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睡得比人香!

“若有一日,我也如此——”夏半黎回過神來正聽到耳畔邊一道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清爽味道。

是簡太清!他又想幹什麼?夏半黎冷着眼轉地目光看了他一眼,冷着聲說:“你放心,若你如此,我必定親手送你上路,不讓你落落寡歡,終身殘疾,在這世間受苦!”

“呵呵,”簡太清笑了起來,臉上帶着光耀,目光清亮的看着她:“你記着今日的話,若有一日,我如此民,你要親自動手,絕不要假手他人。死在你的手上,我的魂魄才能開心。生不能與你同寢,作個風流鬼,幾回魂夢與卿同,也是不錯。”

“哼,簡太清,我活着不會跟你作一對狗男女,死才就不會跟你作一對鬼男女!滾開!作了鬼就投胎去,別逼着我讓你灰飛菸灰,連一絲魂魄也不給你留!”夏半黎冷冷的看着他,手中的金針捏得更緊了一些,她不是在威脅,而是在說着事實。這個簡太清最好長點心,別把她的話當成女人撒嬌發嗔。

密醫門中的有一門針法,是可以滅魂散魄的!這針法極爲歹毒霸道,她的師傅就曾要她許下毒誓,不是惡貫滿盈之人,絕不可動這針法,否則會折天壽。十三歲學成出道,她手執金針這麼多年,作惡多端的人見過不少,可真讓她想到

“那你動手前我還能給我的紅顏知己留遺言嗎?”簡太清全不在意,輕笑着瞟了她一眼,這小毒桃子快讓成小刺蝟了,一身的針刺,寫滿了生人匆近,碰一下恨得把他全身都紮上針扎,呵呵。

“沒必要。”夏半黎冷着眼,她又不是信差,還要給他那些紅顏知己一一傳達。

“有必要,這遺言就是給你的。”簡太清眉睛一彎,月朗星稀,清亮如水,他輕笑着說:“我的遺言就是一句,半黎,我若爲王,你必爲後。我就是死,也會拉着你一起死,你別想活着改嫁。我若神魂俱滅,你也要一起魂魄相隨。夏半黎,我不僅要拖着你作對狗男女,我還是狗皮膏藥,貼上了,你就別想跑。”

夏半黎氣得直想把手中金針,扎住他的死穴上:“見過不要臉的男人,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這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嗎?非要踮記上我。”

她就是不明白了,簡太清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說他是財大氣粗,貌若潘安,那是一點不假。這天下間的女人都是趁之若鶩的吧,怎麼就是跟她沒完沒了的呢?而且,他還是一方面算計着把她嫁人謀利益,一方面還要拖着她作狗男女。氣死人了!

這老狐狸的腦子到底怎麼想的!難以理解。夏半黎眯着眼睛看着他,眼色不善,她認知中,男人喜歡一個女人該是會把她留在身邊獨佔,這是人腦中那些化學物質的副作用。

可是這簡太清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是不是這個高級靈長類這個物種?說話就是自相矛盾的。口口聲聲說他若爲王,她必爲後,她都讓他送出去作婚姻得益聯盟了,這世間還能容一個帝子搶了臣子老婆再立爲後的?就是昏庸如李隆基,搶回了楊玉環後,也不過就立爲貴妃,也不敢在衆臣面前,立天下之大不違立爲皇后。這個簡太清,真是瘋了,還瘋得不清!

