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限,已經過了大半,太后依舊沒有任何起色,無論楚雲霓換了多少次的藥方子都不見效,唯有在替太后行氣鍼灸的時候,才能夠稍微見到一絲起色。
而楚雲霓也抱着醫書在岐黃殿中不吃不喝不睡,一直在潛心研究藥方。
“還有一天,沒時間了……”如山一般的醫書中,楚雲霓一臉的疲勞,就連鬢邊秀髮都有些許的凌亂,遮擋住她的疲憊,被燈光燭影將倩影倒打在這些醫書上。
“明明沒錯的,爲什麼這麼多天還是沒成效?”楚雲霓不斷的翻找着,就連青鯉給楚雲霓端來一些食物,都讓楚雲霓給罵得眼眶紅了出去。
“已經沒有時間了,太后如果救不下來的話,母后……母后我又該怎麼向她交代?”
夜漸漸的深沉下去,楚雲霓一心鑽在醫書當中,壓根沒有注意到一道身影從岐黃殿中走進來,安靜的站在那堆醫書邊上,眼光淡淡的,看不清楚到底有什麼樣的情緒。
“這樣下去沒用的,還有明天一天,你把整個岐黃殿的醫書都翻遍了,也不可能解決你的問題。”站在醫書邊上的獨孤翊宸對着鑽在書山中的楚雲霓說道。
聞言,楚雲霓但只擡首看了一眼,這麼多天來,她是第一次見到獨孤翊宸。
但是,她卻也只是擡頭望上這一眼,隨後又面無表情的繼續埋首在那堆醫書當中,繼續翻閱。“不可能錯的……”
她喃喃着道,看着自己這幾天所開出來的藥方,一副張惶的模樣。
“丹蔘味苦,鬱金味辛,兩者皆都是性寒之物,歸心、肝、肺經;甘草,用於心氣虛,心悸怔忡,脈結代,以及脾胃氣虛,倦怠乏力等;還有桃仁,炙大黃,綠豆,土茯苓,金錢草……”
“沒錯呀,每一味藥都正好對症,可是爲什麼就是沒起效,太后不能死,她不能死啊!”楚雲霓幾乎用盡了她最後的耐性,最後將那所有的藥方盡數撕成碎片,揚在這岐黃殿中。
獨孤翊宸似乎是再也看不下去了,走近楚雲霓的身邊,一把將她從那堆醫書之中拽了起來,她一下撲在他的懷中,“楚雲霓,宮中有鬼,無論你開的是靈丹還是妙藥,都不可能治好太后的病的。”
他的話如同一盆冷水一般,澆在楚雲霓的頭上,將她原本的失措頓時拉了回來。
“你說什麼?”她有些不敢置信,獨孤翊宸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獨孤翊宸看着她此刻的情緒逐漸的激昂起來,沉默着,到底該如何告知她事實的真相。“你再怎麼努力下去,也都只是枉費心機,宮裡耳目重重,你沒必要這麼做。”
“我歷盡心血,你跟我說我這是枉費心機?”楚雲霓無法苟同獨孤翊宸這話。
“這一次我不能輸,皇后想要太后死來嫁禍我,皇帝想借我牽制上官家,現在你無法成爲我的靠山,我只有盡力,確保太后無恙。”楚雲霓一邊說着,一邊想要繼續朝着那堆醫書中尋找突破。
獨孤翊宸無法阻止她,只有對着她喊:“你的藥方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宮裡的藥。”
“藥?”楚雲霓訝異,也確實很好的將自己的情緒瞬間轉化沉澱下來。
“你是什麼意思?”楚雲霓質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