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賤丫頭的當!

“半黎說的是,我先把她救醒了,以防有萬一。”

趙晚然緊緊閉着雙目,心裡痛罵着夏半黎,那個小賤人,居然給她來這一招,這個時侯,她怎麼能醒,只要避過去這一關,纔能有時間再做其他安排佈置。

不行!她得忍着,說什麼也不能醒!

孫連仲拿出金針,在溫雪心緊張的注視下在趙晚然身上連着刺了二針,趙晚然一陣疼痛,幾乎要驚呼出聲,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握成了一拳,死死的忍住,硬是一動不動,手腕處剛止的血,即在是那緊繃下又是迸裂了,股股的鮮血往外冒着。

趙晚然只覺着頭暈乎乎的,閉着眼,也是一陣陣的天弦地轉,這是真的要失血過多暈了。

孫連仲眉頭也打起了結,疑惑的看了一眼趙晚然,“不對呀,大小姐該醒了呀,這是怎麼回事?”

溫雪心着急的說:“孫大夫,晚晴她現在怎麼樣?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病?”

趙東泰和趙元雋對視一眼,湊了過來,趙東泰說:“孫大夫,有什麼不妥,你就直說吧。”

孫連仲擦了擦額頭的汗,抿着脣,一言不發,又是連着幾針,趙晚然只覺疼得她半邊身子都要麻木了,直入骨頭裡,她快痛暈過去,硬生生的死撐着,這纔沒有動,仍是裝暈。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大小姐還有什麼疾症我沒診出來?”孫連仲疑惑的自言自語,又拭了拭趙晚然的脈,他更是疑惑了,這是什麼脈像?剛剛還是平順的,怎麼這麼一會的功夫,這脈像就像是要爆發的火山一樣急速又凌亂?

孫連仲仔細一看,剛剛己是止住血的手脈,現在己是流血不止。

“到底是怎麼了?”趙元雋着急的問了一句。

孫連仲歉疚的拱了拱手,說:“對不住了,趙大人,大小姐的病實在是不輕,我也不知道她這是什麼病。按理說我那幾針紮下去,她就該醒過來了,然後把血再止住,就不會有大礙,可是大小姐反而血越流越,現在更是止都止不住了,人又是暈迷不醒,這——”

“老爺,快去請御醫吧——!晚晴,她,她病得要死了——!”溫雪心哇地一聲痛哭出聲來,抱着趙晚晴就是一陣的瘋搖,“我苦命的女兒呀——你怎麼就好麼傻,要爲了一個小雜種去代爲放血呢——”

溫雪心這一哭不要緊,把趙元雋的臉給哭了三層,面色很是不高興的瞪着溫雪心。

小雜種?這是罵誰呢?是說他趙元雋是雜種,還是說他兒子是雜種?剛剛那滴血認親的結果,可是事實擺在眼前,趙昭奇就是他的親生兒子呢……

夏半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哎喲喂,這趙晚晴閉着眼睛裝暈倒是真有一套,這麼多針紮下去她也能忍住,硬是不動呀,可惜呀,那傷口的血可是露了端倪了,這是真疼了吧,疼得她的又是手腕上的傷給繃了。

噗,那倒也好了,她倒要看看,這趙雪晴的血紅,還是這滿梨的花白兒。

夏半黎走了一步,向着孫連仲的方向看了看,微微一點地上的梨花。

孫連仲一怔,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再看夏半黎又是向着他眨了眨眼,微一揚頭,還是點了點地上的那一層梨花。

孫連仲這一時醒悟過來,騰地低下頭仔細看了看趙晚晴的臉色,眼睛緊得閉閉的,臉色除了白,反倒是有絲髮紅,眼睫毛微微的顫動着,額角邊還有一道細細的汗絲,更有手腕上那一道。

孫連仲不高興了,她這是裝暈呢吧?好好的裝什麼暈,這不是置疑他的醫術嗎?幸好這一時還沒叫御醫,若是等着御醫一來,再診出她這病根本就是裝的,那他孫連仲連這個都看不出來,豈不是說他無能!

