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大概沒有多久,又大概很久,她只覺得頭很疼。蘇曉曉坐起身,擡手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臉,就怕留下什麼痕跡。
“姑娘,你醒了?”
一個甜甜的聲音響起,蘇曉曉不得不感慨,雲雨身邊的人都不簡單,她不過是剛醒,就有人來。
“姑娘,你試試這個衣服吧。這是主子特地讓我們準備的,像姑娘這般漂亮的人兒,要是穿上了,一定特別好看。”說罷,就將大紅的喜袍放到蘇曉曉面前。
只不過是幾個時辰的時間,就能趕出這樣一件喜袍,蘇曉曉臉上不住露出幾分嘲諷。
“我自己來,你先下去吧。”
“姑娘的手受傷了,主子吩咐奴婢,一定要伺候姑娘更衣。”
蘇曉曉將衣服放下,眸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冷笑,道:“那好吧。”
小菊替蘇曉曉將衣服換上,有些移不開眼,道:“姑娘,你真是小菊見過的最漂亮的人,難怪主子會那麼喜歡你。”
“婚禮什麼時候開始?”
小菊答道:“主子說等姑娘醒來就開始。”
蘇曉曉看了看天色,大概一會拜完堂她就可以吃晚飯了。蘇曉曉也想通了,語氣不眠不食的撐着,不如把自己照顧好,然後纔有力氣救那個混蛋。
“姑娘,你怎麼了?時不時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蘇曉曉有幾分自嘲,道:“是啊,不開心的事情總是比開心的事情多。”
小菊搖頭,笑着道:“姑娘,你馬上就要成婚了。主子說,要姑娘開心一些,這樣喜堂纔會熱鬧。”
蘇曉曉心中閃過幾分冷意,淡笑道:“你叫你們主子放心,喜堂上我一定會開開心心的。”
小菊點頭,道:“姑娘能這樣想就好,小菊這就去叫主子。”
小菊剛走,蘇曉曉就將一直藏於指間的一個藥吞下,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
雲雨來的時候,蘇曉曉正坐在桌旁安然的喝着茶。
“這茶,讓我想起了你的醉花蔭。”蘇曉曉淡淡開口。
雲雨溫柔道:“若是你想喝,以後我天天釀。”
蘇曉曉看向雲雨,道:“我們在哪裡成婚?”
雲雨有些訝異於蘇曉曉的主動,不知想到了什麼,雲雨的眸色有些暗沉。
“就在弄塵樓裡。”眼前的女子他太清楚,絕對不會安然任人爲所欲爲。
“我還以爲,你會在流夜芳進行。”畢竟哪裡纔是雲雨出現的地方。
雲雨笑了笑,道:“在何處都都一樣,只是要是和你。”也許有一天,她會帶她去他生長的地方,只是不是現在。
蘇曉曉喝着茶,不再說什麼。和雲雨相識以來,他們相互都說得少。雲雨對她並非沒有戒心,連出身所在都防着,也許雲雨根本就沒有信任過任何人。
“主子,準備好了。”門外,小菊的聲音傳來,打破了房中的平靜。
蘇曉曉手微頓,隨後又自然的放下茶杯。雲雨順勢牽起蘇曉曉的手,帶她朝禮堂走去。蘇曉曉任由雲雨拉着,快離開門的時候,一道極輕的聲音傳入了雲雨耳中。
“我剛纔服了一顆藥。”
雲雨停下來,眸色盡冷的看着蘇曉曉,聲音冷厲道:“你自殺?”
蘇曉曉抽回自己的手,笑得極美,道:“我不會自殺,我服下了亂心。”
雲雨一聽,眉頭緊緊皺起。
亂心,在所有毒藥和解藥排行中,都可以說是一絕。亂心本身無毒,只是身中亂心的人,若是與人交合,便會將對方所中的毒及傷加倍轉移到自己身上。若是身子無恙,則會將自身的功力傳遞給對方,最後會是衰竭而死。
亂心,之所以名爲亂心,是因爲唯有情人間纔會使用,一死一生。
“你何來的亂心?”雲雨顯然並不相信。
蘇曉曉並不解釋,只是道:“既然你會有,我自然也會有。”上次她離開弄塵樓的時候,從白衣那邊得到的便是亂心,只是她還沒有想清楚爲何白衣要給她亂心,宮中就已經發生了事情。
雲雨拉起蘇曉曉的手,細細把脈。
蘇曉曉見雲雨放開手,本以爲他會大怒,沒想到雲雨只是笑了一笑,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淡笑的溫柔道:“今日是我們成婚的日子,不要爲這點不快掃了興。夫人既然身子不適,就讓爲夫抱你去吧。”
雲雨說完,一把抱起蘇曉曉。
蘇曉曉剛要反抗,就被雲雨點了穴,雲雨朝蘇曉曉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只是卻未達眼底。蘇曉曉一動也不能動的跟着雲雨到了喜堂。
到了喜堂,蘇曉曉才發現,喜堂上只有一些奴僕,根本就沒有其它的人到場,甚至連柳無懷等人都沒有。
黑影和黑鷹上前,道:“恭喜主子。”
喜婆看着雲雨和蘇曉曉的架勢,有些呆住,隨後,就被兩人的容貌所驚。她主過那麼多場婚,還沒有見過那麼美的新娘子,和那麼……美的新郎官。
“公子,夫人,祝你們百年好合。你們真是老身見過的,最配的一對妙人了。”喜婆毫不吝嗇的誇獎。蘇曉曉如果能動彈的話,一定會想辦法讓喜婆閉上嘴巴。
雲雨並不理會喜婆,直接道:“開始吧”
喜婆直直的打了個寒顫,閉上嘴,道:“一拜天地”
蘇曉曉被駕着應是拜了一下,隨後喜婆剛好喊二拜高堂,突然想起事前這兩個黑衣人交代的,不許說,直接說夫妻對拜就可以,雖然覺得很奇怪,可是喜婆經過剛纔的寒顫,也不敢說什麼。
“夫妻對拜!”
雲雨拉着蘇曉曉,兩人對白了一下,蘇曉曉很不客氣的擺出冷冷的神情,任誰都看得出,這個新娘子是被強迫的。
“禮成,送新娘子入洞房!”
看着雲雨抱起蘇曉曉走進去,喜婆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說話。
“喜婆,這邊請。”黑鷹開口。
是喜錢來了,喜婆樂樂呵呵的跟着黑鷹過去,隨後傳來一聲驚呼傳來。片刻後,黑鷹走回喜堂,喜堂上也已是血染,所有的奴僕均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