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規模的宴會在別墅一樓大廳裡舉行,沒有縱橫捭闔的發言,也沒有故意的安排扎眼而顯赫的座位,所以自然沒有誰鋒芒畢露的坐在不該坐的位置上。
整個宴會,男男女女扎堆一起,分成大大小小的圈子,一桌一桌的坐在一起。
不過從每一堆人來看,還是清清楚楚分劃了一番,這不是主人故意如此安排,而是人們刻意如此,畢竟在國內,一個人的地位,代表着他的權勢,再隨意的場合,這一點也不能改變。
所以坐在宴會最中央的一批人,都是能呼風喚雨的牛人,放在各個領域,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然後以那一批人爲中心四散鋪散開來,越到外圍,就越是邊緣角色。
可不管怎樣,今天能踏入這裡的人,身後都有一段背景和故事。
秦棣一走進宴會現場,他就撇下了那對雙生兒姐妹,獨自一人穿梭三三兩兩紮堆人羣中,聽着他們一些不着邊的話,最後在最外圍一堆年紀在二十到三十歲左右的一桌落坐。
沒有一個是認識的,一桌的人也沒敢輕視他,挨着他坐的一個二十出頭出頭的俊秀青年,還刻意的讓了一讓。
“今天這個飯局,恐怕是深海近二十年最有看頭的一次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肥胖青年感嘆道,他是金陵人,這一次之所以有資格坐在這裡,全沾他老頭子的光,他今天來,除了來開開眼界,主要還是混個臉熟,所以在秦棣落坐時,他刻意朝秦棣一笑,點了個頭,這種看似一面之緣的一個招呼,其實一點都不簡單,說不定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會起到異想不到的作用。
“確實,這個飯局,規模不大,但每一個人,來頭都可不小。”坐在秦棣左邊那個青年,身材魁梧,有一種軍人的氣質,腦袋上頂着一個平頭,給人一種鋒芒內斂的感覺。
“聽說今天京城、金陵,來了好幾位重量級人物,好象金陵軍區的那位也來了。”另一個稍微年紀偏大一點,大概在三十五六上下的男子沒有與周圍場面相匹配的貴氣勁,像是一個商人,但是他宇眉間,卻有一股怎麼掩飾也掩蓋不住的戾氣,談吐間,有股崢嶸之氣,道:“剛纔進來時,我特意跑到停車場瞥了一眼,發現江浙一帶那幾個一把手的車,都在,恐怕人也在現場,就是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種人物,自然不會在一樓露面。”肥胖青年輕輕道:“聽說在二樓,還有一個飯局,那纔是他們該呆的地方。”
“這話在理,他們那種級別,自然不會跟我們這些小角色呆在一起。”
“看來這個飯局,將金陵、深海、江浙地帶的人物,都一網打盡了啊!”軍人氣質的青年呵呵笑道:“就是不知道,黑場上的人物,來了幾個?”
“是來了幾個,但都是深海的人物,江浙一帶的一個也沒有,大概是因爲跟這裡的主人不熟的原因吧!“肥胖青年大概有些能耐,看一桌的人把目光看着他,心裡頗爲得意,道:“不過相比較起來,其實我更關心今天來了多少美女。”
“確實,那些大人物我們是連跟他們說話的資格都不夠,與其將精力浪費在他們身上,還不如看幾個美女養養眼來得實際。”一身戾氣的男子瞥了死胖子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不動聲色的將目光投注在一桌五六位女人上。
肥胖青男目光一樣在那五六個女人身上打轉,他有個癖好,喜歡吃熟了的水蜜桃,特別是那種二十五六的女人。
而那一坐的六個女人,都是堪稱天生尤物的成熟女人,完全符合他的審美觀,他看上的那位一襲白色晚禮服的女人,那娘們太風情萬種,一笑一顰,都是嫵媚啊,他毫不加掩飾眼中的垂涎,指了指,問道:“那女人誰知道底細,我第一次來深海,對這一帶不熟。”
其餘的男子都不熟悉,唯獨在秦棣落坐時,給他讓一讓的俊秀青年擡了擡頭,瞥了一眼,道:“她啊!姬竹心,姬家的大小姐,好事者都說她是深海第一美女,的確是個尤物,不過第一嘛,依我看有點玄,可能力不錯,在深海商界呼風喚雨,短短几年時間,撈下了一個資產上十億的公司。”
“她老子不是深海那位?”肥胖青年好奇問道。
