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虛鎮……好奇怪的名字啊。”竹兒好奇地看着石碑上刻着得蒼勁的大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這裡是與我們紫雲最爲接近的地方了,再行幾十裡,就到紫雲地界了。”云溪風似乎對這個地方很熟悉。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在進入小鎮前,他們決定步行前往。
與御空飛行比起來,步行的速度頂多算是蝸牛爬行了,從看到石碑,已是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的路程,卻還沒有看到莫虛鎮的影子,
竹兒的傷剛恢復沒多久,這長途行走下來,她已是有些氣喘,四人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休息。
由於竹兒身體方面的緣故,速度更加慢了,又行了大概半個時辰,才能隱約看到小鎮的影子。
“大哥快走。咦哈哈哈……”兩個人影飛快的從楊風等人身邊飄過,剛剛聽到他們說一句話,就已經跑出四五十丈開外了。
幾人面面相覷,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啊,沒想到這兩人的輕功竟然如此的好,都快要趕上他們御空飛行的速度了。
“累死了,還從來沒走過這麼遠的路呢。”剛到莫虛鎮,找到一處客棧,竹兒便坐在凳子上不肯再動了,輕輕揉着小腿。
楊風問店小二要了盆熱水,端着向樓上客房走去,邊走邊說。“要不要洗腳?”
“你在跟誰說話呢?”竹兒擡起頭笑吟吟問,卻發現楊風已經快到樓上了,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就剩下一盆熱水了。”楊風又是自言自語道。
竹兒明知楊風是在跟自己說話,卻是氣呼呼的,賭氣坐着不肯上樓去。
自從竹兒身體好起來後,楊風有事沒事總是追問竹兒哪兒學的功夫,而竹兒卻不願跟他說。導致如今竹兒不敢跟楊風單獨在一起,生怕他在問起關於玉笛和自己師傅的事情。
吃飯的時候,楊風都沒有下樓,也不知在幹些什麼,竹兒的目光不時飄向樓梯,始終不見楊風下來,心裡莫名其妙的更生氣了。
“怎麼不吃了,竹兒。”云溪風看到竹兒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飯菜,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竹兒像是木頭人似的,沒有一點反應,云溪風有些納悶了,又叫聲“竹兒”。
“啊,我沒事,吃飯吃飯吧。”說完,竹兒端起碗,匆匆吃着碗中飯菜,一點都不淑女。
云溪風心裡暗自苦笑,自己爲什麼會喜歡眼前的這個女孩呢?可是喜歡就是喜歡,哪裡有那麼多的理由?
躺在牀上,竹兒翻來覆去睡不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關於師傅的一些事情,不過,對於師傅,她也是瞭解甚少,甚至於師傅收了自己以後,僅僅簡單交代了幾句話,就先去了。直到今天,竹兒依然不明白師傅爲何要收自己爲徒。
無論竹兒怎麼想,都想不明白,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整個人陷入黑暗中。
大廳,死去的女孩,妖媚的女人……一件件事情涌入竹兒夢中,一幅幅她最不想看到的場景一個個掠過……
“啊!——”竹兒尖叫着醒了,大汗淋漓,氣喘噓噓。
“竹兒,你怎麼了。”云溪風關心的聲音透過帷幔傳進來,他的影子就在外面晃動着。
竹兒一驚,脫口而出,“你怎麼在我房間裡?”
“竹兒,你別誤會,是這樣的,方纔有人闖進楊兄的房間後逃走了,楊兄去追之前讓我在這裡守着你,以免歹人趁火打劫。”云溪風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洗清”了自己。
一聽到楊風去追壞人,竹兒急了,焦急地問道:“那他有沒有受傷?”
竹兒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從頭到腳盡數潑在云溪風身上。不管什麼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竹兒第一個關心的永遠是楊風,絕不會是自己。云溪風的心裡就像是大海狂浪翻涌,不能平靜。
“他去追的時候沒受傷。”云溪風心裡雖然難受,但畢竟是皇族出身,度量的確不凡,語氣沒有絲毫變化。
片刻後,穿戴整齊的竹兒跑出來,向門外跑去,云溪風急忙跟上,急忙問道:“你去哪兒啊?”
“我去找他。”說着,竹兒已是跑下樓,向客棧外去了。
不得已,云溪風只好跟着竹兒出了客棧,寸步不離的跟隨着,街道並不冷清,不時有三三兩兩的人經過,
按照云溪風說的方位一路找去,並沒有看到楊風的影子,云溪風知道這麼找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楊風,但他看到竹兒的神情,不敢亂說話惹竹兒生氣。
竹兒一路匆匆,焦急地跑着,突然站住了身子,雙手抱住一直伴在她身旁的比翼鳥,輕聲說道:“幫我去找他,找到回來告訴我。去吧。”
鳥兒清脆地鳴叫兩聲,似乎聽懂了竹兒說的話,忽閃忽閃翅膀,向高空飛去,不一會兒,便化成一個美麗的點兒消失在夜幕之中。
“放心吧,楊兄道行深厚,肯定不會有事的。”云溪風安慰着心情急躁的竹兒。
“若他遇到比他道行更深的人怎麼辦?”竹兒一句話把云溪風剩下的千萬句未說出口的安慰的話全給堵回去了。
已是十月天,風一吹,夜頓時涼了許多,竹兒有些冷,卻又不肯回客棧等。
一陣寒風吹過,竹兒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不覺間,她竟感覺自己是那麼的孤獨,那麼的無助,想要幫助心愛的人,卻又是那麼的沒用,只能像是一個傻傻的笨蛋,在大街上無用的轉悠。
一聲熟悉的鳴叫聲傳來,片刻之後,比翼鳥呼嘯着從天而降,落在竹兒肩頭,一邊鳴叫這,一邊飛起來,在前面帶路,向鎮外飛去。
云溪風還沒來得及說阻攔的話,竹兒已經跑出老遠了,云溪風無奈地追隨而去。
竹兒的腳步越來越快,不知比平時快多少倍,都是因方纔在地面,她發現一攤鮮血,臉色一直不好,心事重重地跟隨着比翼鳥快速跑着……
“竹兒,那不是楊兄的血,你等一下,我御空帶你去……”云溪風叫喊一聲,已是祭起他的玉骨錦面扇。
悶鱉,你千萬別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