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彪悍,三分冷酷,三分尊貴,還有妖異。
這邊是文荊塵旁側男子給人的感覺。
而文荊塵如同一塊上古美玉,溫柔內斂,斯文清冷,跟這個如同鋒芒出鞘得少年形成了一種對比,加上身後的絕對冷酷黑衣驚空跟儒雅的伯風,可不就是引領了在場之人的譁然麼!
文荊塵這羣人到來,雖然人數不少,但是後面跟着的人都自覺性得待在外面,便是隻有他們四個人走進來。
看到文荊塵,美女也不詫異,自顧自做事。
文荊塵不以爲意,只是朝她笑笑,然後側頭對藍衣男子說道:“世子閣下,這就是店主花非花”
花非花,倒是一個很有個性的名字!
不過這個藍衣男子的身份...世子?!!美女略微皺眉,是大夏國的世子,還是...
她轉頭,依靠着櫃子,對文荊塵淡淡道:“你這是要給我拉客人?”
“你還需要我拉客人麼?”文荊塵拂袖走向她,一邊看了看店內的靈花。
花非花無奈,對方是世子,她再託大也不能怠慢,便是走了兩步,欠身行禮,道:“花非花見過世子”
這個世子似乎反應很平淡,起碼看如此美女的眼神也沒有多少波動,只是一挑劍眉,道:“你是藥王谷花家的人?”
花非花秀美微擰,心裡有些把握不準對方的來歷,貌似大夏國的那些世子。她多數是知道的.....點點頭,道“世子好眼光”
世子冷漠得側開臉,端詳了下這個店,說道:“我來這裡。只是因爲文荊塵告訴我,在大夏國,輪對靈花靈草的瞭解,你絕對算得上排在前列,所以我需要你給我所居住的府邸養殖一些靈花”
不得不說,這個世子的語氣還是極爲冷酷且霸道的,那種唯我獨尊的氣勢讓人懾服,但是也讓一些本就脾性執拗,清傲的人覺得不滿。
花非花撇開來,拿起剪刀。咔擦咔擦剪着枝幹。道:“抱歉。在下可能勝任不了這個工作呢”
“爲何?”世子眼睛眯起,冷光劃過!
文荊塵聽見兩人的碰撞,似乎也沒什麼反應。只是管自己在店內轉悠,至於驚空跟伯風更是冷眼相看。
看着看着,他有些出神,在拐角處轉身的時候,近在咫尺,因爲鬱鬱蔥蔥得藤蔓遮擋,加上如此多的美麗花卉盛開,便是沒留意眼前出現一個人,待發覺過來的時候,一高一矮已經撞上了!
代離的鼻子撞擊在文荊塵的胸口。而後者也是一愣,胸口悶痛了下。
鏗鏘一聲,花盆碎裂!
動靜不大,但是店內的都是什麼人,都是耳力驚人,便是齊齊看了過去,但是有一層花架擋着,他們也只能看到兩個人影。
“是你!”
“額!”
同時的呼聲讓驚空腳下一點,閃進去一看,便是愣了。
怎麼是這小子!
代離也覺得有些糾結,她都不想染上這些達官顯貴的,怎麼就這麼倒黴...
不得已,她只得捏捏自己的鼻子,退開些許,看了文荊塵一眼,鼻端似乎還有一層清爽得香氣,淡淡如煙。
而文荊塵呢,因爲第一反應是眼前這個撞到的人很纖瘦,還以爲撞到一個女孩子,沒看清臉,便是下意識要去抓住她的手臂,以免她摔倒,然而,手掌抓空了....
眼神一晃,便是看到了人的模樣。
一個少年,還是一個曾經見過的少年。
他皺着眉,剛剛他碰到這個少年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碰到了一塊寒冰,寒氣逼人,隨之而來,他的鼻子裡縈繞着一縷不濃不淡,但是頗爲冷清妖豔的香氣,像是低濃度的美酒,除嘗沒什麼,舌尖縈繞,卻是回味頗深。
一個少年,怎麼會用這樣的香水。
一時間,文荊塵對代離的印象從玉夏橋上的讚歎轉爲些許不滿。
不過很快,他便是看到代離彎腰拾綴起地上碎裂得土塊跟花卉,也不顧污濁,捧着泥土跟花卉走出架子後面,對花非花尷尬得笑笑,道:“抱歉,花小姐,我剛剛捧着這盆花細看,不小心給弄碎了...你看還能...”
衆人皆是看她,花非花一愣,然後忽而說道:“沒事,反正我已經是你的花匠了”說着便是從代離手裡接過花卉。
誒?
代離挑眉,這姑娘是要借用她來拒絕這個世子?
果然,世子一聽花非花這麼說,就皺眉看向代離。
上下看了代離幾眼,淡淡道:“閣下是?”