“你招惹我的那天,就知道,我這賊船好上不好下。”簡太清不以爲意,輕笑一聲。

“你放心好了,你若登上帝位,我就是作寡婦,作淫婦,也絕不會作帝王婦。”夏半黎咬着牙,接不客氣的頂了一句。真是受夠他了,不過就是要掌控她罷了,非要打着男女之情的外衣,用男女之情來控制,這世界上不是所有女人都吃這一套的。

夏半黎不再看向簡太清,她與他這低語交談己是過了界了,而且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再小聲也會讓他起疑的。幸好,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讓七夫人吸引去了,沒有人察覺到這一刻,他與她站在一起,耳鬢私語是多不合適的行爲。

那一邊,趙晚然己是又行動了,她陰冷着眼,看着七夫人,尖着嗓子說:“七夫人即是這麼深明大義,那就開始吧,爹的腿越早醫治越好,我說的對不對,王醫官!”她冷哼了一聲,這一局棋還沒到最後,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七夫人即是狠下了心,也沒中計與夏半黎,趙元雋翻臉,哼,她就將計就計好了,七夫人要真下手抽了筋,她定是要背一個殘害親女的名聲的,呸,她這平妻是廢定了,也沒那個臉再主持公中的事務了,這樣她趙晚然贏!

被點了名的王濟懷皺了皺眉,擡起頭來,沉着聲說:“是的,趁着血脈還通暢,越快越好。”薛存義與張一非同時冷下臉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這人己不是醫了,他權欲薰心,完全就是打着興發作浪的小人,醫若爲害,比那殺人放火,作奸犯科的人,更要泯滅人性。

“趙大人,這裡即是有張醫官在,我就先告退了。”薛存義提着藥箱子就要走。

張一非狠狠的一跺腳,同樣是沒有好氣,拿起自己的醫箱跟着也要走,連聲客套話也不想說了,直接甩着袖子說:“老夫只會救人,不會害人,你府上別再找我,老夫可當不起。”

趙元雋一臉羞色,訕訕的看着他們,張了張口,想說句挽留的話,卻也沒臉說出口了。

夏半黎卻是向着門口一站,微笑着說:“二位世伯請慢一步,聽我說一句。”

“說吧,你還有什麼事?”張一非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本以爲她是個不錯的,想不到也是個包藏禍心的,居然與張濟懷那小人是一丘之貉,鼠蛇一窩。

“張世伯,薛世伯,你們若是要走很容易。可是六妹年紀還小,這筋骨不是別的地方,傷到了會損及一生,請二位看在六妹妹的份上,是否可以留下來?”

張一非與薛存義腳步一頓,互看了一眼,目光中同時都是閃過不忍,夏半黎說得不錯,要走很容易,可是留下來,醫治那個小女孩就是很難,作爲一名醫者,他們現在走了,是自己清高罷了,不屑與小人爲謀罷了,可那小女孩怎麼辦?爲了最無辜的六小姐,他們自當留下盡微薄之力纔對。

“罷罷罷!老夫今日就愧對蒼天一回!”

張一非蒼涼的聲音悲憤的說,轉過頭,把醫箱放地上重重一放,轉過頭來,背過身子看向窗外,兩隻手顫抖着,顯示着此刻,他極爲複雜的心緒。

薛存義也是嘆了一口氣,把醫箱放下,在太醫院這麼多年,也見慣了風風雨雨,總有不得己的時侯,可是,今天,他卻是真的良心難安了,他默默的拍了一拍張一非的肩頭算作安慰。

張一非搖了搖頭,恨恨的說,怒瞪着張濟懷:“張濟懷,你手中沾着小女孩的血,晚上作夢能睡得安心嗎!”

張濟懷神色變了幾變,終究歸於平靜,看也不看向他一眼。夏半黎冷眼相看,張一非還是太善良了,有良知與無良知的區別就是狼心狗肺呀,這種事他都能作出來,還說他作夢安不安心幹嘛,張濟懷有什麼夢,畜生睡得比人香。

張一非甩開前袖,獨自在那裡生着悶氣,胸前一起一伏,夏半黎一挑眉,看了一眼屋裡各色的臉色,淡淡說:“即然都沒有異議了,那就開始動手吧。七夫人,請把六小姐放置在側屋裡吧。”

