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靈尊玉龍爲平亂禍害人間的邪靈之輩,與邪尊邪龍大戰,後兩敗俱傷,化爲玉石山,衆多前來助威之邪靈盡數被封印於玉石山下,一隻九尾靈貓機警靈敏,僥倖逃脫,卻也被重傷,法力喪失大半,如今一個普通人都能置她於死地。
九尾靈貓逃離玉石山之後,沿途想要尋找一處僻靜山脈,隱藏起來,一路之上,躲躲藏藏,終日提心吊膽,懼怕遇到不共戴天的仇敵——人類。
走走停停,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小村莊,人煙稀少,靈貓傷勢漸重,終於倒在了一處田埂之上,再無力起身,只得聽天由命。
正午時分,驕陽高照,無情地烘烤着靈貓嬌弱的身子,毛髮都要被烤焦了,靈貓口渴難耐,卻無力起身尋找水源,悽悽涼涼,無人相助,躺在田埂上緊閉雙眼,靜靜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向她的方向移來,靈貓費力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隱隱看到一個人影向自己走來,她的心“咯噔”一下,自知在劫難逃,索性聽天由命,又閉上眼睛,清空心中恐懼,一心等待着被人處決。
“好漂亮的貓兒啊。”一隻粗糙的大手撫摸着靈貓順滑的皮毛,愛不釋手,口中不斷髮出感嘆之詞,並沒有殺死她的意思。
靈貓心中冷哼一聲,心中想:人類,沒一個好東西,在姑奶奶面前僞裝,你還嫩了點,要殺就快殺吧,不要侮辱我的身子。
身子飄飄然,彷彿被人抱了起來,靈貓想要掙扎脫離此人的約束,卻是渾身無力,不得不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之上,感受着他的體溫,感受着他的心跳。
就這樣,靈貓極不情願的被一個農夫帶了回去,靈貓的父母皆因人類而死,小的時候便非常仇恨人類,仇恨激勵她潛心修行,數百年之後,終於小有修爲,卻沒想到被玉龍鎮壓重傷,法術近乎全失,如今再次落入人類之手,她已抱了必死之心。
“吱”的一聲輕響,靈貓猜想那人定是回到家了,或許自己馬上就要成爲他的盤中餐,雖然抱有必死之心,心中依然多多少少有些傷。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人輕輕放下,腳步漸漸遠去,待沒了聲音,靈貓小心翼翼地緩緩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出身於一間破舊的小茅屋之中,屋內除去泥土堆砌的竈臺與一張搖搖欲墜的小木牀,別無他物。
靈貓被那人放在鋪滿稻草的小牀上,那人不知去了何處,靈貓豎耳傾聽,察覺沒有旁人,便想要逃走,不願坐以待斃。
幾經掙扎,靈貓終於“如願以償”地跌落地面,若在以前,萬丈懸崖跳下都毫髮無傷,如今,從牀上跌落,身子像是散了架似得,疼到無以言比。靈貓強忍着鑽心疼痛,繼續掙扎着,卻顯得有些徒勞,許久才爬出一尺多遠,她的心死了,徹底死了。
一個長相清秀的青年不知何時出現在靈貓面前,走到靈貓身邊,緩緩蹲下身子,溫柔的雙手託着她嬌弱的身子,眼中滿是愛憐之色。
靈貓怔了片刻,心中另一個聲音立即“潑她一頭冷水”:不要相信人類,他們都是善於僞裝的惡魔。
一樣的寬厚胸膛,一樣的均勻有力的心跳,靈貓斷定此人便是方纔帶她回來的人。
“不知你怎地受了如此重的傷,真是個小可憐,你就放心的在我這裡住下吧,好好養傷。我叫緣,不知道你有沒有名字,呵呵,我真傻,你怎麼會有名字呢?就算有,也是無法告訴我的……”這個叫做緣的青年自言自語說個不停,把靈貓再次放在牀上。
緣像變戲法似得從懷中掏出幾隻小鳥,熟練地拔毛去內臟,用小棍串起來,放在點燃的竈火中烤着,隨着火舌的不斷舔舐,一股股肉香撲鼻而來,靈貓的食慾被勾起來了。
緣看到虛弱的靈貓聞到香味精神好了許多,臉上會心一笑,但在靈貓的眼中,卻是覺得他的笑是那麼的奸詐,或許笑臉背後便是危險。
靈貓狼吞虎嚥地美餐一頓,她吃別的動物的時候從來不會感覺自己是壞心腸,因爲她隨時都可能成爲別的強者的腹中餐,不比人類,只是獵殺動物,卻不允許它們反抗。
此後的日子裡,緣每天無論多麼忙碌,都會抓上幾隻小鳥,讓靈貓飽餐。隨着日子的推移,靈貓對緣漸漸有了更深的瞭解,心底對這個好心的青年有了些好感,但她不知道那便是人們所謂的愛。在她的心裡,還是不願與人類“同流合污”。
每天,緣都會抱着靈貓坐在院子裡,自言自語地跟她說着自己的事情。漸漸的靈貓知道緣是個苦命的人,從小父母雙亡,由叔叔嬸嬸照顧,嬸嬸非常霸道,霸佔了緣父母給緣留下的土地,反過來讓緣租用自己家土地種田,並把一無所有的緣趕出家門。
如今,緣過着節儉平淡的日子,但他已經非常滿足了,如今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討上一房媳婦兒,好好的過日子。
隨着與緣相處日子越來越久,靈貓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了。每日,緣去田中忙碌,靈貓就會伴在他身邊,讓他不會感到寂寞。
經過緣的精心照料,靈貓的身子漸漸有些好轉,並且恢復了部分法術,一日夜裡,靈貓想了整整一夜,她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她要嫁給緣。
次日,靈貓沒有像往常一樣跟着緣去田裡,緣走後,靈貓像是頑皮的小貓,追逐着自己的尾巴,快速轉着圈兒,白色光罩把她罩在其中,當耀眼光芒散去,一個楚楚動人擁有足以傾國傾城沉魚落雁般美貌的絕色佳人出現在這個極爲不協調的破舊小茅屋中。
傍晚時分,緣在回家的路上,遠遠看到家中炊煙裊裊,心中不禁疑惑,不由得加快步子。
一世情緣,美妙的開始,殘酷的現實,都在前方等待着淳樸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