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李貴奴一邊慘叫,一邊大口大口吐出血,雙目中充滿了不甘,內心中有一股天大的絕望……他怕死,他更害怕不得好死。
英雄,氣概,視死如歸。李貴奴顯然不是這樣的好漢,他就是貪生怕死的狗奴才,欺下媚上的他自然沒有殺身成仁的勇氣。
他卑躬屈膝天生就一奴才命,從來沒有所謂的主辱奴死,他骨子裡充滿了奴性,他的性血早就淪陷,在關鍵時刻更不能爲主子慷慨赴死。
何況眼前的秦棣雙目光赤紅,噴出仇恨的目光。他是見識過秦棣的狠毒,所以李貴奴比誰都清楚,一旦這位主瘋狂起來,是誰都敢殺的狠人。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不得好死的下場,他聲淚俱下,撕心裂肺的慘嚎道:“棣少爺……你給老奴一個痛快吧……老奴求你了……”
“狗奴才,你們李家真以爲我是軟柿子,一次次的逼我壓我,派人來追殺我,看我孤家寡人一個,是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剛纔你不是要將我碎屍萬段,剁成肉泥丟去喂狗嗎?剛纔你不是高高在上,自稱老夫,完全無視我的存在嗎?現在你怎麼在顫抖,怎麼在流血,臉色怎麼在發白呢?”
秦棣立於神光璀璨的蓮花臺上,冷酷無情,宛如一尊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獰笑道:“李龜奴,你說,你想怎麼死?我忍了你們李家整整六年,你知道這六年我是怎麼過的嗎?不把你折騰慘一點,死得遭罪一點,我怎麼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被你們逼死的母親,對得起這六年來你們帶給我的痛,我的怨,我的恨呢?”
話音剛落下,清風吹過。柳枝擺動,帶起一股濛濛霧氣,噗的一聲,嫩柳穿透他左臂,似手術刀般將他臂骨給挖了出來。
鮮血一朵一朵的綻放,數十條嫩枝紛紛扎入李貴奴體內,挖骨、剁肉、拔筋。諸般酷刑雲行流水,一氣呵成毫無凝滯。
鮮紅的血,如晚霞染紅了天邊,將整片山脈都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彩,在這夕陽下,一株參天柳樹。數十條晶瑩剔透的嫩枝,扎入李貴奴的體內,挖出一塊一塊的白骨。
神柳之上,秦棣立於蓮花臺,殺氣騰騰,冷酷無情,一縷一縷的鮮血從敵人身上噴出。灑在他身上,他貪婪的嗅着。
這一刻,這一幕,這個畫面,映入每一個強者的眼裡,讓他們畢生難忘。
就這樣簡單,一個道嬰境界的頂尖高手,沒有一點反抗之力。瞬息之間就被秦棣擒下,釘在柳樹上,割肉挖骨。
秦棣心裡涌起一股酣暢淋漓,心中的惡氣、仇恨得到了宣泄。
下方,每一個人看了,都渾身發寒,嗖嗖冒涼氣
“啊……”
李貴奴難以承受這比刮骨割肉還劇烈的疼痛。他慘叫,他怒火攻心,他有滔天的怨恨,恨不得活吞了秦棣。但這些怨恨通通化成恐懼,他嘴裡不斷噴出鮮血,吐字不清的乞求道:“棣少爺……您就給我一個……痛快吧!”
“狗奴才,你不是喜歡挖人的骨頭嗎?這個滋味好受嗎?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讓你在痛快中慢慢承受我的怒火!我想你在李靚穎那賤人身邊呆了這麼多年,一定得到了不少的好處吧?放心,我不會浪費你這數十年來躬屈膝換來的法寶、靈丹、靈藥的,我會把你身上的每一件東西,都變成我的……只是我想知道,要是李靚穎那賤人知道你被我殺了,她會不會心疼呢?畢竟你可是她的頭號走狗啊!”
秦棣嘴角勾出一抹妖邪的冷笑,催動神柳,數十條嫩枝,帶着他的怒火,化成他的雙手,刺入李貴奴的身體內。
鮮血噴濺中,李貴奴咬牙切齒道:“秦棣……有種你媽……給我一個痛快……”
“老龜奴,你想死得太快可不容易啊,拔光你骨頭後,我有的是收拾你的手段……我要提煉你的精血,抽光你的真氣,斬殺你的元神,毀滅你的三魂七魄,你別以爲少爺我做不到。”
“你……”李貴奴大口吐血,眸子都噴火了,若是能動,他要活生生的撕了秦棣。
不過他心裡更多的是恐懼和害怕,因爲他太瞭解秦棣了,絕對是個一言九鼎的人,既然他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我恨啊!”李貴奴仰天慘叫,爲什麼會這樣?本來一切都非常完美,他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埋伏了不少高手,再用利秦棣母親的遺骨,逼他出來,以自己堂堂道嬰老祖的修爲,要鎮殺他,根本不用吹灰之力。
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如此的殘忍,沒想到反被秦棣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一一擊敗,釘在樹上。
這讓他縱然死了也死得有點不明白,他厲聲叫道:“你……你爲什麼有如此靈寶……老天爺不公平啊!”