孫連仲哼了一哼,對趙晚然的印象更是不好,看了一眼還在嚎哭着的溫雪心,語氣也不好了,從鼻子裡哼出一句說:“好了,你也不用哭了,我這裡有一個方法,就看你要不要試一試。”

“試什麼——?那是我女兒,有個萬一,你一萬條命也不夠賠的!”溫雪心尖着噪子揚高了聲貝,在這夜色沉沉中,聽着分外的刺耳朵。

趙東泰很是不高興,瞪了她一眼,上前一步,客氣的說:

“孫太夫,你有什麼辦法,不忍說說看,救命要緊。”

“好!”孫連仲痛快的說:“老太爺,我這個方法雖是冒險了點,可卻能保住令千金一條命,要不然,再讓她這樣暈迷流血下去,不出一刻鐘,她必死無疑!”

趙元雋一驚,看了趙東泰一眼,情況竟是這麼危急了嗎?趙晚然是爲了給他病治才這樣命懸一線,趙元雋不可能不關心着急。

趙元雋急不可待的說:“快說!只要能救她一命就行!”

孫連仲拿起手中的針,又指了指剛剛地上那個一品紅的藥包,說:“我這個就是這個一品紅了。”

“一品紅?”趙元雋怔住了,一時之間不知他這話是怎麼個意思。

“不錯,一品紅。”孫連仲拿起一品紅的藥包,有意地在溫雪心眼前轉了一圈,眼看着溫雪心臉色大變,像是見了鬼一樣,臉色慘白,他又說:“據說一品紅還有一個效果,就是能止血,據有奇效。”

“可是這,這,一品紅,不是說用了以後必中奇毒,而且還會不孕嗎?”趙元雋躊躇着說,一時拿不定主意。

“這就是看你的決斷了,若是大小姐,再不清醒,不能止血,她就是失死而死,若是用了這一品紅,我能保證的是,她至少可以活命。”孫連仲攤開雙手,一幅由着你決定,但是,要快,你女兒,是死是活可就是這一刻鐘了。

“不!不行!”溫雪心尖叫着,神色大變,直指着孫連鍾就罵上了:“你這庸醫!我從來沒聽說過一品紅,還有這個效用!女子無傷時服用了可以養顏,可是有了外傷再服用,活不過三年!你這是要我女兒的命!”

夏半黎眼眸一閃,伶牙利齒,接了一句:“大夫人怎麼對這一品紅的藥效這麼清楚?”

“我當然清楚!”溫雪心順口接了一句,恨恨的瞪着夏半黎。

“你爲什麼清楚?”

“我用過,我怎麼會不清楚——”溫雪心給她這麼一激順口說道。

“你用過?你給誰用過,你這麼清楚?”

“我當然用過,我給你這個賤丫頭的娘用過,我當然清楚!”

“噢,原來你是給我這個賤丫頭的娘用過,所以你這麼清楚。”夏半黎意味深長的拖長了聲音,一臉恨忿的瞪着她。

“不錯,我就是這麼清——”溫雪心說到一半,語在口中卡住了,瞪圓了眼睛看着夏半黎,臉色漲得通紅。

她,她剛剛說的是什麼?她居然又上了這賤丫頭的當,順口把不能說的也說出來了!

這個賤丫頭,真是太狡猾了!趁着她正爲趙晚然六神無主的空當,居然套她的話。

夏半黎臉上悲色濃濃,哽着聲音說:“爹,原來,我娘,我娘,我娘,她,她——嗚嗚

——”

趙元雋看向溫雪心的臉色極爲難看,“你這個毒婦,居然一品紅是你下的,那麼那女兒紅,肯定也是你所爲!”

“不是,老爺,不是——”溫雪心一臉慌亂,連趙晚然也顧不上了,對上這趙元雋要殺人的目光,嚇得她一把鬆開扶着趙晚晴的手,作由着趙晚晴摔在地上,趙晚然正聽得着急,考慮着要不要趁此機會醒過來,再幫溫雪心挽回敗局,卻讓她這一摔,頭正中地上,一陣暈眩。

溫雪心連連搖手,驚慌失措的說:“不是,老爺,真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這個賤丫頭,她的娘,不就是我嗎?我是她的嫡母呀,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也用過,所以我才這麼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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