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算計到我頭上來了。”任北弼滿面怒容,一掌拍在桌上,豁然站起身來,手掌痛如針扎,背在身後,暗暗甩着手,臉色依然惱怒,嚇的手下長跪不起,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任北弼疼的“哼哼”了兩聲,下人卻以爲任北弼又要發飆,身子伏的更加低了,幾乎都要趴在地上了。
發了一通牢騷,任北弼將手下人一個不留的全都趕了出去,任北弼回到座位,坐了下來,將桌上紙張重新拿起來,反覆翻閱着,臉上漸漸浮現出得意的笑意。
“來人!”任北弼一聲叫,門應聲而開,下人走進屋內,行禮。“備轎。”
半個時辰之後,任北弼在夜黑的掩護下,悄悄向皇宮進發了,一路之上暢通無阻,足以見他在朝中權勢。
入了宮裡,任北弼徑直向皇帝所在的御書房而去,立在御書房外,等着龍帝宣召。
聽到侍衛傳話,任北弼慌忙入了御書房,行了跪拜之禮。
龍帝面帶倦容,看樣子是批閱奏章有些倦了,懶懶道:“愛卿深夜來見朕,有何要事?”
任北弼滿面的愁容,再次跪拜在龍帝面前,低聲道:“陛下,臣見陛下如此辛勞,實在心痛,本來,有些事情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分內之事,不過如今這件事情關係重大,臣不敢私自做主,特地前來告知陛下,請陛下斷決。”
龍帝眉頭微皺,淡淡說道:“愛卿有何事爲難?但說無妨。平身起來說罷。”
任北弼站起身來,看看左右,面有難色道:“陛下,此事關係重大,臣……”
“都下去罷。”龍帝大手一揮,衆侍衛全都下了去,只剩下貼身守衛的逍遙子尚站在龍帝身邊。任北弼看看逍遙子,似乎想他也離開,龍帝說道:“只有我們三人,愛卿快些說吧。”
“陛下,貧道還是出去的好,就在門外守着,陛下有事喚一聲即可。”說罷,逍遙子起身向外走去,行到任北弼身旁,看了他一眼,目光很是複雜。
逍遙子走後,任北弼這才說道:“陛下,臣得到紫雲國探子飛鴿傳書,說紫雲小王子不知何時離開了紫雲國,彷彿是同了一男一女兩個矮子一起離開的。剛開始,臣覺得並非什麼大事,便沒有稟告陛下。而前幾日,劫法場之人,與探子所說一模一樣,沒有分毫差池,臣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據臣分析,與小王子在一起的那幾人定然是兇犯同黨,這一次他們逃脫,必然不肯善罷甘休,定要接二連三的製造麻煩。臣擔心陛下安危,本想派兵將他們抓捕歸案,但因其中夾雜着六王子,臣不敢輕舉妄動,前來稟報陛下,請陛下斷決。”
聽任北弼一席話,龍帝倦意全無,雙眉擰成了一團,心裡仔細分析着該如何處理。
見龍帝一直是低沉不語,任北弼心裡甚是焦急,生怕出什麼差池,再次跪拜在龍帝面前,道:“此事萬分危急,還望陛下速做打算啊。”
龍帝擡首凝視跪在面前的任北弼,目光搖晃不定,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龍帝雙眼精光大盛,眼冒寒氣,咄咄逼人地說道:“朕命你十日之內將楊風夥同等人速速緝拿,至於紫雲的小王子,要好生招待,遣送回紫雲去。”
“臣領旨。”任北弼終於得到了想要的結果,順利的讓龍帝下達了追拿楊風等人的旨意。心裡暗想:這下子總算是高枕無憂了。
紫雲國、邪靈源
邪靈源的盡頭,青年負手而立,如往常一樣,但又如往常不一樣,此刻,站在這裡的只有他一人,以前那個寸步不離跟在他身後,用起來得心應手的馬臉,已是尚命黃泉。
每一次,每一次站在邪靈源這裡,青年都會在心間暗暗發誓,定要爲兄弟馬臉報仇雪恨。
“你所言的好主意難道就是讓另一個國家最貪婪的官吏去除掉他們?”邪尊的聲音幽幽地從邪靈源深處傳來。如今的邪尊已經恢復了千年前大部分的功力,想要完全復原指日可待。
青年深吸一口氣,略帶怒顏地說道:“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想當初,你的那些手下都是被你稱作戰無不勝的,但是事實是他們沒有一個人傷亡,如今都活蹦亂跳的在龍國看風景!”
邪尊聞言,沉悶片刻,不知是生青年說話魯莽的氣,還是生自己那些笨蛋手下的氣。良久,邪尊復有開口說話。“這件事情也是我始料未及的,唉,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她也出世了。”
“她?你的對頭?”青年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邪尊竟是無奈地笑了起來,自從青年將邪尊救下,藏匿在這個地方以來,他從未聽到過邪尊如此無奈的笑聲。
“對頭,哈哈,誰能想到,我們曾經也是要好過的。”邪尊憂傷的嗓音飄了上來,着實讓青年大吃一驚。
青年眉頭微挑,玩弄着修長的十指,淡淡笑問道:“怎麼以前沒聽你說起過這些事情?倒是有些意思。”
“我空有一身本事御駕無數的敢死隨從,卻沒有本事俘獲她的心。可笑,可笑,哈哈……”同樣是這麼多年來,青年第一次見到邪尊如此。
“還是談些其他事情的好。”青年轉移了話題,他暫時還不想知道太多邪尊的秘密。
“你最好督促那人,儘快除去我們的心頭大患,少一人抵抗的力量,我們一統天下的時候便能順利許多倍。有一點你要記住,這些日子,還是要如同以往一樣隱忍,我能感覺到你不安分的想法。”邪尊悠悠然說道。
青年面色微怒,哼道:“這點還用你說麼?隱忍是我的家常便飯,幾十年都忍下來了,難道我還會在乎這幾天麼?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邪尊一點不以爲然,依舊是自顧自地說道:“很多事情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還是小心一點爲好,否則,千古霸業若是毀在你自己手中,我想不必別人說什麼,你自己也一定會惋惜的。嘿嘿……”
“既然沒什麼其他事情,我先去了,你需要的東西我全部安排停當了。”說罷,青年拂袖而去,身後傳來的陣陣悽慘的叫聲飄蕩在甬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