“老天爺是很公平的,這叫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報應不爽,血債終須血來還!”秦棣冷酷笑道,眸子一動,噗噗的兩聲。
他腳下兩條嫩綠的柳條蔓延過去,鑽入李貴奴體中和衣服裡,捲起兩件東西飛了回來。
是一把金色的方天畫戟和一塊白骨。
一看到這兩件東西,秦棣剛剛壓制的怒火,再次噴射出來。
那塊白骨一落到秦棣手裡,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就像捧着一位親人一樣。而白骨中那一股他熟悉和血脈相連的氣息讓秦棣雙眼都快爆開。
“媽!”
一聲撕心裂肺的淒涼叫聲從秦棣嘴裡喊出,他心如刀割。
整整六年,兩千一百九十多天後,他再次感受到了那個把他拉扯長大,疼他愛他的母親的氣息。
他忍不住一下跪在蓮花臺上,雙手捧着白骨,按在心口,他仰天悲嘯。
滾滾音波,似悶雷一般,在這片大山裡激盪,整片空間都震動了起來。
轟、轟、轟……
悲嘯震長空,使雲霧滾動,有驚雷炸響。
下方一些修爲低下的煉氣士畢被這一聲悲嘯震得嘴角滲出了鮮血。
一個孤獨略顯蒼涼的身影,跪在神樹蓮花臺上,眼角流出血淚。
“嘿……嘿嘿……嘿嘿嘿……棣少爺,我拔了你母親的骨,被你拔骨……這是報應,但看到你如此模樣,老奴我死也是笑着死的!”李貴奴一陣猖狂大笑,這是他臨死前的瘋狂。
“我殺了你!”秦棣眸子裡盡是仇恨的火焰,整個人幾乎欲要發狂,欲要入魔,數十條嫩柳就要將李貴奴撕成碎片的時候,中年導購員的聲音輕輕地在秦棣耳邊道:“這是一塊獸骨,上面沾染了你母親的氣息,你不用悲痛……我就說過,那傢伙在激怒你,叫你千萬別上當!再說你母親都死了整整六年,六年前的人又怎可能會預料到今天的事情……哦對了,五千年壽命,百分之四十的利息,限期一個月歸還,越期化成灰灰。”
“你說的是真的?”秦棣厲聲問道,什麼壽命,什麼限期一個月歸還,通通都被他拋到九霄雲外,他關心的是這塊白骨到底是不是從他母親身上挖出來的。
“顧客老弟,您認爲我會在這種事情上忽悠你嗎?”中年導購員語氣幽幽的道:“你要是不信,你就滴一點精血在白骨上,修煉者的精血可融入至親的肉骨裡,你一試便知道真假。”
哧!
秦棣沒有猶豫,割破手指,滴血在白骨上,一滴略帶着淡淡金色的血液落在白骨上,沒有一點停頓,血珠從白骨上滑落了下去。
“是假的,是假的,哈哈,果然是假的……”從悲到喜,大起大落,秦棣再次仰天長嘯。
唰的一招手,那柄黃金方天畫戟落在秦棣手裡,“英魄劍”從他眉心一斬而出,將李貴奴附在上面的一縷元神絞殺,一股熟悉的氣息令秦棣激動,彷彿見到了一位老朋友。
這柄方天畫戟,正是當年秦棣從崑崙殺戮中得到,最後遺落秦家,沒想到今日,再次被他獲得。
“李龜貴啊李龜貴,你拿着一塊獸骨騙我,觸怒我,是想死得痛快一點吧?”秦棣手持方天畫戟,冷冷的看着他,道:“不過看在你送回我從前兵器的分上,我拔完你的骨頭後就不把你丟去喂狗了。”
秦棣輕輕的用手撫摸着畫戟,就像撫摸一件心愛的寶貝一樣:“看來你在李靚穎心裡還是挺有地位,不會是跟她有一腿吧?竟然連這件極品法寶都能賜給你……不過如此一來也好,殺了你這個頭號走狗,相信李靚穎那賤人也夠心疼幾天的。”
“你……媽的”李貴奴當聽到“拿獸骨騙我”的幾個字時,他所有的得意,頓時消失乾淨,鮮血像噴泉一樣從他嘴裡狂涌而出:“我……恨……啊!”
“說,你是不是跟李靚穎這賤人有一腿?你是不是她的嫌頭?你是不是被她給包養了?回答上來我就給你一個痛快。”秦棣嘴角抹出一道邪邪的微笑,這三句話,他運上真氣,傳遍整個山脈,讓下方的每一個修士都聽得清清楚楚。
“放肆!秦棣,你敢污辱我三姑姑。”
一道聲音如炸雷一般在空中響起,一個人影從一輛戰車裡飛了出來,散發不可一世的氣焰冷冷盯着秦棣。
李家真正的嫡系子弟出現了。
下方的諸雄知道,聖神的五大世家,今日必將流血。