“代離”代離簡簡單單回道,反正若是對方真心在意她,有心查探,她的身家背景也遮掩不了,還不如大大方方說出來。
不過這到底是哪個世子,看衣着打扮,似乎跟大夏國的有些不一樣。
反正給她的感覺是太過邪異了,有種古怪的感覺。
“她是你的花匠?”
世子看了花非花一眼。
代離挑挑眉,她倒是想說不是,畢竟不是愛惹禍的主,不過這麼明瞭拆一個姑娘得臺也不好,何況對方之前還對她挺客氣的..
想了下,她輕笑了下,道:“花小姐的確是答應了近期幫我照顧這些靈花”
聽到代離幫她,花非花頓時朝她看了一眼,眼神複雜,其實她心裡也有些後悔,因爲對方是世子,若是因爲她的一時興起惹怒了他,牽連這個無辜的少年怎麼辦?
本想着代離會拆臺,沒想到她竟然幫忙了...
世子神色淡淡,喜怒不定,見狀,文荊塵才緩緩道:“世子,若是花小姐真的不合適,我再爲你找一個花匠便罷了”
聽見文荊塵這麼說,代離暗自翻了個白眼,話說她覺得這個文荊塵應該是心思腹黑的人物,或者他拉着世子來這就已經是算計好了花非花不會答應世子,因爲她的出身不允許她低頭。
藥王谷,可是大夏國內的不俗勢力,是仙宗之外的大世家聚集地之一,豈能輕易成爲人的花匠,莫說世子,就是皇子也是沒什麼可能!
那麼文荊塵的來意就顯得有些不一般了,是故意要世子跟花家對上的?
世子聞言,笑了,笑聲低啞,卻是包含了不少諷刺的意味,對文荊塵說道:“文荊塵,我在我們大周就聽說過大夏國有個年少有爲的少年太傅—商朝歌,位極人臣,堪爲世間罕有,這才答應我父王前來大夏,然而你們大夏實在過分,竟然派出了你這樣區區一個少卿來招待我,至始至終,你們的太傅都沒有出現過,這是對我,也是對我們大周的羞辱!”
額,這是要上升到國家政治鬥爭了?
代離站在一旁看戲,正巧伯風跟驚空也站在她旁邊。
伯風早有心思拉攏代離,之前派出去的人還未回來,他又沒什麼時間,倒是一時間錯過了,不過眼前是拉攏的好機會!
所以在代離對世子身份好奇的時候,他已經看出來,並且主動解釋道:“這位世子是大周過一位郡王的獨子,名爲宇文雍,身份貴重”
那就是板上釘釘的少郡王咯!難怪氣勢如此逼人!
不過他嘴裡提及的權相商朝歌在大夏國的確是人盡皆知,是赫赫有名的政界霸主,但是年歲不及雙十,是極其傳奇性的存在,傳說大夏國這些年的快速發展也少不了他的運籌帷幄,只是這個人極度神秘,除卻他在朝堂上的一些事情,其他卻是甚少有人知曉。
最起碼,他的修煉天賦如何,無人可知,只是衆人猜測應該是不眨地,因爲自古修仙都注重清心寡慾,政治是最污濁的,哪裡有修仙者願意沾染。
不過他的天才是絕對響叮噹的!
而商朝歌是權傾朝野的權相,文荊塵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少卿,不得不說也是一個天才,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的修爲是極度內斂的。
在代離看來,這個人至少是築基期高手。
強者天才如雲啊,代離搖搖頭感慨,不過如果現在不出來好宇文雍的質問,這個少卿之位怕是也不安穩的。
面對宇文雍得質問,文荊塵也只是略微皺眉,輕飄飄道:“相爺大人很忙”
衆人:“......”
宇文雍聞言,低低笑了一句,“是忙着解決國家大事麼,但是不知道這樣會引起新的國家大事,我看他也不怎麼樣!”
輕蔑之意極爲昭然!
驚空跟伯風等人都是起了怒意,文荊塵一個眼神掃過去,兩人便是安靜了,而後文荊塵沉聲道:“世子,你應該明白你來大夏的意義無非是兩個可能,一個是站在國家角度上的合作聯繫,如果是這樣,你做好了跟相爺商談國家大事的準備麼?若不是,那麼就只能是私人方面前來,既然是私人,要不要見面,自然是看相爺大人自己的喜好了,跟國家無關”
嚯,好犀利的言辭,頓時讓宇文雍眉頭一皺。
不過也只是半響,他便是恢復了冷酷中略微邪氣的笑意,“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回歸正題好了,我要這個女人做我的花匠,而她又已經成了另外之人的花匠,不管是按照凡人的規矩還是修仙界的規矩,我們都得打一場!”
頓了下,他似笑非笑得對文荊塵道:“這樣總不用分國家跟私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