七夫人低垂着頭,臉色蒼白,咬着牙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搖搖欲墜,身形一晃,柳媽忙上前扶住她。七夫人手的擺,堅定的推開她,身子站得笑直,眼中一絲溫度也沒有:“好,柳媽,你去把六兒接過來。”

柳媽張了張口,眼眶一紅,低下頭,緊緊的交握着雙手,應了一聲:“是。”

屋裡一片寂靜,七夫人像是遊魂一樣,赤白的目光在李濟懷、趙晚然臉上一一掃過,這一眼太過凌厲,就是趙晚然這心冷的人也不由的背後出了一層寒氣,握緊了手中的帕子。

七夫人冷冷一笑,轉過頭,向着側屋裡走去來,一步一個腳印,無聲無息中更讓人感覺到壓迫力。

我來探病了!這就是個白眼狼呀!死馬活馬一塊上!先從小妾下手!今晚上就弄死那小賤人!先把事兒辦了才行!你就該是個醜八怪!自從遇到你,我就神經了!七位姨娘?各有算計!磨了三年的殺豬刀!再掐斷你肉裡的骨!非禮,非禮了!祖母,你這是雞眼呀!你還當自己是鳳凰蛋!誰給我錢,母豬也叫她變貂嬋!你找金針還是人蔘果?它入土即化嗎!你的事就是爺的事!我是你的債主!爺不會裝傻只會賣傻!夏半黎夜罵落水狗!死馬活馬一塊上!嫡姐反擊,我的血總算沒白流!王八配綠豆,天生一對奇葩!讓那個賤人替我們背黑鍋!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燒!引狼入室,自食惡果!包子是個黃蓮餡!誰也別惹老孃!活着我養!死了,我供她一世香火!沒臉沒皮!叫你沒事噁心我,老孃先噁心死你!得內傷的大實話!近朱者黑,旁觀者毒!打你怎麼了?那就是給你臉了!一種劫數,叫男人!醫術奇才!你又算什麼妻!鑽空子討好?呸,想得美!我就不搶老女人所愛了!這都是你偏心的錯!真是太大意了!風波再起!一出好戲耍死你!山仙不開花,你裝的哪門子蒜!怕死就不入府,入了府就不怕死將熊熊一窩!欠踩的蠍子!他是拋妻棄女,還是賣妻求榮了!一家人,二家話!家和萬事興?眼看着就給你娘送終!這是眼拙?是眼瞎吧!分她的錢?沒門沒窗戶沒地道!還未開始私奔,就被拋棄?老肥婆,我踩在你身上嘣噠!屁股底下紮根針!毒豔天下!要抽就抽你的筋!殺不死他,那就吃撐死他!地主家也沒有餘糧!還要再給他留一條狗命?我這是把小畜生引開!這個,只怕不成!孝?可不是用來孝順妹妹的!你當我是三歲沒斷奶的娃?一種劫數,叫男人!一石二鳥,姨娘好算計呀!一層窗戶紙!要抽就抽你的筋!菇涼,你在自傷身世嗎?勾三搭四的花王爺!一報還一報!你還有一口氣,就絕不能讓我受一點委屈!我的花開富貴呀!二百萬兩買傾城美貌!府中進了採花賊!誰是誰的菜呀!該瞑目了吧!我就不搶老女人所愛了!佈局陷害!看清楚,我這纔是旺夫旺子的臉!那二兩當歸是什麼品種?作人活得這麼白目!要錢是吧?來猜拳!我是拍死前浪的後浪!先把事兒辦了才行!這個是查!一定要查!萬般都是命呀!要哭,就哭出個王侯將相!要錢是吧?來猜拳!讓那個賤人替我們背黑鍋!重重毒局,抱團陷害!上好的穀子餵了豬!帶着我去抓那隻兔子!青蓮紀事!多情纔是大丈夫!女不教,父之過!雷呢?有本事來霹我呀!你這話我不愛聽!大白天不喝茶還喝酒嗎?磨光光的殺豬刀!雷呢?有本事來霹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