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棣秀髮狂舞,符紋繚繞全身,仿沸騰開的雲霧,一浪高過一浪,向着四外浩蕩而去。他腳踩符紋,渾身上下散發出濃濃殺機。
他孤身一人,面對五個丹道強者,一個道嬰老祖,毫不畏懼。當着全天下的豪門大派面前,他大聲的喝罵李貴奴。
“吼!”
白馬長嘯,拉動青銅戰車,滾滾向秦棣逼來。
李貴奴如野獸豺狼般惡狠狠的盯着秦棣,“龜奴”“奴才”“跪下”這三個太具有羞辱性的詞,似乎觸碰到了他一段不堪回憶的往事。
李貴奴氣急壞敗地喝道:“秦棣,你已經被逐出秦家,再不是秦家的嫡系子弟。老夫給你面子,叫你一聲棣少爺。不給你面子,你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狗奴才?在我眼裡,你就是一龜奴,一奴才,給我跪下。”秦棣大聲喝道,真氣不斷攀爬,他在畜勢,在溝通神柳,在等待中年男子五千年的壽命到賬。
“放肆,你這個秦家的叛徒,你以爲你還是六年前那個秦棣嗎?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讓我跪下?”李貴奴惱羞成怒到了極點。
他堂堂一個道嬰老祖,天下間少有的高手,被秦棣當着全天下的世家豪門面前,左一句“龜奴”,右一句“奴才”的大聲喝罵,丟人丟臉丟到家了。
可偏偏他不敢回罵,因爲正如秦棣所言,他是一條狗,一個奴才。哪怕今日的秦棣已經反出了家族,但他仍然是姓秦,他可以動手打殺秦棣,但絕對不敢罵秦棣。
因爲全天下的奴才。又怎能罵主子?何況這位主子是秦家嫡系出身,辱罵他就等於辱罵了整個秦家。
這讓李貴怒十分的憋屈,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模樣十分的好看。
“奴叔,跟他多說什麼,我們殺了他。”李蒙大聲喝道。
秦棣冷笑道:“就憑你們幾嗎?似乎還少了幾個,叫出來,我一併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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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震大怒:“不需要叫人,我一人足以將你鎮殺。”
“如果不是你卑鄙偷襲,李木他們又怎會遭你毒手?”
“這一次。我看你往哪裡逃?有本事,你再偷襲看看?秦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李雨等人眼中閃爍着瘋狂的光芒,秦棣這幾句話戳中了他們的痛處,令他們感到丟人至極。堂堂八個丹道強者。一齊追殺秦棣,反而被他幹掉了三個。
這個時候秦棣當着全天下的隱世世家面前說出來。他們又恨又怒又羞。很無地自容。
“李家的還有誰,趕緊站出來,免得我一個一個的殺,今天你們李家來多少我殺多少。”秦棣無視李震等人的叫囂,他目光穿過雲霧,落到那兩輛青銅戰車上。他整個人冷靜無比,仇恨沒讓他失去理智。
神柳祭殺丹道,需要五百年壽命;祭殺一個道嬰強者,需要五千年壽命;祭殺化神境界的老祖。五萬起底。
他要激怒李家,讓李家的人通通現身,然後一舉殺掉。同時,秦棣從那兩輛青銅戰車上,感覺到了三股熟悉的氣息,他高聲叫道:“李浩然、李浩天、李詩琪,你們三個手下敗將,還不趕緊過來送死。”
“放肆,我李家的嫡系少爺小姐,豈是你能直呼其名。”李震怒喝道。
“三個手下敗將而已,當年就是跪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多看他們一眼……你們李家年輕一輩人物,我瞪大了眼找來找去,還真沒找到一個有出息的。”秦棣張狂而豪放,冷冷盯着那兩輛青銅戰車道:“一羣只知道躲在長輩和奴才身後的少爺小姐,終究是成不了氣候,連出來與我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你們李家,就是如此這般沒有血性、沒有骨氣嗎?”
“秦棣你放肆,你還當自己是六年前那個秦家的少爺嗎?現在你是秦家的叛徒,我李家的追殺對象,這天下沒有人再能庇護你,所以你非死不可。”李震惡毒的看着秦棣,只待青銅戰車上的李貴奴一聲令下,他立刻撕了秦棣。
“棣少爺,無論你年當如何風華絕代,但你的時代已經成爲過去,有凌少爺在,秦家不需要你這樣的天才。所以……”李貴奴陰森而惡毒的看着秦棣,久等不利,再說他已經掌控了主動,也激怒了秦棣,不再給他機會,李貴怒大聲喝道:“所以,你今日非死不可……殺了他!”
“我先殺了你,先拿你們開刀,直至你們李家的血流盡爲止。”秦棣率先出手,符紋涌動着,他沒衝向李貴奴,亦沒有殺向李震等人,一個“鶴行”,他向着那兩輛青銅戰車奔去。
“放肆!”李貴奴大喝一聲,然後“轟隆隆”的震響擠壓蒼穹,白馬長嘯,拉動青銅戰車,滾滾向着秦棣衝來。
“殺!”