“是啊!”俊秀青年狼吞虎嚥的橫掃着桌上的美食,嘴裡含糊不清的道。
“哥們,那她旁邊兩個女人你認不認識。”一身戾氣的男子問道,大概是出身不一樣,他對這種有官場背景的女人不感興趣,比較中意姬竹心身邊的其他女人,特別是那個一張瓜子臉蛋的女人,那屁股,那胸部,那長腿,瞧得他心裡抓狂。
“那個穿旗袍的美女叫陳菲芳,是深海公認的蠍子精式狠辣角色,在商場上,比起男性,更加殺伐果決,能力斐然,身家數十億,在深海金觸圈裡,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至於那個瓜子的女人,我就不清楚了,你要是感興趣,呆會我找熟人打聽打聽去。”俊秀青年笑眯眯道,這個俊秀得不像男人的青年,給人一種胭脂粉氣,像極了那種成天在胭脂堆裡打滾的紈絝子弟,不過他那張連女人看了也會心生妒嫉的臉上,總有一種天塌了下來,他一樣也笑眯眯樂呵呵的表情。
“這感情好啊!”一身戾氣的男子趕緊道謝。
俊秀青年一筆帶過,有了這個開頭,接下來這一桌氣氛不錯。
加上大家都是男人,幾杯酒下肚,話題自然向女人身上扯,眼神也在宴會裡四處尋視。
因爲是晚宴,沒有哪個女人會幼稚無知到穿着職場服和休閒裝來赴宴,大多是晚禮服,華美旗袍,高級定製西式禮服,身材曲線也就一清二楚,尤其是那些個旗袍熨帖的女性,曲線玲瓏,更是男人們重點談資。
秦棣坐在旁邊,不插一言,全當聽故事。
“那陳菲芳現在有沒有男人?”一股戾氣的男子一雙眼睛盯着陳菲芳屁股上,毫不掩飾對她懷有野心。
“嘿嘿,哥們,別怪我直說,那女就是一根毒刺,沾不得,人家老子恐怕現在正在二樓跟一羣人物吹牛打屁,背景大得嚇人,據說去年有個不開眼的京城公子哥,仗着家裡權勢試圖對這跟毒刺來硬的,結果吃了一個大虧不說,還不得不認栽,最後放下身架去登門拜訪,可謂負荊請罪,纔將這事平息下來。所以我勸哥們別打陳菲芳的主意,就算真讓你上了,也不好撇乾淨。”俊秀青年樂呵呵地道,抖摟了一些內幕。
一身戾氣的男子一聽,果然熄火,撇了撇嘴道:“看來這飯局裡的人,都來頭不小啊!”
“所以哥們還是別往她們身上打歪主意,這些女子看可以,就是不能啃,小心把牙齒給啃壞了。”俊秀青年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一羣男人紛紛附和。
一身戾氣的男子大概也是開個玩笑,並沒認真,目光一轉,尋找下一個目標,卻瞥見一個女人,一身血紅色的旗袍,緩步走進了宴會廳,他腦門當時就轟的一下,彷彿靈魂都飛了起來,眼睛裡,心裡,全部都是那個女人的模樣,硬是愣了十幾秒鐘,他纔回過神來,說了一句:“這女的……真妖精啊!就一個字,美!”
一桌的男人自然也看見了,均忍不住吸了口氣。
秦棣的目光了一下敏銳起來,他第一時間,認出了這個女人。
紅姨!
黃青弟的紅姨。
那個傾城傾國的女人。
“哥們,這女人誰啊?”一身戾氣的男子看着那俊秀青年問道。
“她,印美人,纔是深海真正的第一美人,印紅!”俊秀青年目光一樣盯在紅姨身上,眼睛眯成一條線,看也沒看身邊男人一眼。
“哥們,她啥來歷?”肥胖青男一樣目光灼熱的看着紅姨。
“什麼來歷?”俊秀青收回目光,笑眯眯地道:“深海黑場上的一條竹葉青,有個好聽的稱號,胭脂紅,可是一條真正的美人蛇啊!與深海另一條毒蛇王堅強,分庭抗禮,把持着深海黑場大大小小的生意,是個一言九鼎的梟雄人物。別看她美得令人窒息,下起手來,一樣令人窒息。三年前,風雲江浙深海金陵一帶的陳雄,就是栽在她手裡的,那一次鬥法,可牽出了不少人物,道上,官場,軍界,三方人都有,最後怕局面不受控制,雙方決定私下解決。陳雄擺下鴻門宴,安排了數十好手,可她就一人刀單赴會,第二天陳雄就放棄道上一切生意,乖乖的滾到國外去安渡晚年。至於鴻門宴裡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不過據我一個發小說,第二天警察可是擡出了數十具屍體。”
“哥們,沒這麼恐怖吧!”肥胖青男嚇得不輕。
“恐怖?”俊秀青年冷笑道:“你知道她那個外號爲啥叫胭脂紅嗎?因爲那是用血染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