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開始私奔,就被拋棄?

夏半黎嘆了口氣,很倒黴的,她一次性的遇見了,真是找死的節奏呀,唉,又嘆了口氣,夏半黎連頭一起,把全身躺到地上,感受着地上的寒氣。愛誰誰吧!

不想了,林黛玉怎麼死的,想死的!身爲醫生,她提得起放得下,那個除了長相一無是處的臭男人,再也與她無關!

夏半黎合上眼,沉沉的睡了一覺,再睜開眼睛時,又是次日的下午了,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身上暖洋洋的。

夏半黎坐起身子,睡了一覺疲備盡去,舉目下頭,看看周圍,夏半黎冷下了眼,昨夜的一切,就像春夢一場,了無痕跡。

夏半黎頭一次感謝,簡太清那風流鬼,總算了還有點腦子,知道偷吃要擦嘴,與他之間的一切就當是人生中的一場風景,她享受了沿途的精彩,就不必太在乎結局。

她看了看四周,好似簡太清一直沒回來的樣子,夏半黎也不在意,八成,又是在忙着什麼事吧。

夏半黎翻身站起,伸了個懶腰,精神一振,隨意把長髮一卷,往榻椅上一坐,毫無形象的把長腿搭在茶几上,摸過一盤點心,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聖上人說的不錯,民以食爲天,動腦子這種事真是消耗體力的。

口腹之慾得到緩解了,她纔有氣力去想下一步計劃,糊糊胡胡中,頭一歪,夏半黎睡了過去。

夏半黎作了一個夢,前世的一幕幕如同電影膠片一樣,在她夢境中重新走了了一遍,掙扎、無奈、屈服、認命,她怎麼樣的也脫不開這個困局。

夏半黎全身發抖,一身冷汗,就像是溺了水的人,兩隻手拼命的撲騰着,可水中的旋窩一直把她向裡頭拽,直至沒底,她一遍遍的求救,卻是越來越喘不動氣,只能眼看着自己落到水底,一點點的變得冷冰無力,她低顫的叫着:“不要!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黑暗中,一雙手摸上她的身體,一遍遍的安慰着她,溫柔的話語一次次保證:“不怕!有我在——”

是誰?簡太清嗎?夏半黎暈暈的腦子漸漸的安定下來,卻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睛,撫在她身上的那雙手像天天鵝絨,讓她感覺到安全和溫暖。

“別怕——有我在——有我在——”

她一點點地安下心來,放鬆身體,忍不住低吟一聲,向着那道暖暖的陽光靠過去,很安心很舒服,曾經,她以爲自己很堅強,可以面對一切背叛傷害,現在她才發覺她也還是渴望着陽光。

夏半黎暈暈沉沉着,着迷在這個夢中,身體一點一點被溫暖,縷縷的陽光,像是媽媽手掌的溫柔,溫暖而安心。

簡太清複雜的目光看着她,緊緊的抱她抱在懷中,沙啞着嗓子苦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我纔是瞎了眼的那一個吧!明明自己就是個大夫,卻連好好照顧自己都不會,放任你一個睡上,就給我生病了,唉——”

夏半黎人在暈睡着,手卻是緊抓着他不放,眉頭糾結,臉上隱隱的紅潮。

簡太清試了試她的額頭很燙,這個女人真是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就只有嘴硬罷了!

青木從窗口跳了進來,小聲的說:“主子,該走了。”

簡太清低頭看了看夏半黎,沉聲說:“你去薛太醫那裡,拿幅風寒散過來。”

“主子——”青木滿臉着急,想要再說什麼。簡太清一揮手,冷下聲音說:“我心裡有數,不必再說了,快去吧。”

“是。”青木嘆了一口氣,偷眼看着簡太清護在懷中的夏半黎一眼,還真是冤孽,讓如意說準了,主子和夏小姐都是人中龍鳳,可撞到一起,也就成了兩個缺心眼了!

簡太清低着頭,看着她眉間隱藏的脆弱,目光復雜的,她夢到什麼?他眸光一閃,出手如電,直指着額頭上的百匯穴。

夏半黎低哼一聲,片刻之後,茫然的眨開了眼,眼神全無焦矩,散漫的看着他。

簡太清放緩了聲音,拍了拍她的背,問:“夢到什麼了?”

