋緊跟着追問一句:“半黎,你一直在‘你院子裡’煎藥嗎?”他特意強意的那四個字,證實夏半黎的所在。
“是啊,剛剛大小姐問時,我就說了,我一直在煎藥,半步也沒走開。熬完了藥,要送過來時,正好遇到了老夫人,祖母寬善仁厚,關心大夫人的病情,所以一起過來送藥並探病。不過,爹,這裡到底是出什麼事了?”夏半黎又是點了點頭,滿臉的不解和疑惑。
趙全雋一腳就踹向了趙全福,鐵青着臉怒吼着:“大膽!你個狗奴才,居然敢污陷小姐的清譽!來人,給我拖出去,狠狠的打!打到他說實話爲止!”
這還真是大膽放肆了,剛剛他都險些讓這個奴才騙過去,懷疑自己女兒的操行!是他糊塗了,呸,就這麼個狗奴才殃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狗東西,半黎怎麼會看上他!吃屎都嫌他便便臭。
“老爺饒了我吧——!我認罪,是我動了色心,是我與人私通,是我淫亂後院——”
趙全福一聲慘叫,哆嗦的直跪着磕頭,眼中閃過一道狠毒的光,到了這一刻,他就只能是苦撐着。
只要他不鬆口咬住了半黎不放,大小姐就會念着這個情,保住他一條命,而且,他現在這麼一說,又不點明瞭私通的對象,趙全雋爲了半黎的聲譽,更不會讓他就這麼死了,否則,夏半黎才真是背定了通姦的罪名了。
“打!給我重重打!這等惡毒無恥的奴才,打死也是活該!”趙全雋氣紅了眼,跺着腳,直指着趙全福,甩着手的直命令着護院們拖他出去重罰。
護院們齊聲應了一聲,上來二個粗壯漢子,拖着趙全福就向外面走。
趙晚然目光轉了幾轉,眼中閃過毒色,事情又是轉回路轉,居然讓夏半黎脫了身,還找了宮老夫人作爲證人,這事就不好辦了。不行!絕不能讓她這麼簡單就脫身!
“等一等!”趙晚然開口打斷了護院們拖着趙全福的動作,她深吸一口氣,仍是一幅溫婉的表情,笑着向夏半黎說:“半黎妹妹,原來你剛剛是在梨香院中熬的藥,怎麼剛剛不說清楚呢,讓我們都誤會了,現在正好當着所有人的面把誤會再解釋清楚。”
聽到趙晚然這一句話,趙元雋本是一臉怒色想再喝住她,先把趙全福拖出去打一頓出氣,這一時,他也忍住了到口的話,哼了一聲後,由着趙晚然繼續說下去,晚然這一句說得很對,是誤會就得解釋清楚,否則,只會傳成醜聞,鎮國公府可再也不能揹負醜聞了。
“誤會?什麼誤會?沒有誤會呀,剛剛大小姐問時,我就是實話實說的,難不成,還讓什麼人,誤會了什麼事?我剛剛說的話可沒有半句誤會。要說誤會,就是被什麼不安好心,心思不純的人,有意的誤導向什麼醜事了吧。”夏半黎更加不解的看向趙晚然,字字句句都在指着她不安好心,有意在誤導衆人的思路。
夏半黎臉上似是着了急,像是剛剛想明白一樣,立時急切的又是說:
“哎喂!糟了,這趙全福是與人私通呀!淫亂後院!天啊,這罪名可是大了!大小姐,這事可不成!一院的花開,玫瑰花就是倒了,扎也會只刺到旁邊的花,咱們這一院的姐妹可不要被這有心人的誤會給連累到!這香氣不出庭,一臭臭一窩。這個誤會可不就是要毀了鎮國公府所有小姐夫人的閨名嘛!”
周圍的人給她這麼一說,立時想法又是一變,細細一想剛剛的問話,越想越是覺出不對勁來了,本來順着大小姐的思路走時,剛剛一幕那是大小姐維護夏半黎的聲譽之舉,可現在,再這麼一想,不對呀,夏半黎是句句都實話實說,光明磊落的,但是這麼有意一引一導之下,句句拼接起來,還真像是她承認是與人通姦有罪了。
所有人看向趙晚然的目光又是變了,帶上了一層狐疑之色,這大小姐是有意,還是無意?這種有關女子清譽的事,就像是夏半黎所說的,可是一臭臭一窩的。大小姐不會是作這種傻事吧?
宮雲霜一聽,臉色大變,直氣得要跳腳打人了,她這一時也是聽明白了,原來,這院子裡這麼多人,是抓姦來的!
“淫亂後院?呸!你個狗奴才,你就那一臉的狗樣,居然還敢說自己淫亂後院!不死也白廢了!你這是血口污人,作奸犯科!這話中的意思,那不就是說,這後院的是個母的就跟你有一腿?連我這個老夫人,也是紅杏出了牆,跟你這狗奴才有牽扯了?來人呀!先給我斷了他的命根子,看他認清楚自己夠不夠這個分量!”
“娘——!”趙全雋一臉懊惱,又羞又愧的看向宮雲霜,自己的親孃這是說的什麼話,哪有把髒水向自己身上潑的道理。她都多大的年紀了,怎麼還這麼天真無邪,不諳事實呀!這種名聲傳出去,他還有臉見人嘛。
趙元雋一聲喊出之後,滿面尷尬羞愧的看向,拱手說:“王爺,讓你見笑了——”
“沒事,宮老夫人快人快語,一言中的。這種事,是要查個一清二楚,問個明明白白,要不然讓一個奴才淫亂後院的名聲傳出去,元雋兄你這府上,也就是門口那對石獅子是乾淨的了。”簡太清難得嚴肅着一張臉,有板有眼的分析着利弊,勸着趙元雋。
趙元雋給他這一句話一說,臉更是掛不住了,直氣的兩隻手直抖,恨死的目光瞪向趙全福,看他完全就是看死人一樣了。
趙晚然心頭又是一跳,糟了!怎麼會讓夏半黎把話說到那裡去了!還把她和這一府的聲望都給拖累進去了,這小賤人真是巧言善辯,好一番利嘴呀。
趙晚然沉了沉心,眼中一轉,接着又說:“不錯,這事必須要查清楚!即然事己至此,半黎妹子,對不住了,那我就只能再問幾句了。”她這一句話一說,那就是把自己洗清白了,再一次說明了,自己剛剛就是爲了夏半黎的聲譽這纔多有顧忌。
“大小姐,你儘管問吧。”夏半黎眼眸一閃,眨了眨眼,轉而對着人羣中早己氣漲了臉,滿面義憤的趙晚晴說:“二小姐,你也不必動怒,我一定會據實相告,還你和大家一個清白。唉,這事總會弄清楚的——”
“關我什麼事!你少胡說八道!這大夫人的院子就這麼大,院子裡就這麼幾個女人,現在出了這麼一個色胚,鬧出這麼不名譽的事,就是與我們有關係不成!要說通姦,那也是你作下的!”
趙晚晴氣得一聲怒吼,本就是在極力忍耐中,現在是半分也忍不下來了。夏半黎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直指着她纔是那個通姦的人?呸,就趙全福那狗奴才像,給她當馬凳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