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御劍,楊風的身體剛剛恢復,又被重創,看起來好了十之八九,身體依舊虛弱,御劍的速度比平時慢了近一半,兩人行行停停,速度慢下許多。
“找個地方,買些衣服換了吧……”竹兒看看自己爲給楊風包紮傷口,撕得破爛的衣服斑斑血跡,女孩兒特有的愛美之心受到嚴重打擊。
“嗯,前面便是一個小鎮。”與竹兒比較起來,楊風更可怕一些,滿身血跡,頭髮亂糟糟的,有些地方還纏着竹兒衣服上撕下的布條。
兩人進入小鎮,路上的人們看到他們這兩個“血人”,紛紛躲避,沿途的家家戶戶慌忙關門閉窗。
楊風知道定是兩人渾身血跡把鎮上的人嚇着了,無奈地扭頭問竹兒:“我們真的有那麼可怕?”
竹兒看看自己,又看看楊風,笑道:“實在不怎樣,若我是他們,也會怕。”
一路上人們紛紛躲避,倒是行的暢通無阻,有點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感覺。
所到之處,店鋪急忙關門歇業,一條大街人們彷彿瞬間蒸發,小城四下空寂。
“看,前面一家衣店。”竹兒話音剛落,衣店掌櫃遠遠瞧見他們,慌忙招呼夥計關門歇業。
楊風雙足頓,身子飄飄然,速度猛然加快,飲血劍出鞘,正好插於還未關緊門縫中,掌櫃夥計看到眼前忽出一劍,當場嚇的尿了一褲子,狼狽不堪。
門被楊風輕輕推開,裡面的人早已亂作一團,不知該如何是好,還是掌櫃機靈,跪於地上,慌忙叩首,口中喃喃不休“饒命”之類話語。
衆夥計傻一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渾身血的楊風,木頭一樣。掌櫃拼命拉扯夥計們的衣褲,那些呆呆的夥計們才一個個如夢初醒,跪於掌櫃身後,苦苦哀求着。
竹兒氣喘吁吁跑來,看到掌櫃夥計,跪了一地,再看楊風,一臉的無奈,真是哭笑不得。
竹兒想扶起掌櫃,她剛上前一步,掌櫃後退丈餘,竹兒只好作罷,說要買些衣服,掌櫃不敢不允,又不敢說收錢之類的話,只是說“大俠,你們要多少儘管拿去,只要別傷我們,我家有八十老母……”
楊風沒好氣道:“你還真當我們是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啊?買你東西,一文錢都不會少。”
說完,兩人各自挑選一件合適的衣服,問掌櫃,“又換衣梳洗的地方麼?”
掌櫃說了聲“有,大俠請隨我來。”戰戰兢兢起身,帶着兩人向後院去了。
梳洗罷,兩人衣着光鮮,簡直像是換了個人似得,竹兒問價錢幾何,掌櫃支支只是道:“送二位了,送二位了……”
“那怎麼行呢,我們又不是強盜,買了東西怎能不給錢?”說着,楊風就往懷中摸去,除了玉龍再無他物,又找出舊衣,依然一文錢都沒能找到。
掌櫃忙道:“真的不用給錢,你們快走吧……”話說一半,掌櫃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怕惹來殺身之禍。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喧鬧的聲音,馬嘶不止。
楊風臉色微變,道:“可能是官兵來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我們有沒有殺人,爲何怕見官兵?”竹兒還在整理着衣服,女孩子就是麻煩。
“還是不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煩爲好。”楊風祭起飲血劍,把竹兒拉上劍身,說道:“抓緊了。”雪狐縱身躍上劍尾,飲血劍陡然仰天而去。
換去多日穿在身上的髒衣服,感覺神清氣爽,楊風的傷似乎好了許多。
又行三五日,距離雲都漸進,竹兒卻犯愁了,該如何尋找云溪風呢?云溪風貴爲皇子,定是住在皇宮之中,重兵保護,想要進入難比登天。
事實的確如此,楊風兩人到雲都後,一直尋找見云溪風的機會,無奈,從未在街上遇到過。
一日,兩人在大街上遇到一隊兵馬迎面而來,中間護着一輛馬車,楊風冒險猛然上前,躲開重兵,挑開車簾,車中之人卻不是云溪風,沮喪至極,只好逃離,無奈,護衛中有一兩人功夫高強,費了許多周折才甩掉。
一日不見,兩日不見,五日不見,也就罷了,若是就這樣耗下去,一年半載還見不到,總不能一直等下去。
這日,楊風決定再去皇宮附近碰碰運氣,千叮嚀萬囑咐讓竹兒呆在客棧,別亂跑,然後隻身一人向皇宮方向去了。
一路之上還算順利,徑直到了內城外,見到許多全副武裝的兵士把守城門。
楊風上前幾步,被攔下,對方道:“皇宮重地,不得入內。”
楊風生硬地說:“我找云溪風,麻煩……”
楊風話未說完,其中一人喝道:“住口,太子名諱也是你亂叫的麼?”呼啦啦,一羣人圍上來,矛尖直指楊風。
楊風面不改色心不跳,強壓下心底怒氣,道:“我與他是好友,路徑此處,特來拜見他,麻煩小哥幫幫忙。”
“不行。”一聲呵斥,盛氣凌人。
“軟的不行,只好來硬的了。小爺今天非進不可。”說着,飲血劍出鞘,握於手中,身子疾速旋轉一圈,兵士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手中長矛具斷爲兩截。
一羣人不再遲疑,一擁而上,頓時,人聲鼎沸,廝殺沖天,動亂迅速引得內城一隊巡邏禁軍的注意,急忙趕來支援。
一時間,楊風被夾在中間,不能傷人,便無法衝出人羣,陷入被動之中,這樣耗下去,肯定沒好果子吃。
戰團不斷擴大,楊風一人,抵擋百餘人,一邊小心不被人傷,一邊還要避免傷到人,真是苦不堪言。
“大膽賊人,竟敢私闖皇宮重地。我來也,兄弟們閃開。”一聲熟悉的聲音響過,只見一人騰空越來,手中使着一杆銀鉤槍,陽光之下熠熠生輝。
楊風不敢怠慢,做出招架之勢,只見那人身影迅速,竟是看不清面容,身形卻是格外眼熟。
“大哥?”黑影一閃便到面前,立於楊風面前,銀鉤槍早已收到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