“夢到被水淹了——”夏半黎本能反應的應了一聲,閉了閉眼,又像是自嘲一樣的一笑:“真傻!師傅說醫者父母心,我從沒想到有一天,救人也會給所救的人給害死,唉,有下輩子,我一定只用針毒害人。”

“是誰害你的?”簡太清目光深沉,靜靜的問。

“是誰呢?”夏半黎意識散漫,似是在認真的回想,隨即又是一笑,說:“無關僅要的一個人吧,呵呵,該說是中山狼纔對。”夏半黎還是笑,漫不經心的隨意,沒心沒肺的:“對了,是什麼幫的黑幫大少爺,被人下了劇毒,我呀,一時心軟救了他,卻被他反下了毒手推進了大海,說什麼不能泄露了自己的活着的消息,唉,所以說,這救人還不如救一條狗呢……”

夏半黎眼眸一閉,頭一否,笑着笑着,又是睡了過去。

簡太清眼眸更見深悶,抱着她,複雜的眸色落在她那一張笑靨如花的臉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半黎只覺着自己頭暈暈沉沉,混身無力,全身如火燒一般。好不容易的費力的睜開了眼,再清楚眼前的一切時,她怔住了,立時硬撐着精神坐起了身,看了看四周,她什麼時侯睡暈過去了嗎?現在她人己是在府外,一排的馬邊侯在街口,正等準備續續趕路。

夏半黎冷着一雙眼,壓制着向他甩暴雨梨花針的衝動,瞪視着龍找空,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她還沒睡醒嗎?剛剛聽到是什麼話?

“你沒聽錯,”龍找空頂着溫雅雙雙的面孔,蹺着二郞腿,舒服的坐在真皮座椅上,眉角上挑,帶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夏半黎,即然我們有了約定了,這一路上也該定下個名份對其他人有個交待,所以,你跪下來求婚吧。”

“我爲什麼要求婚!我有未婚夫,你也有未婚妻,你腦中風了嗎?!”夏半黎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緊握的拳頭恨不得一下打破他那張囂張的臉。

“是嗎?我不記得了。你有婚書嗎?有人證嗎?有物證嗎?”簡太清淡定的說。

這世上還有能比他更無賴的男人嗎?夏半黎死命的瞪着他,最好現在就把他瞪死算了。果然,騎白馬的未必是王子,還有可能是唐僧!

“沒有!”夏半黎恨恨的說,她後悔死了,當初皇上指婚時,就該明文寫成聖旨,張榜告示天下。現在,她還真是沒法證明了。

“那就求婚吧。”簡太清隨意的揮了揮手,淡然的說,俊美的臉隱在後面,看不出什麼表情。

“我——”夏半黎生平第一回,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向男人求婚這種事情,二個必要條件,一是一時衝動,二就是沒臉沒皮,她實在都不具備。

“不要?”簡太清吐出一口氣,挑了挑眉,放下腿,嘩地一聲拉開馬車門,連絲反應的時間也不給夏半黎,一把把夏半黎推出馬車:“下車!”

夏半黎沒有準備下,差一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狼狽的仰着頭,不敢置信的看向坐在車裡,正笑着的簡太清。

簡太清挑了挑二郎腿,又是笑着眨了眨眼,陽光下是明朗的笑臉:“別以爲這是賣身,我沒給你錢。也別以爲,這是誘拐,你也是自願的。更別以爲,這是污辱,你我無名無份,我堂堂一個王爺自然不能壞了你的名節。即然,你說我們沒關係,那麼,你我就此別過,咱們有緣再見。”

“譁”地一下,拉上馬車門,簡太清清跪地說:“青木!啓程!”

夏半黎冷着眼瞪着他,這算什麼?還未開始私奔,就被姦夫拋棄了!滾蛋吧!她腦子果真是病得不輕了,怎麼會以爲,昨天晚上那個給她溫暖的男人是簡太清,怎麼會以爲他對她是有點真心的?女人心中的完美情人,果然只有作夢時纔會遇到!清醒的世界,男人就是人渣!

夏半黎瞪圓了眼睛,眼睜睜看着青木揚起馬鞭,馬車徐徐向前,她咬着牙喊着:“你站住!”

