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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風醒來時,已是在自己的房間了,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二黑,依舊那麼黑,身體卻是消瘦了不少,臉色格外憔悴。
“你可醒了。”二黑看到楊風醒來,雖是心裡滿是歡喜,但卻只是簡單的說了句話,就沒了下文。
楊風勉力笑笑,有心開口,卻無力說出,只能躺在牀上,動彈不得。楊風看到二黑眼中閃爍着,他實沒想到二黑竟會激動的哭了,楊風心裡暖暖的。
“風兒,你醒了。”五毒真人虛虛渺渺的話語飄入楊風耳際。
楊風看到師尊進門,忙掙扎着起身行禮,被快步走到近前的五毒真人攔下,楊風輕聲叫道:“師尊。”
五毒真人未再說話,伸手搭在楊風手腕,爲楊風把脈,片刻後,面帶微笑道:“還好,未傷到經脈,只是都到一些撞擊,身子有些虛弱,休息幾天便能好起來。看到你平安無事,我也就不擔心了。”
師尊隻言片語亦讓楊風很是暖心,至少他覺得在這個世界,還有人關心自己,惦記自己,這,就夠了。
楊風調息數日,身體逐漸恢復,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拜見師尊,五毒陣的一番磨礪,楊風似乎成熟許多,性格卻是越發冷漠,對人對事從不外露內心想法,骨子裡透出一股冰霜之氣。
血神殿上。
五毒真人與楊風對面而立,一老一少皆是面無表情,對視,似乎千年般漫長。
“不錯,與爲師當年極像,哈哈哈……”說着,五毒真人滿意的大笑起來。
楊風並未太過欣喜,淡淡不失恭敬地說:“多謝師尊,若沒師尊多年悉心栽培,徒兒斷然不會有今日。”
五毒真人聽到楊風這般話語,似乎很是受用,手撫白鬚,頻頻微笑。忽的,卻莫名其妙轉身向寶座走去。
楊風斗膽擡起頭,看到龍首劍此刻正靜靜躺在師尊的寶座之上,楊風目光所到,原本只是微微泛着淡紅色的龍首劍抖動着,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五毒真人快步走上臺階,雙手捧起龍首劍,轉身,緩緩向楊風走來,神色凝重把龍首劍交於楊風手中。
楊風伸出雙手,畢恭畢敬地接過龍首劍,細細查看着它,淡紅色似從劍體滲出,隨着楊風伸手握住,龍首劍的紅色光芒似乎亮了許多。
楊風還未成細想,五毒真人幽幽說道:“飲血劍,乃陽天教創派掌門陽天的絕世寶劍‘陽天’吸收神龍仙力,仙力無比。邪靈當道之時,力劈二龍山,衆邪靈被封印于山下。因通體淡紅,故取名‘飲血’。”
師尊一番話更是震驚了楊風,自己手中的竟是仙器,這是楊風做夢都不能想到的,而此刻,師尊把這等仙物交於我,是何道理?楊風心裡不住冒出疑問。
五毒真人好似看出楊風的疑惑,隨後淡淡說道:“這等仙物並非人人能得,也並非人人能用。你可記得入陣之前爲師傳於你的劍訣麼?那便是驅動飲血劍的劍訣。百餘年前,爲師偶得此劍,潛心修行劍訣,卻是與它無緣,到頭來一無所獲,反而險些走火入魔。但它與你好似有緣,只要勤加修煉,定能有所獲。今日,爲師便把這飲血劍贈與你,願你能替爲師了了心願。”
“心願?”心中疑團剛剛揭開,又因師尊的話再生疑團,難道修煉飲血劍便是師尊多年夙願?
面對楊風的疑問,五毒真人未說隻字片語,臉色忽晴忽暗,但終究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師尊怎麼了?難道有難言之隱?楊風自知方纔多嘴,此刻便是再多疑問,也不敢多說一句,只得垂首立在一旁,手中飲血劍紅光漸漸強盛,溫暖氣息傳入楊風體內。
“師尊,師尊。”正在這寂靜時刻,青雲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五毒真人臉色一沉,喝道:“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師尊動怒,只見闖將進來的青雲已是嚇得臉色煞白,結結巴巴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說。”五毒真人眉頭緊蹙,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青雲看了楊風一眼,隨後結結巴巴地說:“方纔二黑癡心病犯了,一路向懸崖跑去,我與李良師弟上前阻攔,實沒想到二黑一身蠻力,把我和師弟推出很遠,又瘋瘋癲癲向懸崖跑去,我與師弟慌忙想要追趕上去,二黑卻跑得甚快,我與師弟奮力追趕也沒能趕上。二黑他……”
青雲說道最要緊處,突然不說,楊風焦急,竟一時忘記師尊在場,抓住青雲衣領,吼道:“他怎麼了?怎麼了?”
青雲面色恐慌,連忙說下去,“二黑他跳崖了。”
楊風怔了,青雲此番話如同晴天霹靂,直直劈在楊風心裡最爲柔弱最處。
痛,痛不堪言……
楊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血神殿的,耳邊只有青雲方纔說的話一遍遍縈繞。
二黑的音容笑貌浮現在楊風面前,楊風下意識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
風,善解人意的輕輕颳着,似乎想要把楊風的痛苦全部帶走,讓這個苦命的人兒能忘記傷痛。
初遇二黑,渾身溼漉的二黑,顫顫巍巍;初犯癡心病的二黑,瘋瘋癲癲,渾渾噩噩,是非不明;與自己並排坐在山門外的二黑,憨厚老實,給自己講述着家鄉種種……
往昔一切猶如眼前,歷歷在目,永不會忘。
至親離去,只有二黑十多年來悉心照料着自己起居,朋友知己,如兄更似父。
二黑驟然的離去,楊風怎能不悲痛,不心傷?
風,依然輕輕撫過,如溫柔女子般的憐惜痛苦的人兒。
楊風踉踉蹌蹌來到懸崖,腳下便是波濤洶涌不可一世的怒濤。而此刻,二黑便安息在了這裡。
水怒如雄獅,巨浪一個個蜂擁而至,重重無情地拍打着懸崖,偶爾會濺上來一兩滴冰涼的海水,滴落在楊風臉上,手臂上,衣服上。
一絲冰涼緩緩佔據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