李震、李蒙、李雨等人一聲吼叫,五人祭出法器,斬向秦棣。
下一刻,絢光沖天,殺氣瀰漫,五大丹道強者,一個道嬰老祖,一起出手,鎮殺秦棣。
下方觀戰的衆人不禁大驚失色,暗歎李家太瘋狂,對付一個脫凡境界的修士,竟然六大高手一起出手,足可以見得他們殺秦棣之心堅決。
同時他們也暗暗對秦棣這分豪氣十佩服。孤身一人,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下,面對丹道和道嬰強者聯手,十死無生的局面,他戰意濃濃,單憑這股氣魄,不愧是當年年輕一輩第一人之稱。
“殺!”
李貴奴駕戰車,踏雲霧,踏諸天,以道嬰老祖不可一世的氣焰,籠罩住秦棣。
他境界比秦棣高了十多重天,又有兩個大境界的差距,所以面對秦棣,他天下無敵猶如帝王親臨。
“唰”的一下,他手裡多了一柄青銅長矛,這是一件二品法寶,與青銅戰車。神駿白馬,一樣傳承自先秦時代。
殺伐無雙,一祭出漫天霞光璀璨,奪人眼目。
只是一股氣勢壓來,秦棣就感覺一股磅礴的力量,將他給釘在了空中,壓擠得他難以動彈一下。
“棣少爺,老奴出秦城前,凌少爺吩咐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然後丟去喂狗。”李貴奴挾着鋪天蓋地的力量,衝殺到秦棣兩米處。
他高舉長矛,一刺而下!
下方,蒙戰、趙孤九六個青年人傑,看到李貴奴這傾力一擊。臉色都變了一變。
“道嬰強者這一擊,竟然這麼強大?”趙孤九心顫。
“這一下。他必死無疑了!”蒙戰幽幽的嘆口氣。哪怕是他,面對李貴奴這一擊,也是九死一生。
白馬,青銅戰車,秦時古矛,再加上一個道嬰強者……這一擊。石破天驚,就是同一境界的高手,也不可匹敵,就別說此刻的秦棣了。
“轟!”
就在這時候。一連串的數字終於涌進秦棣腦海裡,他壽命從一千八百多年暴漲到六千八百多年。
在秘法的溝通下,神柳開始在他胸膛裡生輝,然後劇烈跳動起來。
“棣少爺,老奴送你上路。”李貴奴臉色猙獰,眼中閃動着瘋狂的光芒。
擊殺一個秦家嫡系,對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件足可自豪的事情。
他青銅長矛洞穿天空,捲起陣陣波紋,如一把神矛,刺向秦棣。
下一刻,李貴奴似乎已經看到秦棣身體“轟然”一聲炸開!
然而,就在他長矛帶着毀天滅地的力量刺向秦棣時,他銳敏的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寒毛都豎立起來。
他一擡頭,看到秦棣猙獰的看着他,眼中兇光放射。
“哧!”
突然,秦棣胸膛爆開一道璀璨的亮光,神輝絢爛中,一株柳樹,一株晶瑩剔透,彷彿是用這世間最完美的神玉雕琢而成的柳樹,一下從秦棣胸口裡鑽了出來。
數十條翠綠晶瑩的柳條,輕輕飄動,散發出燦燦神霞。
突然,其中一條柳枝,劃過一道美麗的軌跡,洞穿天空,迎向李貴奴那把不可阻擋、挾着他一身真氣和全身殺機、欲將秦棣一矛戳碎的長矛。
“噗!”
一聲輕脆的響動下,那把存世數千的青銅長矛,二品法寶,在這條柳枝的一擊下,脆弱得猶如一把紙做的矛,瞬間灰飛煙滅,連李貴奴蓄積在長矛上的龐大真氣,也被擊碎,繼而將他心神重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什麼……不可能……”李貴奴站在青銅戰車上,強大如他這樣的道嬰強者,在神柳出現的一瞬間,他心裡充滿了恐懼。
柳條如神的鐵鏈,流淌着瑩瑩寶輝,每一條,似乎都蘊藏了無盡大道。
隨風飄動,它立於秦棣頭頂上方,瞬間變大,成爲一顆參天大樹,散發無盡的神霞,哧哧!哧哧!數條柳枝輕盈劃過,襲擊李震、李雨、李蒙等五人。
五條柳枝輕靈而晶瑩,伸了出去,就像是被微風吹過去一樣,緩緩的蔓延出去。但就是如此看似緩慢和輕靈的一擊,李震等人竟然避之不及……柳條,輕輕的就貫穿進他們的胸腹當中!
“啊……”
李雨、李蒙等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悲吼,血雨狂灑,五條通體晶瑩的樹枝從他們胸口一穿而過,就如此這般,將他們如嬰兒般釘在了半空之上。
然後一拉,五人一路灑血,被釘在了樹上。
那種穿心穿肺穿骨的疼痛,讓五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傷口處鮮血狂涌,順着枝條流淌。
血一點一滴的灑在下方的秦棣身上,落在地上。
被鮮血浸染了全身的秦棣,此刻猶如修羅地獄殺出的魔神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