求婚這種事就像抽菸,第一口時嗆的眼睛鼻涕直流,抱怨着香菸有害健康,第二口時,就順理成章,自我安慰着,意外事故滿天飛,未必就死在香菸上。

馬車倒退着又退了回來,吱的一聲停在夏半黎面前,譁一地馬車門打開,露出簡太清那張笑得欠揍的臉:“沒誠意的不算,重複的不算,我不滿意的不算。”

“那你想怎麼樣?”夏半黎氣極敗壞的站起來,強壓着自己的爆脾氣,這一路不過就是爲了趙東泰,他有必要真弄成私奔嗎!這男人不僅無恥,還耍無賴?

“你有意見?”簡太清打了個響指,雙腿交疊搭在前面的木榻上,整個人慵懶中夾着性感,挑着眉斜睨着她。

“沒有!”夏半黎咬着牙,她總覺着簡太清變了,變得有些她也說不清楚,卻讓她感覺着更加危險的演變。

夏半黎擡頭看看四周圍,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不時有人好奇的探頭探腦,改不了看熱鬧的本性,遠遠的圍成一圈,看向這裡。

你是比孔雀膽還毒的鬼東西!拖姨娘下水!妻不如妾呀!你又算什麼妻!聰明反被聰明誤!她敢反悔,你們就送我們下地府作對死鴛鴦!我就不搶老女人所愛了!那麼,我滾了!我還會紅杏出牆,水性楊花!二兩當歸一兩鹽!有病可拖不得!她敢反悔,你們就送我們下地府作對死鴛鴦!欠踩的蠍子!背上個勾搭姦夫的名聲!別逼着老孃用暴力!叫你沒事噁心我,老孃先噁心死你!你當我是三歲沒斷奶的娃?我是拍死前浪的後浪!吹的什麼鬼哭狼嚎音!通姦的居然是你!餓死的蒼蠅也比蚊子有肉!下馬威?那也該夠了吧!這是嚇暈的?殺人動機?本小姐給你!美人心如蛇,毒如蠍!丟塊肉耙子,任狗咬!話不投機半句多!這事有些不對頭呀!再放你兩碗血!一種劫數,叫男人!狗就該去吃屎!這就是病呀!老肥婆,我踩在你身上嘣噠!這事有些不對頭呀!你裝的哪門子觀音!醜女難纏!難張口閉口就是錢!作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活着我養!死了,我供她一世香火!都是一家人!二百萬兩買傾城美貌!這事怎麼私了?老只老狐狸拼修行講人生!還要再給他留一條狗命?是你少見多怪!五姨娘是內奸呀!看清楚,我這纔是旺夫旺子的臉!哪邊涼快上哪去!有利用價值的女人,他都至死不渝!戲子生賤種?坑你一千兩狗咬狗一嘴毛!我這是把小畜生引開!寧得罪死人,莫得罪女人!他該不會是精神分裂了吧?背上插着死神之翼的男人!別忘了算上我家婆姨的那隻窩!難不成要跟你比女紅!將熊熊一窩!不懂事的女人!美人心如蛇,毒如蠍!咱們就讓這鬼來作證!一出好戲耍死你!戲子生賤種?嫡姐反擊,我的血總算沒白流!步步佈局!作賊的喊抓賊!你還有一口氣,就絕不能讓我受一點委屈!該死的老狐狸,背後黑她!才女就是這個德性?人進我一尺,我斷他七寸!我來探病了!誰是鳳凰誰是雞?弟弟和金鎖片長得一模一樣!女人不狠,地位不穩!這是見證奇蹟的時刻!還敢分她的家財!上了賤丫頭的當!還敢分她的家財!誰也別惹老孃!這是哭喪呢!陳世美都該給鍘了!你大爺的孝心!美貌是我的!你想我怎麼分憂?層層佈局!這菜作得差了些!你當我是三歲沒斷奶的娃?一府的疑難雜症!萬般都是命呀!四小鬼各自肚腸!咬那小賤貨!九鳳金身?這是要把她供成女神!天下美人多了!別逼着老孃用暴力!嫡姐反擊,我的血總算沒白流!她必定送這大小姐去作地府娘娘!包子是個黃蓮餡!男人真是個禍害!黃道吉時,說暈就暈呀!打你怎麼了?那就是給你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